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央淺笑:“出口在你前方一里左拐的位置。”
卿箐轉(zhuǎn)回身往宋毅央邊上走,臉上還是那樣嬉嬉笑笑像是下一秒又要出手的樣子:“我知道,老媽子……”
宋毅央合上折扇,用扇子輕輕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是我高看你了,你應該還沒有幾里幾丈的概念?!?p> 宋毅央說著便自顧自往前走,錯開卿箐,卿箐因為對方的無視,臉部微微變紅。
這倔強又別扭的個性怕是很難讓人喜歡。就是這樣的她引得江湖上人人想殺之而后快。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她周邊的朋友,總是對她放心不下。忍不住容忍她一次又一次。
或許上天是公平的,拿走了她一些東西,又意外送給了她別的東西作為交換,即使她有的并不想要。
卿箐跟著宋毅央身后,卿箐其實可以喚出銀蛇給她指路,只是略微有些麻煩,雖然因為她練蠱,致使屬于她的小銀蛇的圍著她形成三里外的生存圈。引來它們沒有之前做足準備是要等些時候的。
宋毅央搖著扇子:“你當真要這么做,你我也就罷了,昀天還是個孩子?!?p> 佐昀天不明就里地抬頭看著;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對話,總覺著倘若知道卿箐的全部計劃,自己大概會開心不起來。
卿箐嬉笑:“孩子不能總在襁褓里生活呀,對不對阿天?!?p> 卿箐順著視線看著身側(cè)的小孩,或許是因為南蕓風,就算她這種對小孩毫無興趣的人都特別喜歡逗逗他,卿箐輕柔地撫摸佐昀天的頭。
卿箐嬉笑收回手,眼神有些淡淡的憂傷:“武術(shù),心法,乃至蠱毒,都是需要慢慢練習,而且看阿天的資質(zhì),有我留下的就筆記加持,算沒有人引導,三年五載之后,他的能力必定不在我之下。唯一讓人放心不下的便是人心……”
而讓人最快看透人心的,除了實戰(zhàn)還有什么?
宋毅央淺笑:“我懂你的意思。只是你這般心急,是不是你已經(jīng)……”
卿箐并沒有讓宋毅央繼續(xù)說下去,因為這條道只有一個方向,樂呵呵拽著昀天往前沖。昀天雖然不知道這是要做什么,可他像已經(jīng)習慣做什么都被卿箐推著走,沒做什么過多的掙扎。
前方不知道會發(fā)生,可那種未知卻讓昀天心中莫名生出幾分興奮感,也不知道這種興奮的源頭出自哪里。
卿箐拉著昀天往前跑,因為擔心這種速度趕不上,一把抱起昀天,用輕功飛躍。
若隱若現(xiàn)桂花香,桂花香混雜著惑心鈴不規(guī)律的浮動,沁人心脾的微風,讓人不免心生倦意。
跑到了剛才那條街道,周邊都因為卿箐和佐昀天的突然出現(xiàn)大吃一驚,而后多數(shù)人都松了一口氣。
卿箐四下張望,那位所謂的縣太爺像是已經(jīng)巡邏完,背對著卿箐要回去了。他身后還跟著幾位人高馬大護衛(wèi)。
其中有一位,卿箐特別熟悉,是造成她不幸的幫兇……六年前如若不是這個人……
他是一位盲人,眼珠子像是被人剜去,那個眼眶的位置空蕩蕩的。臉上還有幾處駭人的燒傷。他臉上的這些疤痕,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但也不是那么久遠,大致是五六年的樣子。
卿箐后肩的位置有一處皮膚特別的熾熱,特別的疼,疼得她的心都開始抽痛,記憶深處最不愿意去碰觸的位置好像越發(fā)清晰。
昀天感覺到卿箐的身子在顫抖,嘴角的笑容越發(fā)燦爛。昀天抓著卿箐的手臂,使勁地搖,卿箐還是沒有緩過神。
不知什么時候,一柄扇子敲了一下正巧是卿箐那個發(fā)燙的位置。卿箐像是從睡夢中剛醒來的樣子,卿箐看了看拼命搖著自己手臂叫著她的昀天,淺淺一笑。
宋毅央悠然打開自己的折扇:“你跑這么快,到這里發(fā)呆?人都走遠了。”
卿箐并沒有理會身后的宋毅央,而是看向懷里不知所措表情卻異常冰冷的佐昀天伸出邪惡之手,蹂躪昀天的小臉蛋:“哎呀,嘖嘖,沒想到他還會活著,真是嚇我一跳。還以為鬼呢?”
宋毅央一臉看熱鬧地嘲諷:“你還會相信鬼神這種荒謬的言論?倘若真的有,你怕是全身上下都被惡鬼啃食差不多了吧。畢竟……殺了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