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時間,林顯一句話沒說,也不吃東西。
好在醫(yī)生給他掛著葡萄糖,不至于馬上就因為饑餓或者缺水拖垮身體。
林顯的父母這幾天就在床邊,來來回回就是那兩句話,勸他要吃飯。
村長和鄭書記自從離開后就沒來過,而張組長也躲著沒出來。繼續(xù)這樣下去,就算輸著葡萄糖,也得把身體給拖垮。
二十出頭的年輕大小伙,不吃飯久而久之肯定還是會拖垮身體。
“兒子都四天沒吃任何東西了,要不,還是把那村長叫來說兩句?”
林顯他媽其實一開始也察覺到了,林顯比較聽村長的話,現(xiàn)在他腦子里就只覺得村長一個人有用。
但這話傳到林顯父親的耳朵里就變了味。
林顯父親眉頭一皺:“什么意思,我兒子不聽我的話,聽那什么村長的話?”
此時林顯就看著他的父母,他父親還是和記憶中一樣的強勢,不過此時他心中已經(jīng)沒有了以往的反感,或者說,他現(xiàn)在腦子里其實是一片空白,沒有任何的想法。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退開了。
還真的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病房外站的人,赫然便是村長。
“我來個林顯送點水果,之前的水果吃完了吧?”
村長臉上滿是尷尬的笑容,依舊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林顯父親似乎很看不慣他,直接把臉轉(zhuǎn)到了一邊。
誰知林顯這時突然間坐了起來:“民叔,你跟我說說村子里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頓時間,林顯父母愣了片刻,隨后轉(zhuǎn)過臉瞪大著眼睛看著林顯。
這小子不僅說話了,居然還笑著。
村長察覺到了林顯父母那能殺死人的眼神,背后寒毛一豎,趕緊哆哆嗦嗦的坐在了一個他以為安全的位置。
“民叔,我問你話呢?你怎么出汗了?”
村長趕緊擦掉額頭的虛汗,隨后笑著說:“我今天帶來的是好消息,村子里已經(jīng)落實了養(yǎng)殖長毛兔,就按照你當初的規(guī)劃來!”
“這樣的話,那我得早點回去!”
林顯猛地將被子掀開,做出動作要拔掉輸液針管。
他旁邊的父母趕緊就沖了過來,急的他媽都快哭了!
“你就不能等傷好了再去嗎?”
村長畢竟活了這么多年,這時候明白該做什么,趕緊攔住了林顯說:“你先別動,現(xiàn)在村子里只是在做一些打掃之類的累活,你沒必要回去參與,等以后開始建設(shè)了,你再回去!”
“那行,村長你可以告訴我一下賠償方面的事情怎么樣了么?”這段時間那些村民都不能上班了,所以林顯比較想知道賠償款到底有沒有落實,特別是張老三的賠償款。
“你別擔心,這些事情都會處理好的!”
村長也不敢告訴林顯實話,他這次進城,其實主要目的還是找黃朝海。
今天黃朝海會被放出來,他為了防止張老二他們鬧事,以及詢問賠償款的事,所以才會進城。
生活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林顯已經(jīng)將村長了解的非常透徹。
這種表情和語調(diào),肯定代表著有事。
“村長,是不是賠償款還沒落實?”
聽到這話村長似乎不知道該怎么樣回答了,趕緊轉(zhuǎn)過臉看著林顯的父母。
林顯母親一直在哪兒低泣,而林顯的父親卻是一個勁的沖村長使著眼色,似乎是在暗示村長要說謊。
只可惜村長是個不會說謊的人,一拍大腿一嘆氣,實話就說了出來。
“賠償款還沒落實,黃朝海今天會被放出來,我在他公司等他給我個說法!”
說完后村長仔細的看著林顯的表情,想要查看林顯有沒有發(fā)火。
不過林顯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片刻后林顯似乎想到了什么,笑著輕聲說:“除了醫(yī)藥費和喪葬費,以及賠償款,我還需要黃朝海出一個錢!”
“出什么錢?”
“修蓋兔籠百分之二十的錢!”
“使不得是不得,一個兔籠至少一千塊,我們村子一百多戶人家,這得多少錢啊,他不會同意的!”
村長連忙擺手,畢竟這些事情跟黃朝海壓根就沒關(guān)系,如果要這筆錢,那就有點像是勒索了。
不過林顯卻像是抓住了黃朝海的軟肋一般,繼續(xù)說:“現(xiàn)在黃朝海想要繼續(xù)賺錢的話,就得把事情先全部擺平。這些年他可利用村子里的人賺了不少錢,是時候讓他吐一點出來了!”
“那也得有才能讓他吐出來啊,朝海這人我比較了解,賠錢的事他不會拖著,除非真的沒錢,現(xiàn)在他很有可能公司都維持不下去了,那么多錢,哪兒拿得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