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并不是滅絕,而是進化。”
亞當先生矢口否認。
“每個人都有他自認為正當?shù)睦碛??!?p> 穆纖阿明白這個理論。
“先生既然已經(jīng)發(fā)覺,為什么沒阻止游戲,阻止儀式的開始?”
亞當突然覺得背脊發(fā)涼。
穆纖阿嘆氣搖頭。
“亞當老先生您一定是替換了卡牌,升格了游戲,以確保,無論薩布麗娜抽到了什么游戲,最終的結(jié)果,都在您的掌控之中,不是嗎?”
被猜中所有,會讓人很慌。
“老爺子果然年歲大了,會下意識的忽略對自己不利的事情,我說過,這桌子上,有五股意見相左,懷揣著自我目的的勢力,老先生您是一股,隨后,就是約翰您嘞。”
穆纖阿看向今日的新郎。
“我?”
約翰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
“信任是一個好東西,哪怕行為反常到極致,也僅僅會認為他是在進行著臥底遮掩,亞當老先生雖然看上去很生氣,但面對撒旦的注視,他覺得這是大兒子,為了讓薩布麗娜安心同意游戲,故布疑陣。
順便,撒旦的見證是榮耀,這可以讓薩布麗娜的兩位姑媽忌于信仰,不會勸說薩布麗娜不要參加游戲。
而薩布麗娜,則會認為,這個男人在擔心自己的安危?!?p> “有趣,雙面間諜,動機是什么?”
約翰微笑著想聽聽穆纖阿的猜想。
“憎恨,我不知曉著你在憎恨什么,但那復仇的火焰,完全可以實體化燒死一打貞德了?!?p> 想在穆纖阿眼前,隱藏人心玩游戲,與在電梯里和葉問對打有什么區(qū)別。
“憎恨嗎?呵?!?p> 約翰冷笑一聲,沒再言語。
“約翰先生帶來了撒旦的注視,這讓游戲變得越發(fā)撲朔迷離,或許他們都有著一,但一加一有時候不等于二。
二少爺尼德沒有修習過弗洛伊德自在法,所以他是那個明明想要隱藏自己,卻最容易暴露的,他代表著守護,想要守護這一成不變,卻對他來說是一切的日常。
所以,他也作弊了。
他更換了游戲,讓我猜猜看,你在里面寫了斗地主?”
慕然間,亞當臉色大變。
斗地主升格位階能怎么樣。
它不還是斗地主。
“尼德!”
老先生怒火雷霆,他甚至都防備了約翰一手,必要時,如果他背叛,弄死他,卻完全沒注意自己吊兒郎當,渾渾噩噩的二兒子。
“有趣的情況,修習輔助自在法的大兒子是成熟可靠的,一身屠龍之藝的二兒子,卻是不堪入目。他們的區(qū)別只是出生的時間罷了,亞當先生,你要的真的是燃燒世界,武力征討嗎?
隨后,我看到了第四股勢力,女人的勢力,您的妹妹,米蘭·席普卡,您的兒媳,薩拉·赫爾,您孤僻的“女兒”——茉莉安·席普卡。
一切就像是波瀾的渾水漸漸靜止,透出清澈的湖底。
原來是這樣,我想,再沒有如此簡單的答案了,如果福爾摩斯在這里,他會說:這是常識,我的朋友?!?p> 穆纖阿呼出一口氣,這樣的家族太過怪異,這樣的家族,深沉的心思中,卻凝聚一體,分毫不讓。
“冒昧的問上一句,茉莉安女士,您……真的是人類嗎?”
“誒?”
茉莉安被穆纖阿的話打的措手不及。
“那換個問題,您的母親是亞當先生早已過世的妻子,還是米蘭·席普卡,還是薩拉·赫爾,還是……她們都是呢?”
震驚四座的發(fā)言,造成恐慌的猜想。
那只是想想就過于怪異的存在。
“我是一個老司機,眼光毒辣,女人有沒有過生育,表現(xiàn)出的體態(tài),習慣,眼神,甚至不用看第二眼,薩拉女士和米蘭女士這個年紀,生育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否聽說過雛鳥現(xiàn)象,母親對孩子,也會有異樣的特殊情緒。
這份異樣,卻體現(xiàn)在薩拉·赫爾對小姑子茉莉安身上。她就差裹著你,一個勁耳提面命,告知你天冷了穿秋褲?!?p> 穆纖阿舉了一個特別的例子,薩拉陰沉著臉,眼神中一片平靜。
“你在瞎說什么,我的父親就在那?!?p> 清純干凈的小姑娘漲紅了臉蛋。
“對啊,你身體的名義“父親”確實是亞當·克勞利·席普卡。這也是二少爺不受寵的原因吧,他可以獲得無數(shù)財產(chǎn)金錢作為補償,但無論做的多優(yōu)秀,他都得自卑,因為他不是嫡長子。
他無法繼承席普卡這個家主之位,這也是他對薩拉·赫爾女士不滿的原因吧,為了榮華富貴,她如此輕易的接受了骯臟的設定,
畢竟……這個家族的隱性規(guī)則,女人不準外嫁,而想要加入,要進行儀式游戲,被莫瑞甘女神認同。
并且——所有女人屬于家主。”
真相只有一個,無論它有多么荒誕無稽。
“不愧是最好的偵探,你確實聰明無比?!?p> 亞當深吸一口氣,連這種細枝末節(jié),都可以天馬行空的腦補出正確答案,福爾摩斯可能都不行。
“承蒙夸獎,只是推測罷了,比如,我并不知道,你們的儀式,是要多久才生下一次茉莉安·席普卡?!?p> 穆纖阿承認著自己的情報漏洞。
“七年。”
米蘭·席普卡回答道。
“這孩子成長的速度是普通人的三倍,每隔七年,21歲的茱莉安會“死去”,家主要對家族的女人進行御命,總有一個會懷孕,再次生下茉莉安,只要她在,生意只賺不賠,糧產(chǎn)豐饒沃土?!?p> “你們在說什么,不可能,我聽不懂!”
茉莉安以手掩面,大哭了起來,她沒法接受這個恐怖的事實,她認為的人生,事實上只是無數(shù)個七年拼湊而成。
“原來如此,那一切就都有了解釋,尼德先生有一顆大心臟,不如說,他喜愛著自己的“妹妹”,所以愛屋及烏,他原諒了接受設定,完全會“不忠”的妻子。
他愿意讓“妹妹”就這樣,在這個隱藏著惡心秘密的家族,無憂無慮的度過,每一個七年,仿若開在閣樓中,絢爛無雙美麗的花?!?p> “哥,他在說謊對不對,求你了,告訴我,他在說謊!”
茉莉安哭的稀里嘩啦,手指攥的蒼白,死死拉住尼德的衣袖,渴望著他的救贖。
尼德黯然的低下眼簾,
“對不起?!?p> 他終究還是對茉莉安說出了這,人世間最傷人的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