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這拭母的懲戒,與穹鯨一同獲得自由的,還有那充滿靈性的風撞山的石頭們。
只見那石子一塊塊地從墻體上剝落,爬到穹鯨的身體,將它裹得嚴嚴實實。
被“石子們”推開的黃煙兒著實感到驚訝,他雙手往后插住,眼眶泛紅地盯著這從未見過的怪象:“它,它,它們這是要……做什么?”
石子將穹鯨包裹得只露出了面部,仿佛一件石衣,竟泛著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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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鯨渡劫,破除了風撞山的封禁,這樣的事情,自然也很快地傳到了九重天上……
寶宇大殿最正中位坐著威嚴的天帝,他怒目微閉,仍是強裝平靜地說道:“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天帝陛下,眼下如何是好?”芽鱗玄女急切地問道。
“為保天地太平盛世,唯有毀滅她。”長著葫蘆腦袋的大仙君站出來說道。
“師出需有名,不然何以服六界?。。。 敝灰婍斨鴤€禿頭腦袋的劉仙頭跳出來說道:“即使這穹鯨是魔神之最合體之女,即使分明在穹鯨出生時候六界驟生異象,即使大蒼天給過預兆此女必翻天覆地,可眼下,除了拭母之罪,我們又何來的師出有名???”
“十月胎恩重,三生報答輕。拭母之人,又何德留于世間?”只見天帝邊說話,邊往下走來……
芽鱗玄女立馬接過話來說:“是啊,尚是女童,便作出拭母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若仍將其性命留于世間,誰知道會屠殺宰亡多少生靈?。。?!”
芽鱗玄女想起每每戰(zhàn)敗在日月流歌手下時候的狼狽模樣,心中莫名涌起一陣恨意,只見她立馬干脆利索地對天帝作揖道:“祈求天帝,以天下蒼生之名義,誅殺日月流歌之女、穹鯨!”
看著陸陸續(xù)續(xù)跪下附和的一些仙家,劉仙頭只是露出了一絲無奈的冷笑。
“好!”天帝擺弄了一下衣擺,伸出食指和中指對著芽鱗玄女說道:“那便且由你,挑領著十來個仙家,前去誅殺著魔根后患!”
芽鱗玄女接過天帝的命令,帶著她的隊伍,便往那風撞山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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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煙兒抬頭看見這一隊仙人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只因為越近些,他便認出了領頭的芽鱗玄女,緩緩顫顫地從口中發(fā)出驚嘆:“她,她們來,干什么?”
石子們同黃煙兒一般,預感到了不妙,只見它們裹著穹鯨動了起來,貼嵌在墻上,只露出一張面孔。
“穹鯨何在?”芽鱗玄女來勢洶洶地向黃煙兒問道。
黃煙兒嘟著嘴巴,顯得有些不悅地反問道:“你,你你們,找穹鯨做甚?”
“呵?!毖亏[玄女冷笑了一聲,輕步傲慢地走動了幾下,發(fā)出極其不屑的聲音:“穹鯨拭母,六界皆知,如今時候已到,自然是要前來叫她伏法了。”
“胡說!”黃煙兒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他立刻將話懟回去:“分明我?guī)煾稻团c天帝做過約定,穹鯨的懲戒便是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如今你們又派人前來要取穹鯨的命,你,你們,你們這是食言,罔顧天帝的聲威尊嚴?。?!”
“哦~真是一個可愛天真的小童子。我們一眾威名赫赫的仙家,可都是奉天帝之命前來的,難不成,你覺得僅憑你的一己之力,便能攔截我等?”芽鱗玄女的話語之中充滿了嘲諷。
黃煙兒捏緊了拳頭,看了看滿臉嘲諷之意的眾仙,心知肚明根本打不過的他,敢怒不敢言,只在心中悄悄地盤算著:為今之計,也只有請師傅來了,不然光憑我自己,肯定是也救不了穹鯨的。
只見他對著石頭們說道:“穹鯨交給你們了,堅持??!”
說罷,一溜煙地往天上飛去……
“芽鱗玄女,您瞧!”一名身著藍色披風的中年仙家,眼尖地看到了穹鯨的面部嵌在了墻上,于是指著那個位置說道:“那,可不就是穹鯨嗎?”
芽鱗玄女轉過身來,偏側了一下腦袋,嘴角上揚露出滿臉的得意:“果然不愧是日月流歌之女啊,女童時候模樣便非凡,現(xiàn)如今更是香色可人啊~”
芽鱗玄女邊說著話,邊一步步地靠近昏迷不醒的穹鯨,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身軀,發(fā)現(xiàn)仍然有生命的跡象,卻道:“只可惜啊,很快~很快~這世間便沒有你這號女子了,你和你那魔后母親一樣,再美~又有何用呢?”
說罷,芽鱗玄女便揚起了手,沙塵卷起,在她掌中轉動。
下一秒,她的面目顯得有些兇狠,往穹鯨的臉上打去……
“奇怪!”看著散落在地上的碎石,毫發(fā)無損的穹鯨,芽鱗玄女顯得有些訝異:“這風撞山的石子,竟還會護主?”
一眾仙人之中有個聲音說道:“從前聽說風撞山能吸日月精華,可不曾知道竟然連石頭都是有靈性的啊!太奇怪了~怪不得陛下想……”
啪!
芽鱗玄女一個飛掌過去,打得這仙家的嘴巴立即腫了起來,話也沒能說全。
仙家這才察覺自己說錯了言語,面色委屈地縮隱在人群之中。
“不過沒關系,方才我是略施小法罷了~”芽鱗玄女說罷,施法的架勢變得更加認真了起來。
只見她站穩(wěn)腳跟,雙目炯炯,一雙手在胸前比劃著,漸漸升騰而起……
她露出了一抹欲望即將達成的笑容,喊道:“穹鯨啊穹鯨,怪你命不好!”
說罷,一身功法傾向穹鯨而去……
“嘣?。?!”
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竟然反駁斥散芽鱗玄女的功法……
芽鱗玄女臉色驟青,難以置信地地看著毫發(fā)無損的穹鯨:“怎么會?”
“怎么不會?”生猷上君緩緩飛至芽鱗玄女跟前,語氣平和地說道:“芽鱗玄女,好久不見,連本座的功法都認不出來了嗎?”
“生猷上君?”芽鱗玄女臉上立刻寫滿了不悅,可還是恭敬地作揖道:“生猷上君的功法,看來是日愈漸強,更有作為了??!”
“如果不是因為你,本座還會修煉得更好,還不是因為你們又想來達成自己的私欲,迫得我不得不出關前來風撞山會你個一二?”
“我……”芽鱗玄女啞光無言。
黃煙兒卻在邊上笑得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