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玄盈開口,夜洵瀾先發(fā)制人,“你不必趕我走,你在哪兒,我便在哪兒?!?p> 他吃了秤砣,鐵了心地要跟著她。
“我不會去茗山?!毙?,那里的教條管束讓她不自在。
“知道。”不去便不去,有她的地方,哪里都一樣。
“我……”
裴乾影本來還在和白禹吵架,但看到玄盈走了,急急忙忙就追了出來。
“盈姐姐,我近來新學(xué)了首曲子,吹給你聽如何?”
帶著敵視的目光看著夜洵瀾,妖族什么時候多了這號人物。
玄盈勾唇,“好啊,我們走吧?!?p> 竟是主動去拉裴乾影的手,裴乾影是欣喜若狂,夜洵瀾就是在抓狂的邊緣。
她要氣他,用這種方式。
待走遠(yuǎn)了,玄盈一把甩開裴乾影的手。
“盈姐姐?”裴乾影疑惑地望著玄盈。
“哪來的回哪去?!比f妖大會結(jié)束了,就該各回各家了。
這是怎么了,剛剛不還好好的,如今卻是說變臉就變臉。
裴乾影的第一器,是竹笛,他通音律是真,新曲是假,為了引玄盈出來。
來自同性之間的預(yù)感,剛才那人在玄盈面前,讓他有危機感。
玄盈不理會他,朝著一處方向飛去,也不去找?guī)讉€哥哥了。
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早就熟門熟路。
半道上被人攔下,讓玄盈心里極度不舒坦。
“你……”
她忘了,夜洵瀾修為在她之上,速度比起她來,只快不慢,所以早早的就在這兒等著她。
夜洵瀾緊緊地?fù)е?,讓她的臉貼近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
“別氣了,好不好?”夜洵瀾像哄孩子一樣哄她。
“沒氣……”才怪,沒氣她就死了。
夜洵瀾苦笑,“我錯了?!?p> 玄盈抬頭望著他,“你哪里錯了?”
“你說我哪錯便哪錯?!?p> 玄盈狠掐了他一把,夜洵瀾也不反駁,任由她撒氣。
“牙印,哪來的?”
“六百年前,你咬的?!?p> “胡說!”那時候,她還沒來。那時候,他們還沒相遇。那時候,她還不認(rèn)識他。
“絕無半句虛言?!币逛瓰懲J(rèn)真道。
耳根微紅,他身上,她都看過,摸過,還趴在那兒咬過。
初見時的不堪,后來再遇時的雀躍,從未有過的悸動,想帶她走,帶她回去藏起來,只給他一人看。
玄盈心跳如擂,她來了以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算有過接觸,也都是她有印象的。
她沒咬過,那么就是過去的自己,做過的糊涂事。可她接收的記憶里面,沒有。
所以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到底發(fā)生了多少,她不敢想。
她自以為是的接近,其實二人早已碰過面。相識過,更有甚者,有了親密的舉動。
“那你喜歡的,是過去的我,還是現(xiàn)在的我?”玄盈從來沒有這么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而且那個答案,對她很重要。
如果是過去,那不是她。只有她在的時候,才是她。
她不想聽到他說喜歡過去的自己,更不想聽到過去和現(xiàn)在的都是她,他都喜歡。
玄盈眼眶微紅,她怕,怕他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只能死死地拽著夜洵瀾的衣服。
“現(xiàn)在的阿盈。”夜洵瀾道。
她不再像以前那么依賴他,雖然他渴望她能依賴他,可他知道她不是那么想,他的心不會騙人,時刻告訴他,提醒他,切實地喜歡著眼前的她。
沒她在的兩百年,發(fā)了瘋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