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箐嬉笑:“阿天,叫姐姐真的沒事,畢竟我也就比你大十一二歲而已,不是老阿姨哦?!?p> 昀天沒有回話,多久沒人喊他阿天了,他自己都有點忘,世界上還有這樣的聲調(diào)喊出他的名字。
夕陽西下,曾經(jīng)有個女人,她很細心地整理藥材,她見到自己的時候總是帶著淡淡的微笑,親切呼喚他,讓他坐下休息給他擦汗。
女人的雙手很粗糙,修長的手指生過凍瘡,指頭有些腫大。還有些新新舊舊的傷疤,讓人不免好奇這個年輕的女人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
她端出的食物顏色總是紅紅綠綠。燒焦的黑色竟然成了餐桌上唯一看得下去的菜品。
昀天的嘴角微微上揚,再次擁有的幸福,顯得如此的難得。
卿箐自言自語道,就算是一個人的獨角戲,她也要將宋毅央吐槽一遍:“宋毅央你倒是可以叫他大叔,畢竟年紀已經(jīng)到了?!?p> 又是那個熟悉的洞口,大致是這地方匯聚天地靈氣,所以一邊的植被,就算無人料理照樣生的茂盛。
卿箐無奈嘆口氣,這地方人太少,正常的人物流通都沒有。
一個孩子還在懵懂生長,不應(yīng)該在這山洞成長,本來就很木訥,再在這住幾天,孩子怕真長成塊木頭。
想要孩子出山,蠱女就得出山。蠱女出山,江湖上無非又讓說書人多許多素材來講故事。
真的到那時候,會不會只是吃個飯,都有人來行俠仗義為民除害呢?
想到這,卿箐苦笑。只覺得這個想法可能會每天上演。到時候得多點幾盆雞腿,給昀天補補元氣,順便也給來找她的江湖兒女留幾只。
畢竟天下英豪都省去吃飯的時間來伸張正義,怎么著也得慰勞慰勞他們。
卿箐想著想著突然笑出聲,這讓昀天立刻收起自己的笑容,以為自己發(fā)笑被她察覺,免不得又得被調(diào)侃,立刻將臉切回正常模式。
卿箐嬉笑:“阿天,我突然之間想到很玩的事情。要不要說來給你聽聽?”
卿箐一語畢,只覺背上的人又一次嘆了聲,氣脖頸處又是一陣涼風(fēng)。
對于卿箐有一出沒一出的鬼點子,佐昀天和宋毅央一樣都只得笑笑,卿箐做事情,真的是很無厘頭。更可怕的是,她要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卿箐得意一笑:“算了,不告訴你。你是我徒弟,怎么和宋毅央沆瀣一氣,嫌棄為師。”
昀天悠悠開口:“不成熟?!?p> 卿箐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她竟然被一個五歲的孩子嫌棄太幼稚,有時候她都懷疑這孩子是不是五歲,懂事也太早了。
卿箐趕緊扯遠話題:“你們一丘之貉,我不同你講大道理,講了你也不懂?!?p> 卿箐自是有些心虛,自己幾分幾兩自己還是分清楚的,多說無益,占不到幾分便宜。
卿箐進山洞,她小心翼翼將昀天放到石凳上,自己去配給昀天的藥和他泡腳。
等卿箐抱出一盆洗腳水,佐昀天的臉綠了大半。昀天并不怕毛毛蟲,所以,卿箐端出來的里頭漂浮著好幾只蝎子和蜈蚣,里頭還放著枸杞和紅棗之類的。
卿箐看著昀天,昀天盯著腳盆里的水發(fā)了一會兒呆。而后就把自己的鞋襪穿回去。
卿箐有些慌張:“誒,你這是作甚?”
佐昀天面無表情繼續(xù)穿鞋:“師傅這是要我泡腳還是燉腳?”
卿箐一本正經(jīng),眉頭微蹙:“你小子懂不懂藥理?”
佐昀天:“不懂?!?p> 卿箐雙手抱胸打算好好說教:“那你還……”
佐昀天接著發(fā)話:“恰巧前些日子看書,無意間翻到,綠頭蜈蚣和褐尾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