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洞天地牢,陰暗潮濕的最里間,周騰還有贏蕩以及寒玉門的一眾人都關(guān)押在這里。
“周師兄,你們到底干了什么,怎么會把我們抓起來?”
贏蕩在牢房內(nèi)走來走去,心中焦急,早知道就不來了,現(xiàn)在倒好,被人家連鍋端了。
周騰療傷完畢,笑了笑淡然道:“朱木師兄被火云宗的人殺了,而關(guān)師叔也把南宮雨殺了。”
“?。 ?p> 贏蕩懵了,嘴巴大張,“朱木師兄死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朱木明明沒跟來,怎么會突然死在萬象城。
寒玉門其他修士也是面面相覷,他們跟著贏蕩去了青樓,中途謝秋借故離開,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親傳弟子朱木師兄就死了,還殺了人家姑爺,這下完了。
關(guān)山遙白了周騰一眼,也沒解釋什么,這點早已說明,這次的事情都由他跟木元子兩個來扛。
徐成坐在角落,滿身是血,再也沒有儒雅的樣子,他雖然傷的不重,但盡量放緩恢復(fù)的速度,怕周騰還有關(guān)山遙看出什么來。
在藥鋪時,他確實想讓常自在擊斃周騰,可周騰隨機(jī)應(yīng)變的能力大大出乎他的意外之外,現(xiàn)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周騰聳了聳肩,安慰贏蕩:“這是好事,我們這次,本來就是來破壞火云宗跟萬象洞天的聯(lián)姻,雖然朱木師兄慘遭殺害,但殺了南宮雨,也算替他報了仇?,F(xiàn)在南宮雨已死,看他們怎么聯(lián)姻,我們也算成功了一半了?!?p> “周師兄,你別開玩笑了?!壁A蕩無語。
朱木死不死,他倒是沒多關(guān)心,大不了以后少條財路,他擔(dān)心的是,現(xiàn)在全部人被抓了,萬象洞天接下來怕是要報復(fù),他這個少掌門自然跑不了。
周騰:“贏蕩,我跟你說個正經(jīng)事,等下萬象洞天怕是會審我們,你可別慫,拿出點骨氣來,別讓人看輕了,只要你按我說的做,我包你沒事?!?p> “真的!”
贏蕩眼前一亮,連忙湊到周騰面前,周騰附在他耳邊嘀咕一陣,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記住了嗎?”
“記住了,周師兄?!壁A蕩咬了咬牙,算是豁出去了。
沒過多久,衛(wèi)庭來了,打開牢門,冷冷的指著周騰,“跟我走一趟吧!”
周騰也挺配合,站了起來,朝關(guān)山遙徐成點了點頭,便直接跟著離開。
一路從地牢臺階往上走,到了外面,周騰用手擋了擋陽光,都已經(jīng)白天了。
衛(wèi)庭沒什么好臉色,要不是因為督郵令牌,怕是直接讓人押著他前行。
很快就到了萬象廳,還沒進(jìn)廳,周騰就已經(jīng)看到大廳地上用白布蓋著的尸體,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
等他一進(jìn)大廳,裴俞盯了過來,同時打量他的,還有宮保和裴玉娘。
周騰站在廳中間,也在打量著廳內(nèi)的一眾人。
裴俞、宮保,都不是第一次見了,也心中有數(shù),看到裴玉娘卻真的有些吃驚,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
因為,長得實在是丑!
濃眉小眼,臉上還有許多雀斑,可能是天生的,五官也很隨意,鬧著玩似的。
裴玉娘對于這種目光早就習(xí)以為常,不但不見怪,反而泰然自若的起身,施了一個禮,“小女子裴玉娘,見過周公子?!?p> “不敢,不敢,見過裴小姐?!?p> 周騰連忙還禮,暗罵自己真有些以貌取人,來之前對這裴玉娘也算做過了解,知道不是一般人,現(xiàn)在一看果真如此。
南宮雨可是這位的未婚夫,連堂都拜了,這和丈夫其他已經(jīng)沒什么區(qū)別了,只是還沒捅破最后一層紙而已。
現(xiàn)在,南宮雨死了,還是自己殺的,可這位裴小姐,卻如此淡定,果真不凡。
“說說吧,你想怎么死?!钡扰嵊衲锘刈螅嵊崂漕⑦^來。
周騰錯愕,一副不懂的樣子,問道:“裴掌門何出此言??!”
“少裝糊涂,火云宗跟我萬象洞天已經(jīng)聯(lián)姻,南宮雨更是我的女婿,難道我不該為他報仇?”
裴俞冷哼,要不是知道他跟那位督郵有些關(guān)聯(lián),他還真想弄死這小子,自己女兒好不容易找了個還算滿意的人家,卻臨了被這小子破壞了,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原來是這事。”
周騰恍然大悟,頗有些意外,“我還以為裴掌門會把我奉為上賓呢?畢竟我這是為萬象洞天做了一件好事?!?p> “好事?”
裴俞冷笑連連,想問問他還要不要臉。
一旁的裴玉娘也好奇的看著周騰,就連一向風(fēng)輕云淡的宮保都忍不住盯著他。
周騰點點頭,肯定的道:“當(dāng)然是好事,總比以后萬象洞天被人滅門強(qiáng)?!?p> 此言一出,大廳內(nèi)的人都驚疑不定,特別是裴俞和衛(wèi)庭,昨天在山門前,這廝就類似詛咒過。
“故弄玄虛?!?p> 裴俞鄙夷,手指在桌上輕輕敲著。
“故能玄虛?”
周騰疾步走到大廳邊上,指著南宮雨的尸體道:“裴掌門,我問你,火云宗之所以要和萬象洞天聯(lián)姻為的是什么?”
裴俞頗有些不耐煩,但心中疑慮已起,再加上搞不清他跟那位督郵的關(guān)系,也想聽聽他到底想說什么,回道:“當(dāng)然是為了寒玉門。”
周騰回了一步,再次問道,“那火云宗又為什么要攻打寒玉門?”
“廢話,當(dāng)然是為了靈石。”裴俞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怕不止是為了靈石吧?!?p> 周騰指了指大廳右邊墻上掛著的一幅地圖,這地圖上所繪制的正是青山府。
沒再繞彎子,他走了過去,取下那幅地圖,儼然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放在大廳內(nèi)的桌上,而后指了指寒玉門所在的位置,說道:“寒玉門的位置在這,火云宗在它的上方,萬象洞天在它的下方,現(xiàn)在假設(shè),火云宗和萬象洞天聯(lián)姻,而后再攻下寒玉門,那么,三派就連在了一起。”
裴俞翻了個白眼,這小兔崽子真把自己當(dāng)主人了,這些別說是他,大廳內(nèi)的每一個人都知道,用的著你說。
周騰卻裝作沒看見,如果自己沒有那面令牌還真不敢這么放肆,現(xiàn)在看裴俞的態(tài)度,知道那面令牌起作用了,既然他們不問,自己也裝糊涂。
遂繼續(xù)說道:“火云宗的背后是天一城武家,武家老祖武元極已經(jīng)是金丹初期的修為,而且馬上就要突破金丹中期,這時候攻打寒玉門,意圖不用我說了吧?!?p> 裴俞臉色變得肅然,這些他也知道,但能夠看出這些來,也證明這個周騰確實有些本事,不像是信口開河之徒。
其他人同樣是這個想法,他們都是萬象城的高層,對于局勢早就分析過很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