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老虎并非保護動物。
這頭老虎都成了殺人犯,被村民們稱為暴虎,它甚至知道比起其它獵物,人或許更好對付。
張涯亦發(fā)覺,震爆箭未對老虎產(chǎn)生實質(zhì)性威脅,接二連三的相遇之后,巨響對老虎的威懾力,越來越弱了。
此等致命威脅,不能再姑且了。
拎起兔子套,他淡然笑道:“呵呵!我知道了。三叔,陪我走一趟山林,布置些兔子套,看是能否多捉些郊兔?!?p> “啥?這就是兔子套!”鐘三牛疑問道,“小郎君,不就是一根細麻繩嗎,這樣就能捉到郊兔?”
新出爐的六十個兔子套,是他拉著鐘三牛一起做的。
“三叔!你不是都賣過郊兔了,我屋子里還有三只……只是首次嘗試在山林中布設(shè),明天去看看,就知道結(jié)果了?!?p> ……
山林草木之中,張涯讓鐘三牛望風,親自布設(shè)兔子套。
回來之后,在道觀附近位置,靠近山林的一側(cè),他開始布置五個大型吊腳套,這是專業(yè)木匠制作的,結(jié)構(gòu)很精巧。
本來這種大型吊腳套,是用來捕捉野豬的。
但此刻,張涯準備用它捉拿老虎。
老虎身為叢林之王,游蕩捕獵的面積很大,肯定需要血腥的誘餌。否則的話,不知道猴年馬月,它才會闖到套子上。
野兔子這樣的小獸,張涯覺得就不錯。
手中只有三只野兔,剩下的誘餌就用鯽魚來代替。他不清楚老虎吃不吃魚,但總歸有些希望。
拎出野兔、鯽魚,半開膛之后,掛在吊腳套附近。
見張涯如此做法,鐘三牛好像明白了,臉色頓時緊張起來。
“小郎君!這些大套子不是捕捉豕舒胖子的嗎?可你這是?”
豕舒胖子,這片的方言,就是豬、野豬。
查驗吊腳套的觸發(fā)機關(guān),張涯淡定笑道:“呵呵!三叔,你不要害怕。害命暴虎出沒,還是先干掉它,咱們才能安全?!?p> “啊!小郎君,這可是暴虎啊!能一口咬斷牛脖子,咱們……”
“三叔!無礙的,我不會冒險。若真是捉到了暴虎,我就去喊你和徐五哥,一塊動手殺死它?!?p> ……
鐘三牛離開道觀,滿臉陰沉之色,回村后就召集徐五等人。
徐五等不及了,首先發(fā)話:“鐘老三!是不是小郎君有事?那就有屁快放,俺們都忙的狠!”
“徐五哥!小郎君要捕殺暴虎!”鐘三牛沉聲說道。
徐五立即起身,驚道:“啥!捕殺暴虎?這,這……壞事了,壞事了!俺前些天都是瞎說的,小郎君不能當真??!”
其余村民更是炸窩。
“俺滴娘唉!這可是暴虎,都害過人了!小郎君這是怎么了?徐五哥!都怪你瞎說八道,這可咋辦?”
“唉!咱們受老神仙大恩,不能就這么看著……不如,咱們帶上家伙,一塊去幫小郎君去?!?p> “帶家伙!帶什么?鐮刀嗎!那可是暴虎,幾百斤的暴虎!”
“唉!若是徐平山還在村里,咱們就都好辦了??伤斄肃l(xiāng)弓手,去慶州寨子上輪值。小郎君,真是為難咱們??!”
……
轟??!一聲巨響。
鐘三牛驚道:“旱地霹靂?是道觀那里?!?p> “天?。∈切±删??”徐五亦是驚恐。
“趕快抄家伙,咱們快去!”
“就是,就是!快去?!?p> ……
他們舉著火把,帶著鐵鍬、鐮刀這樣的農(nóng)具,還有人敲著木棍,發(fā)出呼嗬聲,逐漸接近破舊道觀。
此時此刻,張涯聽不這動靜。
黑火藥就在五米外爆炸,讓他的耳朵暫時失聰。
在夜釣燈光柱的籠罩下,斑斕老虎被繩套半吊起來,只剩一條前腿著地,血盆大口被火藥炸爛,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
驀然,張涯打個冷顫,心中后怕極了。
當黑火藥出世后,他顯然有些膨脹。
取用半斤左右,裝進小陶瓶、弄好引線,將陶瓶綁到了一根長木桿上。
當斑斕猛虎踩到機關(guān),被半吊起來后……他竟然一改當初的設(shè)想,不是將木桿插到老虎附近,點燃引線后急速撤離。
而是用這件武器,繼續(xù)撩撥暴怒的老虎。
等老虎咬住木桿一頭,陶瓶緊挨著老虎的大嘴,張涯才點燃引線。
當引線火舌極竄,陶瓶即將炸響時,他從瘋狂中醒來,頓時魂飛魄散,極速撲倒在一個凹坑中。
轟??!
隨著這聲巨響,他被震的七葷八素,差一點暈過去。
呆滯了很長時間,張涯才回過神來。
此時,他想起來整個過程,都覺得自個腦殘了。好端端的和老虎斗什么氣,又不是行者武松,也不是人猿泰山……
雖聽不到村民們的動靜,但張涯看到了火把光亮。他心中一驚,極速收起夜釣燈,返身回到篝火旁。
……
鐘三牛神色緊張,急促問道:“小郎君!發(fā)生啥事了?”
“就是???小郎君!還有那聲霹靂!”徐五也四下里觀看。
其他村民們也七嘴八舌。
“是啊,是啊!旱地霹靂,這幾天,俺好像還聽到了幾聲。”
……
張涯只聽到他們在講話,但耳中轟鳴不停,完全聽不清楚。
“各位老叔、老哥!請隨我來……”他笑笑說道,起身往外走。
看到了老虎尸體,村民們?nèi)寄康煽诖簟?p> “俺滴娘唉!這是暴虎!死了!”
“真死了,嘴巴都爛了,血糊糊的?!?p> “小……小郎君!這是咋弄的?”
……
若是官方獎勵屬實,這將是一筆大收獲。
能極大緩解他的資金壓力。
張涯看看震驚的眾人,聽力也有些恢復。
思忖片刻,他笑道:“三叔、五哥!若是咱們?nèi)タh衙領(lǐng)賞,這暴虎能免除幾戶人的力役?”
“小郎君!這個?徐五哥,你來說,你知道的多……”鐘三牛神色有些拘謹,眼神都都變了。
鐘三牛的態(tài)度更為恭敬,張涯清楚這變化的緣由。
但他也知道,這是必然結(jié)果。
知識就是力量,早晚有這一天而已。
徐五的態(tài)度也恭敬許多,他急速說道:“小郎君!免除力役的事兒,俺也不太清楚,估摸著要看縣令大官人的想法?!?p> ……
其他村民也插嘴討論一氣。
張涯不得要領(lǐng),只能暫且一試。
“好了!都安靜。三叔、五哥……”
他壓壓手,笑著說道,“明天,你們領(lǐng)頭帶上大伙,抬著暴虎去縣城一趟,和縣令大官人好好說,能免幾戶就是幾戶?!?p> “??!小郎君!暴虎是你捕殺的,可你這……”鐘三牛驚道。
張涯淡然一笑:“三叔!我才十四歲,無需服力役。可官府的獎錢、以及賣暴虎的錢,你們要帶給我。”
“這個?”鐘三牛頓時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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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橫孤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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