蕭白已經(jīng)整整一個月沒見過杜宇澤了,從認識杜宇澤那天開始,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就整天在他眼前晃,各種手段騷擾他。
他是多么希望這個人有一天能在他眼前消失,而現(xiàn)在這個人是真的消失了,她卻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被硬生生的剜走了一塊,痛到不能呼吸。
而杜宇澤這邊看似風光無限,每天尋花問柳,飲酒作樂,最初他與高昊天,祖祥一起也不覺得多難受,盡量讓自己在酒精的麻醉之下,什么都不去想,也就沒那么思念蕭白。
今天祖祥又換了一個姑娘帶過來,像祖祥這種365天不重樣的花花公子,換個新姑娘也沒什么新鮮的。
不過這個姑娘卻有些……特別。
洛楓剛剛回到上海,二澤組局到ktv,就在二澤那個野雞大學的學校門口,剛開了沒多久,他們來過幾次,看著沒什么顧客,也不知道它靠什么生存的,結(jié)果今天才知道,老板就是二澤,人就是開著玩玩的,盈不盈利的,那并不重要。
祖祥帶著夏夏剛進門,門口兩個姿色中上的迎賓小姐一臉諂媚走過來“祥子哥來啦”
“小紅又漂亮了”祖祥還是之前那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手還挺不老實的。
不過夏夏可不是她以前的那些女人。
“祖祥,我還活著呢”夏夏面帶笑意望著祖祥,眼里卻冷光似箭,讓他不自覺一個寒戰(zhàn)。
祖祥立刻抽回了手,尷尬的沖著夏夏笑。
夏夏白了他一眼,擋在了祖祥和那兩個迎賓小姐之間,斜著眼睛開口道“小紅是吧”她的氣場有些強勢,兩個女孩低下頭有些怯,她接著說“祖祥是我男人,之后見到了離遠點,聽懂了嗎?”最后四個字她狠狠的說著。
兩個女孩也就是混口飯吃,誰也不敢惹,立馬點點頭,一溜兒煙跑了。
不過這一幕可是驚呆了洛楓,二澤,小天三人了,他們暗暗替祖祥捏了把汗,這祖祥惹了這么一個,怕是不好收場啊。
他們走進最好豪華那間私人包房里,夏夏靠著祖祥坐著,一向手最不老實的祖祥,這回愣是一下都沒敢碰夏夏。
不能碰,怎么辦?那就唱唱歌吧,祖祥歌唱的還是不錯的,尤其情歌,這也是他泡妞手段之一,夏夏就在一遍靜靜地聽著,時不時還給他遞水,溫柔賢惠的樣子讓祖祥有種錯覺,剛才是自己yy的?
七天不見,洛楓和高昊天有很多話說,在一旁邊喝酒邊聊天,二澤百無聊賴的翻了兩下手機,看到了蕭白的朋友圈。
蕭白很少發(fā)朋友圈,這一條的上一條還是兩個月前,他寫了一篇關(guān)于他感興趣的醫(yī)學領(lǐng)域的自己的見解,自己的照片更是沒有的,而近日卻配圖自己的自拍照,看起來更消瘦了些,文字如下: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愿。
納蘭性德的一首詞,大意是與意中人相處應(yīng)當總像剛剛相識的時候,是那樣地甜蜜,那樣地溫馨,那樣地深情和快樂。但你我本應(yīng)當相親相愛,卻為何成了今日的相離相棄?
這些東西杜宇澤這個學渣可能不懂,但是人生若只如初見這句通俗的話他還是懂的,他這是寫給誰的?那個學長?想到這里他有些坐立不安了,算算日子已經(jīng)整整一個月沒見過他了。
連電話也不曾打過一通,看著蕭白的照片,杜宇澤有些出神,他怎么這樣瘦,瘦的讓他心疼。
他拿出手機,此刻他急切的想聽見蕭白的聲音,可是他又猶豫了,自己應(yīng)該聯(lián)系他嗎?打電話又該說些什么呢?蕭白問自己的話,他還是無法正面作答,自己的確喜歡的是女孩,不是男孩,但是對蕭白那又是什么呢?
事到如今還說自己對蕭白是社會主義兄弟情?是不是又太假了?
杜宇澤落寞地走出包間,抬頭的一瞬間,一個人影一閃而過,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蕭白?但只是一瞬間,所以他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蕭白身邊似乎還有一個高了他半頭多的男人,不會是他男朋友吧?想到這里杜宇澤心里有些不爽,決定跟過去看看。
剛剛是進了這個包房把,杜宇澤決定推門去看看,如果看錯了,被問起來就偽裝服務(wù)員好了。
他推開包廂門,映入眼簾的只有兩個人,蕭白和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一只手臂攬著蕭白的肩膀,另一只手已經(jīng)在他身上摸索著。兩個人的臉幾乎也是貼在一起的。
杜宇澤的火騰一下就竄了起來,二話沒說,走過去拉起來蕭白就往外走。
蕭白一臉平靜的看著氣的臉都有些紅的蕭白。杜宇澤也直勾勾的盯著蕭白,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
五分鐘后,二澤終于忍不住打破平靜“你特么剛才干了什么?”好一副質(zhì)問的口氣。
“如你所見”蕭白只是冷笑了一下。表情依然平靜。
這時候與蕭白一起的男人走了出來“白,解決了嗎?”
“你誰呀?”杜宇澤問男人。
男人笑了“這話我該問你才對。”
蕭白這時候淡淡開口?!八俏夷信笥选?p> “男朋友?蕭白,你問沒問過我同不同意?。俊倍庞顫烧f完也覺得有些心虛,自己算老幾啊?人家找男朋友還要問過自己意見?
蕭白苦笑著搖了搖頭“哦,對不起,我忘了,你畢竟是我的債主,現(xiàn)在你知道了,這是我男朋友”說罷他拉著男人的手,十指緊扣。
杜宇澤的臉色由青又轉(zhuǎn)黑,難看的不行。
“哦,這個給你”蕭白遞過來一張銀行卡“我現(xiàn)在不欠你了”
不欠你了?字字誅心,杜宇澤清楚的記得,最初認識的蕭白多么的冷漠,他對自己態(tài)度的改變也是從借錢給他開始的,現(xiàn)在不欠他了?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從此之后真的再無交集了?
杜宇澤在發(fā)呆,沒有接,蕭白拉過他的手,將卡放在他手上。
“我們換個地方吧”蕭白回頭對男人微笑。
杜宇澤直直的看著蕭白,他笑起來還是那么好看,只是這個笑,再也不是對自己了,他捫心自問,如果眼前這個人從此之后與自己毫無關(guān)系了,他的喜怒哀樂都與自己無關(guān),自己是否能夠接受。
蕭白和男人剛剛跨步走出去,杜宇澤就在后面,大聲叫著蕭白的名字。
蕭白停住腳步,呼吸不自覺的放慢了速度,他似乎有些緊張了。
“蕭白”杜宇澤似鼓足了勇氣一般,繼續(xù)說到“如果你一定要找一個男朋友戀愛的話”他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你能不能考慮一下,跟我”
蕭白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所以杜宇澤看不見他的臉,不知道他是怎樣的表情,只是見他肩膀微微有些顫抖,他有些心里沒底,蕭白他……不會是在嘲笑自己吧?
杜宇澤不想這么僵持下去,他本就是個沒什么耐心的人,兩步?jīng)_到蕭白身邊,扳過他的肩膀,讓他看見自己。
他看清楚了,蕭白并沒有表現(xiàn)他,而是在無聲的流淚。
“你,你怎么不?”杜宇澤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徹底慌了?!拔沂遣皇钦f錯了什么?那我向你道歉”
蕭白委屈的像個孩子一樣,緊閉雙唇,無聲,眼淚卻大顆大顆的不住向下流。
杜宇澤忙替他擦眼淚“別哭了別哭了,我錯了,我……我錯哪兒了?你告訴我行嗎?”語無倫次。
蕭白突然抬頭,直視杜宇澤的眼睛“杜宇澤”
“啊,我在呢”
“你說消失就消失了,現(xiàn)在又讓我和你在一起,你當我是什么”蕭白掛著眼淚的倔強的神情,讓他看得心疼不已。
“我……我不是消失,我只是有些迷茫”杜宇澤真的不是想玩什么失蹤,就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蕭白。
“那你繼續(xù)迷茫,我們不打擾了”蕭白甩開他的手,繼續(xù)朝外面走去。
兩步便走到了ktv門外,杜宇澤也跟了過去,現(xiàn)在時間并不晚,才晚上八點多,杜宇澤認識的同學偶爾路過,還跟他打了個招呼。
他有些不敢太靠近蕭白了,蕭白這么聰明的人,怎么會看不出他的退縮。
蕭白什么都沒說,拉著男人繼續(xù)走了。
“蕭白”杜宇澤不敢上前追“蕭白,你先別走”對方頭也不回的繼續(xù)向前走。
路邊停了一輛車蕭白身邊的男人打開副駕駛的門,蕭白走過去坐了上去,兩個人似乎說笑著,毫不掩飾兩人的曖昧關(guān)系。
這一幕全都落在了杜宇澤的眼里,他沖了過去,一把將蕭白拉出來。
“你干什么”蕭白被他粗暴的拉拽很是憤怒。
“我……”杜宇澤握緊拳頭。
見對方猶豫著沒有開口,蕭白道“你什么?沒什么事我們就先走了,別拉拉扯扯的,讓你朋友看見”說罷,蕭白冷笑了一下。
蕭白表面越是冰冷,越意味著他心有多疼。
“我喜歡你”杜宇澤低著頭,聲音有些顫抖。
蕭白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我說,蕭白,我喜歡你”他頓了頓,抬起頭,認真的看著蕭白“以前是我太好面子,我怕被人嘲笑,說我彎”
“那現(xiàn)在呢”蕭白已經(jīng)不在平靜了?
“面子,哪有你重要啊”
蕭白笑了,似乎還帶著眼淚,杜宇澤這一次真的放下了心結(jié),擁抱了蕭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