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昀天拿起桂花簪,呆呆出神,記得母親也極其喜歡桂花,她也有這么一支桂花簪。
因?yàn)槟鲜|風(fēng)所以房子里總會有淡淡的桂花香。他記得曾經(jīng)問過母親,為什么如此鐘情桂花。
要知道,周邊的阿姨姐姐,艷俗的不是喜歡牡丹就是月季,淡雅的不是蘭花就是喜歡荷花……很少有人喜歡桂花。
母親只是淡淡笑著,眼神里帶著幾分小幸福:“因?yàn)橛腥撕芟矚g,所以我也喜歡?!?p> 佐昀天一直以為,母親說的“有人”是父親,現(xiàn)在看來也許并不是。
有些人的存在就像家人,影響著這個人的生活起居,她的重要性,并不比愛人小。
佐昀天想著,不自覺發(fā)呆。卿箐看著佐昀天,捏了捏他粉嘟嘟的小臉蛋:“怎么?喜歡這個發(fā)簪?”
佐昀天神色有些黯然,又重新將發(fā)帶綁好,動作熟練:“喜歡?!?p> 母親除了那塊卿箐送給她的血玉什么也沒留下,只有這支相似的發(fā)簪可以聊表相思,他怎么會不喜歡。
卿箐像是知道昀天心里的想法,將這支桂花簪小心包好,放心昀天的懷里:“既然喜歡就要好好保管?!?p> 佐昀天抬眼看著卿箐,卿箐的笑容淡淡,眼底帶著幾分惋惜,偶爾,他發(fā)覺卿箐看著他,又像是不是看著他。也許他們都在懷念一個,再也回不來的人。
卿箐猛然抬頭看到宋毅央邊上的林穆雷,一臉嫌棄:“還不走,哥。你是不是打鐵的心要在我這蹭夜宵?”
林穆雷也像是想起什么事情,惶恐抓著宋毅央的手臂:“完了完了,毅央我們……”
幾聲不成規(guī)矩的馬蹄聲和馬鳴將這萬壽山的平靜撕裂:“蠱女,還不將我的夫君交出來!”
卿箐托著自己的下巴,漫不經(jīng)心把玩文案上的硯臺,佐昀天面無表情地看向邊上的兩位男人,心里暗自猜測外頭那位所說的夫君應(yīng)該是哪一位。
看著兩人的神色,一位微微蹙眉,搖扇苦笑。一位神色慌張,有些手足無措。
外頭的叫喊聲越發(fā)囂張,這人身后好像還有不少人應(yīng)和。聽著聲音,好像又是名門正派集結(jié)到一起對付蠱女。
卿箐無奈嘆息:“為什么每次外頭的人來找我都要集結(jié)一大幫人,就這么面對面了恩怨單挑不好嗎?我家又不是菜市場,還要講價?”
林穆雷有些無奈:“對不起,阿卿,我不知道我的行蹤為什么會暴露。只怕那暮靄在我身邊也安插了眼線?!?p> 卿箐扣動左手腕上的千絲,千絲突出絲線纏繞住林穆雷的脖子。佐昀天雖然還是沒有什么表情,但眼睛睜大了幾分。宋毅央一臉習(xí)慣的扇著扇子。
卿箐走到林穆雷身后,抓著林穆雷的胳膊,之間兩團(tuán)布料飛出洞口,其中那團(tuán)綠色尤為顯眼??諝庵袕浡笮拟徧赜械囊羯?。
山洞里只留下佐昀天和宋毅央,宋毅央輕搖折扇,佐昀天低頭想要繼續(xù)書寫自己的作業(yè)。筆尖還只輕輕點(diǎn)觸紙面,佐昀天的聲音便在他的頭頂傳來。
“要不要去觀摩一下蠱女如何去處理家務(wù)事?”好聽的男聲低沉富有磁性。
佐昀天還未發(fā)話,只覺一雙強(qiáng)有力的手臂護(hù)著他的腰間,自己被人凌空抱起,而后周遭便起一陣怪風(fēng),等他回過神,這只大手就已經(jīng)將他小心放下。
佐昀天抬頭看著宋毅央,本想說什么,宋毅央淡笑,將修長的手指抵在自己唇間,對他做了禁語的手勢。而后指了指洞外。
順著宋毅央指著的方向可以觀賞到,林氏兄妹好看的側(cè)顏,林穆雷癱坐在地上,林穆雷的雙腿上幾處被扎著銀針,看上去軟綿綿的,沒什么力氣。
林卿箐用千絲的絲線纏繞林穆雷脖子,她的另一只手拽著千絲的末端。這么看著就像是林穆雷被蠱女折磨還被劫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