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口氣,開始做豆豆的思想工作:“咱們實在住不起酒店了,先解決燃眉之急再說?!?p> “那個衛(wèi)先生是什么人?他為什么要給你房子?。坑忠銕退鍪裁词??”豆豆不停地追問。
“他算是一個雇主,要我做的事也不違法,只是幫他調(diào)查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而已。”我含糊其辭地說道,“現(xiàn)在,他也算是我們的房東?!?p> “林疏,你明白我在擔心什么?!倍苟挂矅@氣道,“你最近很不對勁,而我不知道該怎么幫你。”
我走過去抱住她,盡量安撫她說:“你已經(jīng)幫我很多了。有你陪在我身邊,就是最大的幫助!”
“那明天……”她又問。
“明天我會去看那個醫(yī)生,你放心!”我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她才勉為其難地放過我。
我們本來的行李也不多,一天之內(nèi)就搬進了新公寓,也很快整理好了各自的房間。
這個公寓離豆豆上班地方稍微有些遠,但離書香一條街倒挺近。
第二天,豆豆又請了一天假,陪著我去小凡預(yù)約的心理咨詢工作室。
其實,有沒有病我自己心里清楚。但為了不讓豆豆擔心,想去走個過場也好。
誰知道,那個穿著緊身羊毛長裙,盯著一頭波斯卷的女醫(yī)生聽完我的講述后,開口笑道說:“這相思病可沒辦法治!如果想盡快走出情傷,就開始另一段戀情,這樣的方法最見效!”
“……”我頓時無語。這個心理醫(yī)生怎么這么不靠譜!
豆豆估計也想不到她這么不專業(yè),卻還是不死心地說道:“醫(yī)生……”
“No no no ,我不是醫(yī)生,我是心理咨詢師?!彼紤械赝勘骋紊弦豢?,“你可以叫我Miss胡?!?p> “額,Miss胡?!倍苟瑰e愕了一下,又繼續(xù)說道,“我朋友她的戀愛對象不存在于這個世界,而是……”
“豆豆!”我忽然打斷她,“我覺得肚子不大舒服,是不是早上空腹喝牛奶的緣故?”
“請問,洗手間在哪里?”豆豆不好意思地問。
Miss胡眼睛微瞇了一下,訕笑道:“在庭院的另一頭?!?p> “謝謝!”我拉起豆豆就往外走。
一出咨詢室,我立刻悄聲地對豆豆說:“何姐昨天晚上交代我完成一份稿件,今天急用。可我忘記發(fā)給她了,在公寓的電腦里。你回去幫我傳一下,我一會兒咨詢完了就自己回去?!?p> “你一個人能行?”豆豆不放心地說,“要不,晚點我來接你?!?p> “也行?!蔽覒?yīng)道。在豆豆出門前,我又跟她交代了一句:“一會兒順便幫我給柯琰打個電話,告訴他我沒辦法幫衛(wèi)先生的忙了,讓他自己想辦法,別再來糾纏我?!?p> 豆豆聽了面露疑惑,最后還是點頭道:“這樣最好,我馬上告訴他,好讓他死心。”
待豆豆走出工作室,我就進了那座布置得猶如小型園林的庭院。
剛來到這個坐落在繁華地段,且布局寬敞的心理咨詢工作室,我還在贊嘆:現(xiàn)在當心理醫(yī)生很好賺啊!
可當看到Miss胡的咨詢室里那個古玉瓶時,我心里就覺得不對勁。
昨天衛(wèi)無遙讓柯琰帶給我的那個記事本里,記載了一些今年道法協(xié)會重要的捉妖紀事。我記掛著青塵的下落,就惡補了一夜。
可能因為痛恨狐王的緣故,凡是看到狐妖或者貍精都會特別反感,也會不由自主的關(guān)注。
里面有一條記錄我印象特別深刻,就是關(guān)于一只被追捕了多次卻屢次都能逃脫的狐妖。原因就在于,她善于隱藏自身的氣味。
而衛(wèi)無遙對這條記錄的特別標注是:匿隱法瓶。上面還附了大致的圖像,與Miss胡身后擺放的那個古玉瓶尤為相像。
現(xiàn)在我的靈力太低,很難看得出來幻化人形的妖精,只能通過它們的氣味來判斷。如果她就是那只隱藏氣味的狐妖,那我完全就無法辨別。
本來,我想跟豆豆一起離開的??墒牵琈iss胡卻特意讓我們到庭院的洗手間,而不是她咨詢室后面不遠的洗手間,可見她覺察到我有所懷疑了。
我知道我們無法輕易離開得了,至少沒辦法一起都離開。所以,我借故支開豆豆,讓她替我給柯琰報信。
而我打算以自己為誘餌,先在這個布了迷·陣的庭院里轉(zhuǎn)悠轉(zhuǎn)悠,拖延下時間。希望柯琰夠聰明,可以明白我交代給豆豆的話,至少知道把原話轉(zhuǎn)達給衛(wèi)無遙。不然就他的水平,也是和我一樣,進得來出不去。
盡管在庭院里已經(jīng)轉(zhuǎn)了快半個小時了,可我一點也不焦躁。就當散步一樣,終于把耐心耗盡的Miss胡給逼了出來。
“林小姐,你就算靈力再低,在這里繞了大半天,也該覺察出這個庭院里有迷·陣吧?!盡iss胡面色不善地嗤笑道。
我繼續(xù)裝傻:“原來是這樣啊。你們這工作室不止裝修古雅,還這么講究風水呢!”
她微愣了一下,臉色有些陰沉,“你之前就已經(jīng)看出端倪了,何必還裝不知情!”
我識相地撇嘴說道:“沒辦法,我打不過你?。≈荒苜u賣乖,希望你可以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呵,進了我這狐地天,還能有再放出去的道理!”她漸漸地原形畢露,“況且,你還是我最討厭的修道者!”
我望著她半人半妖的形態(tài),心里其實緊張得直打鼓,可臉上還維持討好的笑容:“如果狐妖姐姐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留下來給你當小工,我打掃做飯都沒問題的!”
“……”她嘴角微顫,“你不是道法協(xié)會的人吧?也不可能出自哪個仙家門派……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修道者?”
看她疑惑不已的樣子,我竟覺得有些幸災(zāi)樂禍是怎么回事?
“我哪是什么正經(jīng)修道者,就是閑來無事練著玩,當做一項特殊技能在朋友面前顯擺的而已?!蔽译S口胡謅道。
“你們?nèi)祟惞娼苹?,比我們狐族更會花言巧語!”狐妖已經(jīng)回過神了,“既然你這么想留下來,那我就成全你!”
她面上一凜,雙手即刻變成尖銳無比的利爪,朝我飛快地襲來。
我也迅速地掐訣施展定魂咒,即便再打不過,這時候也得稍微抵抗一下不是。
也就維持了那么幾秒,我還沒闖出這庭院,她就又恢復(fù)了自由。
“你這是什么術(shù)法?竟然不需要符紙?”她沒有繼續(xù)攻擊,反而停了下來,“難道,你也是來自……”
她話還沒問完,就聽到四周“呲呲”作響。我馬上明白,這是有人在破結(ji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