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天斗,其樂無窮。
與地斗,其樂無窮。
與人斗,其樂無窮。
可誰又能想到,今天我竟然要與這猴蟲模樣的家伙斗上一場。
且,在這初一照面,我便先輸了一籌。這家伙,這是要把我算計的死死的。
一股巨大地沖里襲來,那猴蟲化作一道黑影,將我撲倒在地。
是的,如這猴蟲算計的那般,我沒有選擇躲閃,架起雙臂,直面了對方地沖擊。
要知道,這家伙看著像猴,但能提著吳憂一路飛馳,這力量哪里會小。
好在有體內(nèi)那股氣息幫我撐著,還不至于被撞得五勞七傷的。但也被撲倒在地,不斷翻滾。
借著這股翻滾之力,將那猴蟲甩了出去,算是暫時避開了那難看至極的口器。
但這猴蟲又哪會這般簡單的放過我,加上身上有傷,做著速戰(zhàn)速決的打算,這猴蟲越發(fā)的瘋狂。扇動著翅膀,不斷向我沖來。
看著幾十米遠(yuǎn)的唐刀,我不得不暫時放棄了拾起的打算,單以速度論,那飛的怎么都不會比跑的慢。
于是,我聚集靈火于拳上,對著不斷沖擊而來的猴蟲招呼過去。
一時間,火光揮舞,倒也暫時對這猴蟲起到了一定的影響。
想著那些法師術(shù)士,動不動就呼風(fēng)喚雨,發(fā)動大招的模樣,不禁又有些心酸。
自己要是可以冥想修煉,該多好啊!
這個突然竄起的酸楚感,頓時讓我一怔!
不對,我可以冥想!
是的,自從經(jīng)歷了張倩對我的那次催眠,讓我做了近乎四年地夢。使得我失去了通過冥想來擺脫夢境的能力。
但我也因此有了感受冥想的可能。
只不過先生教導(dǎo)的氣息法門實在太過好用,甚至在現(xiàn)實里也可以施展,使得調(diào)動氣息戰(zhàn)斗成為了我的一種習(xí)慣與本能。
就算是在面對巨型史萊姆時,我依然習(xí)慣的揮舞著手中的唐刀。
因為它足夠強,讓我一直忽略了其他的東西。
此時唐刀離手,一瞬間的福至心靈,竟是讓我激動竊喜。
對啊,我是可以冥想的。
竊喜之下,稍一分神,那猴蟲便已趁著間隙,一爪撓在了我的胸前,一股火辣辣的刺痛感,將我的情緒重新拉回。
好險,這猴蟲的爪子真是鋒利,直接在我的胸前留下了三道長長地血痕。也不知道有沒有毒?
刺痛的刺激下,我又集中了精神,找準(zhǔn)了機會向后退出去了三四米。
于是,一道火光浮現(xiàn)在我的掌心,向著再次飛掠來的猴蟲沖去。
要不是身后那對翅膀,這猴蟲絕對逃不脫這一擊。
借著翅膀的扇動,猴蟲在空中一個回旋,堪堪躲過了火球,似乎沒想明白為什么眼前的這人的戰(zhàn)斗方式一下子發(fā)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雖然都是火,但靠著拳頭揮動,還是如現(xiàn)在般的投擲,卻是有著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猴蟲狐疑間,也是放緩了向我沖擊的速度,只是在我四周不斷的盤旋,似是在找尋著合適的機會。
火球一顆顆地從我的掌心浮起,然后不要錢般的向著四周投擲而去。
這種投擲火球的方法,我駕輕就熟,因為這是我所知道的,控制靈火遠(yuǎn)程攻擊的唯一方式。
至于更復(fù)雜的,因為這些年荒廢了對靈火的練習(xí),所以壓根就沒觸及。
此時這看似有序的火球,也只是我臨時起意下的胡亂施展罷了。
不過這也使得那猴蟲暫時沒有靠近我的機會,讓我有了些許思考的閑暇。
我想起了當(dāng)初先生教我練劍之前,也曾給過我一本冊子,上面便是與術(shù)法有關(guān)的描述。
只可惜,那時我一冥想便會醒來,沒有練習(xí)的機會。此時回憶間,竟是不知覺的想起了不少。要知道,當(dāng)初為了彌補無法修習(xí)的遺憾,我就差沒把那本冊子翻爛。
如今看來,天道果然還是酬勤的。
說干就干,在那只猴蟲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得時候,我手中的手勢突然發(fā)生了變化。
雙手十指略顯滯澀的彼此交錯著。
那猴蟲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因為那原本還算密集的火球,因為我雙手實在太過緩慢的變化,一下子變得空蕩了起來。
更何況,那空間里越來越密集的能量正在朝著我的方向涌來。
是的,我雙手十指變換的速度雖慢,但隨著每一根手指的變化,都在牽動著周遭原本平靜而無害的能量。
這猴蟲顯然有著對付術(shù)士法師的經(jīng)驗,在察覺到了不對的瞬間,身后得翅膀就是一抖一收,以極快的速度,化作炮彈般向我沖來。
想著手中這套動作方才完成了一半,我心中頓時一急,想要加快手里的動作,趕在這猴蟲沖過來前,完成術(shù)法。
卻沒想,越急越亂。手下的這套動作,本就是我憑著記憶在施展,心急之下,更是一片慌亂。
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錯,原本向我有序涌來的能量,竟是在瞬間變得狂躁了起來。
如果說,之前匯聚而來的能量是一道漩渦。那么此時,便是怒??駶?,絲毫不受控制。
完了!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便是一聲巨響。
狂躁的能量最終走向了毀滅,無差別的在我與猴蟲之間綻放。
襲人的高溫,四散的氣流,將我與猴蟲炸飛了出去。
那家伙皮糙肉厚的,在空中幾個翻滾后,便已經(jīng)借助著翅膀,穩(wěn)定住了身型。
而我就慘了,在地上那是一通的翻滾,好不容撞到一棵大樹停了下來。
剛才起身,卻忍不住的干嘔了起來,那叫一個頭暈?zāi)垦0 ?p> 那猴蟲顯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一個俯沖,想要趁我病,要我命。
好在夢里這幾年得摸爬滾打慣了,除了最開始的惡心之外,我很快就恢復(fù)了過來。最終只是被那猴蟲掛了一下,再次翻倒在地。
這一翻下,我眼中卻是一亮,原來剛才撞到的大樹,正是最初那猴蟲所站的那棵。被它從身后拔下來的唐刀,此時就在那樹下,離我不過五六米的距離。
真是天助我也!
二話不說,我一個縱身向著唐刀撲去。
此時此刻,此等距離,那猴蟲就算有心阻攔,也是來之不及了。更何況,它壓根就不知道這唐刀對我,究竟有著怎樣的意義。
當(dāng)然,很快它就知道了。
一把抓住刀柄,那包裹著布條得刀身直指再次飛來的猴蟲。
那雙眼睛里,瞬間映起了一道火光。
火光下,包裹在刀身上的布條寸寸燃燒,自動從刀身上剝離。留下的,是那道仿佛永恒的炙熱火焰。
翻手,上撩。
就像是當(dāng)初無爭城外,殺向那巨型史萊姆般,火光撩天而起。那猴蟲還沒明白怎么回事,便被火光所吞沒。
它怎么也不明白,先前還受它處處壓制的人,怎么會在一瞬間換做了另一個人。
我收刀來到依舊昏迷得吳憂跟前,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其往肩頭上一扛,沿著原路向著商隊尋去。
世事的艱辛,以我眼前的一切做出了詮釋。
在那群猴蟲的襲擊下,商隊損失慘重。當(dāng)然,不是指經(jīng)濟(jì)上的,而是人員。
對于那些異獸來說,這往來的商隊,與那遷徙的獸群無異,是對它們儲糧的最好補充。
幾番掠奪下,猴蟲群帶著預(yù)期的戰(zhàn)利品,心滿意足的離去。
而幸存的人們在悲傷中,漸漸麻木。拾掇好了貴重的貨物,也收拾起了廉價的悲傷,再次踏上了路程。
這是一個怎樣悲哀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