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你和其他人回池遙去吧,我送離顏去煙陽,送一半的路程?!?p> 還是音洛開口打破了現(xiàn)場的氛圍。
說完,音洛又望了一眼白凌淵,連忙補充一句:“你幫我跟宗主說一下,就說我說我……你隨便怎么說都可以,宗主肯定信你說的。”
七苒滿頭黑線,哪有見過像音洛這樣求人的。
白凌淵也蹙著眉頭,鳳音洛居然這樣跟他說話,這是命令還是請求?
音洛毫無知覺。
“白公子,我們就這樣回去,那覃山的事情?”云崢快幾步走上前,問道。
白凌淵神情自若,只是略微思索一下,便開口道:“覃山我會再去一趟?!?p> 云崢點點頭,覃山的事不能夠撒手不管,那個地方太詭異,只怕若又有靈妖不慎闖入,被黑氣控制。
慢慢走著,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瑜州的城門口。
“我跟離顏先離開了?!币袈搴茌p松的說道,目光從鳳千宸身上掠過,眼底閃過一抹愧疚。
鳳千宸和莫子珩還是一字不說,聳拉著臉色,似乎還在因為離顏的事而生著悶氣。
“千宸他……”七苒俯在音洛耳邊低聲道。
“我不在的這幾天能讓他多靜靜,我回來再跟他談?wù)??!币袈灞3种约旱奈⑿?,把手拂在七苒肩上,讓她不要太擔心?p> 幾句話叨嘮完,音洛就帶著離顏順著另外一條道朝煙陽的方向離去。
“音洛,我覺得那位你叫白公子的人好奇怪啊。”已經(jīng)走了很久,離顏倒是忽然提起白凌淵來,這件事已經(jīng)在她心里放了很久,因為一直所有人都在一起,她才沒有說出來。
音洛拽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一邊聽著離顏說話,一邊點點頭:“他怎么奇怪了?他挺好的呀,就是不愛說話。”
離顏停下腳步,拽住面前一蹦一跳的音洛,佯裝不滿道:“能不能消停一下,我還以為你在云氏學到了什么規(guī)矩,人一分開,還是老樣子?!?p> 音洛撇撇嘴,拂開擋在臉頰上的青絲,裂開嘴笑道:“本質(zhì)上還是一只好動的狐貍!”
離顏噗嗤一聲笑出來:“好了好了,我跟你說那個白公子?!?p> 音洛點點頭,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總覺得他也是妖?!?p> 一本正經(jīng)——胡說八道?!
音洛噗得一聲把嘴里的狗尾巴草吐出去。
“怎么可能!”
音洛寧愿相信白凌淵喜歡男的,也不信白凌淵會是一只妖。音洛雖然也在云氏,但是時間不長,她也不會真的呆很久;聽聞白凌淵十三四歲就在云氏了,要真是妖,怎么可能那么久不會暴露。
至于音洛自己,那是這身體本身就屬于人類,她隱藏氣息非常容易,而且她平時又不打打殺殺,也不經(jīng)常接觸那些仙門的人。
“我,我沒有亂說的?!彪x顏跟上音洛的步伐,急急忙忙接著說,“他給我療傷的時候,我覺得他的靈力與我的非常相融合,幾乎沒有半點排斥,你要知道,我們無論如何修煉,靈力始終會和人類的不一樣。這種排斥感只有妖感受得到?!?p> “怎么會是妖呢?”
音洛還是沒辦法相信白凌淵是妖,在覃山的時候,音洛被那里的妖氣逼得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而白凌淵不僅沒有受絲毫影響,還把紫炎蜥蜴打了一頓。
眉頭都不皺一下的那種。
“覃山他沒有受到一點點影響,我倒是差點在那里暴露了身份?!币袈鍞倲偸郑瑪[出自己也很無奈的神情。
離顏眼中閃過一抹驚疑,是她搞錯了嗎?
音洛是她見過修為很高的妖,只是身體的原因絕大部分修為被禁錮了,她都能被影響成那樣,白凌淵卻沒半點不適,這點確實說明白凌淵是活生生的人類。
除非——白凌淵妖的修為是音洛的好幾倍。
幾乎不太可能。
“那可能是我搞錯了?!彪x顏吐吐舌頭,嘻嘻一笑,跟著音洛繼續(xù)往前。
“白凌淵就是個冰塊,就算是妖,也是只蛇妖!”
“為什么也是蛇妖???”
“冷血唄?!?p> “你就是說我也是冷血?!”
“……”
音洛心頭一緊,一只手捂上自己的臉,她怎么突然忘了離顏也是只蛇了。
“趁天黑之前到前面的鎮(zhèn)子,快走?!?p> “喂,音洛,你給我說清楚!”
趕了近兩天的路程,音洛和離顏差不多是要走了一半的距離,本來想在下一個城鎮(zhèn)落腳,音洛也就把離顏送到那里就返回,誰知在廖城就遇上了熟人。
是一名商人,煙陽人,與音洛的爹是生意上的伙伴,而且讓她叫楊伯伯,關(guān)系應該很不錯,音洛還見過很多次。
“音洛,我一定將離姑娘安全送到煙陽?!?p> 此人做生意十分誠信,人品也很不錯,能夠把離顏托付給他,音洛也算比較放心。
“謝謝楊伯伯,音洛過些時間回煙陽,必定登門道謝?!币袈骞笆值乐x,現(xiàn)在倒是一副非常乖巧的模樣。
乖巧有禮的小女子總是招人喜歡的,她稍微乖一點,這個楊伯伯還有什么不好答應的。
“說哪里的話,聽你爹說你們兩姐弟去了池遙學道去了,現(xiàn)在看起來確實有模有樣了?!?p> 音洛不好意思的摸摸頭,離顏在后面看著已經(jīng)要捂嘴偷笑了。
簡單的幾句寒暄之后,楊伯的商隊也要啟程了,離顏就跟著這支商隊一起去往煙陽。
“感謝楊伯伯?!彪x顏還是尊敬地問好,既然要麻煩他人,她自己也不能太冷漠了,不能丟了音洛的臉。
音洛跟離顏告別,笑道:“過些日子就回來的,在煙陽等我?!?p> 離顏走后,整個街道上熟悉的人就只有音洛一個了。太陽已經(jīng)開始西下,離顏他們會趕在天色完全暗下來在下一個鎮(zhèn)子落腳,而音洛就只一個人在廖城住宿一晚了。
之前離顏說的白凌淵可能是妖這句話還是哽在音洛的心里。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雖然她自己說過白凌淵不可能是妖,卻也只是九分相信,一分猜忌。
如果聯(lián)想起中毒的事,白凌淵身上的傷似乎也就說的通了,而且這事兒她都還沒問白凌淵,她去了勺子村,似乎也沒給她解釋那次問他的問題,其實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畢竟這種事誰說的清楚,她自己還是妖呢,不說誰又知道呢。
但她也不能直接問白凌淵吧,估計問了還得送她兩個字“無聊”;用靈力也幾乎試不出來,他們是可以刻意把妖丹散開到靈脈中。
一邊想著,音洛肚子已經(jīng)開始咕咕叫了,她現(xiàn)在需要找個客棧,酒足飯飽之后躺下睡覺。
有什么事,明天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