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瑾看著桌上擺著的東西,那是之前亓楚衍拿過來的,再去見他最后一面吧!
這是徐言瑾見楚宴的最后一面。以后便是徐言與亓楚衍,小說里的人!
徐言瑾穿著素衣走進了東宮,從很久以前就不愛接近這個地方,可以繞開都是繞開的。亓楚衍當(dāng)了太子,徐言瑾也就來過那么幾次。
徐言瑾看著里面正埋頭案首的亓楚衍,小原子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徐言瑾,正打算去通報,便被徐言瑾示意止住了。
徐言瑾慢慢走進去。
亓楚衍正在批閱奏折,以為來人是小原子,“小原子,你去御膳房讓他們準(zhǔn)備些吃的,等一下阿言來可能會餓肚子。”
亓楚衍聽著不斷走近的聲音,沒有應(yīng)答聲,抬頭一看,“阿言!”
亓楚衍一下站了起來,慌亂地整著桌案,一會兒了才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在王府,便從高座上離開。
亓楚衍將徐言瑾引到一旁,為徐言瑾倒著茶,“這小原子到哪里去了,也不通報一聲,阿言你什么時候來的?”
“不用麻煩了,我來就是和你說說話,你不是有事要說嗎?”徐言瑾叫住了想要叫小原子的亓楚衍。
“阿言長大了!”幾日不見,亓楚衍看著徐言瑾,細細地看著,一身素衣的阿言臉上的稚嫩少了許多,現(xiàn)在看著倒多了些成熟。
看著徐言瑾空空的手,亓楚衍的手指摸了摸帶著扳指,想起上次阿言在想自己抱怨帶東西麻煩。
“你也變了?!毙煅澡粗脸?,不由得想起自己看的那些穿書小說里主角的命運,不是改變劇情,就是等待著已知的命運。
他們的改變是因為已知的命運還是因為別的什么……
亓楚衍聽著徐言瑾的話,想要說什么,張張嘴卻什么也沒說出來。
兩人無言許久,徐言瑾率先打破平靜,“你要去林芣苡是嗎?”
“阿言,我知道你們有矛盾,她曾對我說過,她只是因為徐叔叔……”
“所以你要娶她?”徐言瑾感覺委屈,紅著眼睛,但是現(xiàn)在的淚不是說落就能落了,“一定要娶嗎?”
“阿言我……”亓楚衍看著徐言瑾紅紅的眼睛,這是保護你最好的方式,對不起,阿言……
徐言瑾仍然看著亓楚衍,想聽到他清口說出來。
“是……”
徐言瑾轉(zhuǎn)過頭,將眼眶中快要流出的淚水忍了回去。
兩人又是許久的沉默。
良久徐言瑾再次開口。
“在南國你要好好的,不像在大亓,人生地不熟的,不過我已經(jīng)打點過了,不會有人為難你,你也不要委屈了你自己,你可是徐叔叔的心肝寶貝?!?p> 徐言瑾想著自己在書中看到的內(nèi)容,徐言瑾“嫁”去大南的第一個下馬威。
徐言瑾看著亓楚衍,“我不想在相信你了!”
亓楚衍聽見徐言瑾說出這話,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想將自己和南以寒的約定說出,“阿言,其……”
亓楚衍看到了門外站著的那個宮女,那是林貴妃身邊的人。
徐言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笑著道,“我與大亓的緣分可能就這些吧!下次見我便是大南的人了,大亓如何便與我無關(guān)了,楚宴已經(jīng)沒了,你和我的直接的情分就到這里吧!”
“你與我再無關(guān)!”徐言瑾說完這話就轉(zhuǎn)身。
楚宴已經(jīng)沒了,徐言瑾也沒了,從今之后只有徐言瑾,亓楚衍,那個悲慘的女二,和女主的男主。
這樣死在他們的手里時或許會好些。
亓楚衍看著徐言瑾決絕的背影,阿言,相信我!等我!
亓楚衍很想追上去,或者像上次一樣,偷偷去找他。
可是現(xiàn)在的徐王府,林丞相的人密不透風(fēng)地看守著,就是怕他會逃婚,可是這樣的阿言怎會逃!
亓楚衍緊緊地摳著扳指,抑制著想要追去的沖動。
“白述,把喜服拿來,我要再看看?!蹦弦院行┘?,忐忑的這幾天竟然過得那么慢。
白述端著衣服進來,兩套新郎服,還有一套嫁衣。
“這喜服沒什么問題,王爺你已經(jīng)看了很多遍了!”白述不懂為什么要看這么多遍。
“再確認一下阿瑾要穿的,一會兒你送去,你的臉色可不可以變一變,阿瑾上次看到你的臉都嚇到了!”南以寒絮絮叨叨地說道。
白述有些無奈,主人那哪是嚇到,就是吃驚而已。
白述看著南以寒,若是他現(xiàn)在沒戴面具,臉上的表情一定很好笑。
“王爺放一百二十個心,主人一定不會被嚇到的,這衣服也保證沒有問題!”白述看了看手中的嫁衣,“這嫁衣也要送去?”
“不!”南以寒拿起嫁衣,現(xiàn)在阿瑾并不方便穿這個,“這個嫁衣我會等阿瑾心甘情愿穿上的!”
“我拿去吧!”白純從徐王府回到了驛站,“在主人離開徐王府之前,我想以您近侍的身份留在那里!”
白純和白述極少對南以寒用敬稱。
白述看著南以寒,他知道白純的想法,從小看著長大的主人終于要成親了,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方式。
她那是想以近侍的身份留在那里,她是想以娘家人的身份留在那里,自己又何嘗不一樣。
南以寒看著白純和白述,據(jù)這兩人說他們本是阿瑾的手下,跟著自己的這段時間看來,他們不僅把阿瑾當(dāng)主人,更把阿瑾當(dāng)家人。
“你們都去吧,若有事我會傳訊你們!”南以寒想著,這樣的日子,阿瑾也需要家人。
徐王府到處都是林丞相的人,自己叫兩個人過去也不為過,這樣也可以防止他們的小動作。
白純白述看著南以寒,兩人對著南以寒彎著腰,異口同聲,“多謝王爺!”
這聲鬼王還有另一個意思。
白純現(xiàn)在才想起,這么多年來,沒有主人的日子,自己和白述過得很艱辛,很難受,后悔沒有保護好主人,他何嘗不這樣。
他的感情更深,這么多年也是他過得最辛苦,為了讓主人回來,他費盡心機做了多少事!或者他真的可以給主人帶來幸福!
兩人拜完,便帶著較小的那一套男式喜服離開。
南以寒看著桌上剩下的喜服和嫁衣,這三套是用同一匹布做的,同樣的花紋,喜服與阿瑾的那一套是同樣的式樣。
南以寒輕輕地撫摸著,將嫁衣小心地收在了一個箱子里,里面還有一些卷著的紙張,一些小玩意。
南以寒將腰間的玉佩拿在手中,“阿瑾,我們會很幸福的!很幸福很幸福!我們都不會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