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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太子的生辰,是匯集各界人士的特別日子,長長的一條舞臺上,有仙仙鶯鶯翩翩起舞~
聽著奏起的音樂,阿池和微微閉上了雙眼……
一咬牙,她終是打開了那折扇,朝穹鯨扇去……
果不其然,功力薄淺的穹鯨立刻被阿池和那把含有仙檸酸的扇子扇得現(xiàn)出了原形!
座下眾仙忽然亂作了一團……
芽鱗玄女突然騰空而飛起,一雙手中射出塵土仙功來,正義凌然地大呼:“何方妖孽,竟敢擅自闖入天宮!有我芽鱗玄女在此,必叫你灰飛煙滅!給天下六界立下規(guī)矩分明!”
揚著一雙大翅膀的穹鯨,在這宴會上亂飛亂躥,驚慌得發(fā)出吶喊聲音……
阿池和捏緊了拳頭,親眼看著芽鱗玄女朝穹鯨施法攻擊。
穹鯨沒有能力反抗,只是在一聲聲地慘叫聲中漸漸失去掙扎的氣力……
她躺在九重天的地上,奄奄一息……
芽鱗玄女因為除掉了穹鯨,正享受著四面八方涌起的歡呼聲、鼓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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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阿池和發(fā)出一聲驚叫聲音,突然從床上做了起來……
額頭上滴落下如珠般大小的汗滴來,他長長地噓了一口氣,下意識地起身,她坐在桌前,使用法力給那酒水加熱了些,酌入杯中、她一口飲盡:“還好只是夢而已……”
可當(dāng)她放下杯子,卻瞧見了,安安靜靜地躺在桌上的那把折扇……
這方如夢初醒,回憶起芽鱗玄女的話語來……
只覺得胸腔仿佛被石頭壓住了一般,她咬得下唇都發(fā)了紫,呼吸變得粗了起來。
打開折扇,是仙檸酸刺鼻的味道,她第一反應(yīng)卻是以最快的速度將扇子折好起來。
壓在手下,壓在桌上。
扇子碰撞到桌子響起的不大不小的聲響,恍如提醒她、這是真實存在的任務(wù),哪里是夢境而已……
她想過騙自己,芽鱗玄女所作所為,并不會真的將穹鯨的性命都給取了去……
這夢,卻實實在在地說得很明白,她自己都明知道芽鱗玄女要對穹鯨做出什么樣的行為來……
于是干脆將那酒壺端起,猛地灌入嘴巴當(dāng)中……
不愿思考,不愿。
醉醺醺地趴在桌臺上……
夢里聽見穹鯨的叫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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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池和~從此以后,你便是我在這生猷殿中最好的閨蜜啦~”
“閨蜜?”彼時還虎頭虎腦的阿池和搖了搖頭,一臉懵懂地看著穹鯨問:“我只聽過桂花蜜、龍眼蜜、柑橘蜜、花棗蜜……這……閨蜜……是什么東西?”
穹鯨吐了吐舌頭,朝阿池和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拉過她的手來,笑得一雙美眸都彎成了月牙:“哎呀,你不懂了啦啦啦~閨蜜就是講的很好很好的朋友呀~”
“嗯?那你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那黃煙兒呢?”
“這么跟你說吧,閨蜜說的是兩個女孩子。黃煙兒就是好朋友,不是閨蜜呀!”穹鯨笑嘻嘻地,轉(zhuǎn)過身去,又給阿池和端來一杯奶茶:“你瞧,今日知道你來,我又給你煮了奶茶~吶……你不是說,你最是喜愛這味道嗎?”
阿池和舔了舔嘴巴,點了點頭……
兩人東倒西歪地說著話,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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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鯨,對不起……”阿池和嘴里嘟嘟囔囔地自說自話:“阿池和不配成為你的閨蜜啊~從一開始接近你的我,便是有著目的的啊~”
然而,阿池和一喝醉,記憶被激活得異常清晰明了……
原來……
她從來不是個普通的求習(xí)仙術(shù)的小童子。
從來,她就是芽鱗玄女所修成的棋子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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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鱗玄女居住在芽鱗端之中,烏尤山盤旋于半空之中,不會飛行的凡人根本不可能進入其內(nèi)。
芽鱗端中,有著奇特的植物——烏尤草。
其數(shù)不多,足足五百年能長三兩棵來。
而阿池和,便曾是烏尤草一棵。
靠著芽鱗玄女偶爾施舍的仙術(shù),成長。
看著芽鱗玄女偶爾地加持,五百年后方修成人形。
于是被芽鱗玄女想方設(shè)法塞入了生猷殿里,成了修仙求求的童子。
生猷殿從不收女弟子,芽鱗玄女便讓阿池和隱瞞著自己的身份。
沒錯,起初時候、虎頭虎腦的阿池和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包括生猷上君。
“芽鱗玄女息怒”阿池和只要任務(wù)完成得不好,深夜時分,芽鱗玄女便會出現(xiàn)在這屋內(nèi),往阿池和身上施加芽鱗仙針。
芽鱗仙針一入體內(nèi),渾身的經(jīng)脈便普通被挑起又細細點戳一般,疼痛難忍。
疼痛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阿池和不能在疼痛萬分的時候發(fā)出半點聲響。
“芽鱗玄女息怒,阿池和一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求求您,原諒阿池和這一次!”她如同每一次遭受懲罰那樣,卑微地求芽鱗玄女收回芽鱗仙針,不再懲罰沒有完成任務(wù)的她。
芽鱗玄女表情冷漠又嚴肅,輕蔑地當(dāng)作是給予她的施舍,收回了芽鱗仙針:“阿池和,你且記住,你現(xiàn)如今能在生猷殿內(nèi),活得像個人樣,這一切都是本玄女給的!你可知曉?”
“阿池和知道也明白,絕不忘玄女恩德?!?p> “若非本玄女,你如今僅僅是我芽鱗端里一棵烏尤草罷了!”
“阿池和以后一定會將所有任務(wù)完成得面面俱到?!?p> 」
“如果阿池和沒有完成任務(wù),玄女會折磨阿池和的!”阿池和說著醉話,眼淚從眼角淌出,滑入嘴巴里……
“穹鯨,我知道你待我是真心,我知道你待我如摯友。普生猷殿,就只有你把阿池和當(dāng)朋友了~”
“穹鯨,誰讓你是日月流歌之女!天帝容不下你,玄女容不下你……嗚嗚嗚~”
阿池和嗚咽得就像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或許只有這樣喝醉了的狀態(tài),才能讓她忘卻這些煩惱……
屋內(nèi)沒有一絲一毫的光亮,這像極了阿池和沒有遇到穹鯨之前的人生,是那樣庸碌平淡受盡白眼的人生……
任屋外的風(fēng)吹得沙沙作響,阿池和只緊閉雙目,在嗚咽之中漸漸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