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盈一個趔趄,“你……”
“清月門長老,可是你殺的?”夜洵瀾繼續(xù)問道。
“不是。我只重傷他,并未要他性命?!?p> 即使理智不清,卻也知道殺了他會給自己和蓮霧宗帶來麻煩,為了讓他留著一口氣,她給那人喂了九轉(zhuǎn)還魂丹。
夜洵瀾默然,薄唇輕抿。
“那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他與她離著太遠(yuǎn),有些事,他無從知曉,只能從玄盈口中出來。
玄盈和夜洵瀾說了很多,幾乎不吐不快,只是前世那事太過悲傷,每每提到,聲音哽咽。
“阿盈?!币逛瓰懴肴グ矒嵝?,不自覺地張開雙臂要去擁抱。
“你離我遠(yuǎn)些?!鼻岸螘r間裝傻充愣地騙了她那么久,揩油還嫌不夠。
夜洵瀾頓住腳步,這都說清楚了,為何還那般抗拒。
“妖丹?!?p> “什么?”突如其來的話讓玄盈疑惑。
“那群人,目標(biāo)是妖丹。”
玄盈陷入沉思,冷靜下來,心境通透。很多事都有疑點(diǎn),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被仇恨沖昏頭腦的時候了。
如果,他們的目標(biāo)是妖修的妖丹,那么,應(yīng)該不止狐族遭殃。
“你來時,可有聽到妖域其他風(fēng)聲?”
“未曾?!彼换剀?,便把自己關(guān)在密室,外間的事,他不清楚。
再后來,他便下了決心要來殉她。
夜洵瀾回茗山,不過瞬息。
“弟子拜見祖師爺。祖師奶奶呢,沒有和祖師爺一起回來嗎?”
那不成樣的見禮,他也不計較,原就是渾渾噩噩地回來。
更何況,眼前的少女,他記得,是被阿盈夸過的。
“瞧那孩子,頗有我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
“緣何?”
“我初來茗山之時,也同執(zhí)法堂弟子有沖突,連說的話都和我大同小異?!?p> “你待如何?”
“你若不介意,我便讓清靈帶著她?!?p> 夜洵瀾聲音沙啞,“阿盈,不在了?!?p> 他記得,蓮霧宗中,便只有那孩子哭得最傷心,也只有她,夜半會躲在蓮池邊給阿盈燒紙。
抱了必死的心,將自己封于密室,魂石亮?xí)r,應(yīng)是玄盈重生之時。
只是不甘,不平,不能為她昭雪,便為她報仇。
再后來,他回來了,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我們回家吧,跟我,回茗山?!币逛瓰懙?。
他想帶她回茗山,不想讓她在外拋頭露面。
“祖師爺說笑了,我家在雪山高原,哥哥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又如何隨你去茗山?”玄盈輕笑道。
“阿盈?!币逛瓰戄p喚道。
他們是夫妻,他的家不也是她的家嗎?
“您請自便?!?p> 這是不愿意隨他走了。
茗山是他的地盤,與她何干?
今生的她,是全新的她,她只需做自己,無須在意他人的目光。
“我們是夫妻。”天地共證過的夫妻。
“夜洵瀾。”玄盈怒聲道,連祖師爺都不屑喚了。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你同我沒關(guān)系。”
回不去了,就算沒有嫌隙,她也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有目的地接近,再到后來的失心,她不能保證她若答應(yīng)了不會忘乎所以。
更何況,幕后之人一日不除,她就不能放心。
她渴望親情,早就把玄元他們當(dāng)成自己的親哥哥了。
她也不再想當(dāng)著被豢養(yǎng)的金絲雀了。
“余生安好,你我,不復(fù)相見?!?p> 玄盈轉(zhuǎn)身要走,都怪他,讓她白白耽誤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