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昀天側耳傾聽,此時他的耳力比以往更加敏銳。周邊很細小飛鳥拍打翅膀的聲音都能被聽得清清楚楚,隱隱約約昀天聽到遠處急促的馬蹄聲。
卿箐小聲詢問:“聽到什么了?”
佐昀天閉眼蹙眉:“很多?!彼男纳裼行┗靵y,佐昀天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
卿箐把手搭在佐昀天肩膀:“凝神,專心聽馬蹄聲?!?p> 佐昀天聽卿箐的話,將注意力集中在那忽遠忽近的馬蹄聲上,果然馬蹄聲變得清晰,周圍的聲音變得微弱。佐昀天聽到了馬鞭聲,馬鞭急促地鞭打馬背,馬兒拼命奔跑只求能少些責罰。
卿箐淡笑:“有幾個人?”
佐昀天的眉頭又一次蹙起,他的額頭有些冒汗,卿箐將銀針收回,佐昀天又聽不到那馬蹄聲。佐昀天抬眼就見到卿箐滿意的笑臉:“今天就先到這?!?p> 宋毅央慢悠悠解釋:“雖然刺激穴位可以讓人增強耳力,但是終究走的是捷徑,對身體傷害很大。”
卿箐嬉笑:“沒錯這是一種錯誤的示范,小孩子不要亂學哦?!?p> 佐昀天撫摸自己被銀針扎過的地方,好像和之前沒什么變化,大約是針口太小,皮肉自己愈合。
卿箐將手肘撐在桌案上,支著自己的下巴,側著臉:“江湖紛亂,倘若想要活下來,練武是必須的。習武之人融匯自然,五感敏銳,并非一朝一夕。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保準你兩個月就能學有所成?!?p> 佐昀天看著卿箐,卿箐的手腕特別纖細白嫩,讓人不大相信這是能拿起蛇紋的手臂。一個這樣柔弱的女孩到底是經歷了什么樣的事情才會成為如今這位人人喊打喊殺,又沒人敢正面起沖突的蠱女呢?
其中的詳情,誰都不清楚,只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習慣自己消化,所以才會那么少的人懂她。
佐昀天一臉嫌棄:“我為什么要學這個?”
卿箐無奈一笑,眼底泛著淡淡的哀愁:“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得在最短時間學會自己保護自己,因為在我身邊……”
卿箐還未說完,便不知從哪里冒出一支箭,射向卿箐和佐昀天身邊,卿箐莞爾一笑,推開邊上的佐昀天,箭頭輕微擦傷卿箐的臉頰:“總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驚喜。”
卿箐抿干自己臉上的鮮血,只是鮮血有在外冒泡,在白皙的臉龐上,這些鮮紅的小血珠在一點點變大,擺成一條略帶弧度的細線。
卿箐嬉笑,拿起桌子上未沾染墨水的新毛筆,毛筆的毫毛沾上卿箐的血慢慢變黑。
卿箐臉上的血被毛筆吸收的差不多了:“學醫(yī)是為了自保,也是為了救人,其次才是殺人。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p> 卿箐像是投壺似的,將手中的毛筆一扔,毛筆也像是長了翅膀,直直飛到山洞外的草叢里。
只聽見一聲尖叫,穆雷無宋毅央出門查看。佐昀天想想出去看看,卿箐攔著佐昀天。
卿箐的臉上難得出現正經的神色:“沒有特殊情況。不能仗著會點武功又會點醫(yī)術就無緣無故傷害別人哦。”
穆雷拖著一只干尸進山洞,粗暴地將干尸丟到卿箐跟前,這具干尸穿著白色的衣服,胸口插著一只毛筆。
光看這具干尸的干燥程度少說也有十年,佐昀天看著干尸只覺著這身白色的裝扮有些眼熟。
穆雷將干尸胸口上的毛筆抽出,尸體頓時沙化:“本來還能問出點東西,你下手也太快了。”
卿箐伸了伸懶腰,愜意地舒展自己的身體:“他那雙很想窺視別人秘密的眼睛讓人真的有種想挖出來的吸引力?!?p> 佐昀天面無表情看著地上的干尸灰,他不像一般孩子哭鬧,只是呆呆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