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班會,除互相了解外,孫皓還安排著各種班干部,本來是讓大家選的,但相互之間不熟悉,所有人要么沉默要么支支吾吾的,最后就由班主任欽定了。
班長人選,正班長是林靖軒,副班長是顧南亭,兩人都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雅蘭的,學霸中的學霸,簡稱學神。
學委是黎歌靈,團委是之前胖胖的女孩,本名是郭小霜,別人都叫她胖妹,她總是笑卻不說話。
文藝委員就厲害了,是北舞預定高材生韓湘君,在軍訓休息的時候,時常會有表演,韓湘君用一支敦煌舞,成功讓整個年段記住了她。
勞動委員是季花花毛遂自薦的,還是和季徽朗pk拿下的,因為勞動委員不用值日,簡直就是他們遲到兄妹夢寐以求的肥差。
葉西風的加入,徹底顛覆了這群好學生的三觀,因為他從不學習,上課不是在打游戲就是盯著黎歌靈發(fā)呆。
幾乎整個年段都知道,他喜歡黎歌靈。
這一點,黎歌靈表示很困擾,當然,林靖軒更困擾。
黎歌靈不止一次,和他說過,她高中不想談戀愛,可葉瘋子每每都發(fā)揮著,虛心聽教,堅決不從的精神,一副我喜歡你與你無關的臉色。
下午第一節(jié)課前夕,往往是交作業(yè)的時候,學委雖然是個閑職,只要等著各課代表將作業(yè)抱上來,呈給老師就好了,但是誰要是沒交作業(yè),責任往往又都是她的,按照頻率,語文老師的文言文翻譯明顯成為了重災區(qū),總是會有一些釘子戶,腆著臉,一拖再拖。
季徽朗慢悠悠地挪到黎歌靈前面的座位,皺著眉頭道,“歌靈,你能不能通融一下,我的作業(yè)真的忘在家了。”
“不好意思,老師說了,沒帶,等于沒交?!崩韪桁`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
“哎呀,歌靈?!奔净绽首Я俗Ю韪桁`的袖子,故作可憐道:“你就幫我一次,下不為例,要不然,老師一定會讓我抄文言文一百遍的?!?p> 黎歌靈眉頭皺的更深了,嘴唇抿成一條線,季徽朗的“下不為例”,不知道已經(jīng)說了多少遍了。
“接著?!比~西風將一本書,從空中拋給季徽朗。
季徽朗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接住,瞅了瞅上面的書名《論備胎的自我修養(yǎng)》,臉色一黑。
眾人捧腹大笑。
這些天,葉西風特別會處理人際關系,總是可以很快和同學打成一片,季徽朗雖然表面和他不和,但是心底還是接受了他。
所以,林靖軒挺有危機感的,每次見黎歌靈被逗得心花怒放,他就像個局外人一樣,而且他和她之前的交流越來越少,之前一天還能說幾句話,現(xiàn)在三天才說一句話。
三個男生成為了一班的顏值擔當,體育課球場上,永遠是無數(shù)的迷妹在哪里瘋狂地喊叫,然后遞水擦汗,下課后,他們三人的桌子里總是會有各式各樣的茶點,當然這些都進了季花花的嘴里,誰讓她是除了黎歌靈外,最接近男神的女人呢,嘻嘻嘻。
柴靜靜來見過季徽朗幾次,自從季徽朗從季花花口里,得知柴靜靜總是刻意侮辱黎歌靈后,每次都是避而不見。
偶然的一個傍晚,陰云密布,氣壓沉悶。
季花花接了一個電話后不知道跑去哪里,只剩下她一個人,獨自漫步在陰森森的公園路上。
突然,面前出現(xiàn)一個女生,長長的黑發(fā),沒有血色的臉,目光呆滯。
等走近,黎歌靈松了一口氣,原來是柴靜靜。
在她不明所以的時候,柴靜靜突然跪了下來,“歌靈,以前都是我做的不對,你可以原諒我嗎?”
這輩子,黎歌靈都不會想到柴靜靜會對她下跪,驚愕之余,她疑惑地問,“你今天怎么了?”
“我今天去見徽朗了,他說要和我一刀兩斷,求求你了,可不可以把他還給我,我只有他了,我只有他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柴靜靜卑微地給黎歌靈磕著頭,直到額頭都磕出血來。
“你先起來,別磕了,快起來?!崩韪桁`要把她扶起來。
柴靜靜抓住她的手,瘋狂迫切道,“你先答應我,你先答應我……”
“柴靜靜,感情的事我們誰都勉強不了,你還年輕,不必在一根樹上吊死?!崩韪桁`勸慰道。
柴靜靜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雙眼猩紅,面孔猙獰,突然爬起來,從身后拿出一把水果刀,聲嘶力竭道,“你就是不想幫忙對嗎?你就是想搶走他,你這個賤人,小三,我要殺了你!”
說著,朝黎歌靈撲了過來。
黎歌靈沒有想到,她還藏著兇器,躲閃不及,眼看著,匕首就要落在她的心口,她被一股力量推開。
匕首落下,鮮血滲出,順著刀刃淌下,浸透了少年白色的上衣。
柴靜靜瞳孔里滿是驚慌地望著面前正在冷冷盯著她的高大男孩,突然恐懼地大叫,四處亂竄。
林靖軒的額頭都是冷汗,咽了一口唾沫。
“我?guī)闳メt(yī)院。”黎歌靈急忙道。
“沒事,小傷而已。”林靖軒沒有血色的嘴角扯出一個笑來,摸了摸她的臉頰。
不知道為什么,林靖軒堅決不去醫(yī)院,只把她帶回了他的家,那是一棟獨立的復式公寓,里面格調是簡單的黑白色,很符合他清冷淡漠的氣質。
按照他的指示,黎歌靈成功從他家的柜子里找到一個超大的醫(yī)療箱,里面幾乎什么藥都有,外傷內傷都可以治。
取出消毒水,繃帶,還有外傷藥,黎歌靈幫林靖軒脫掉上衣,因為他的傷口是肩膀上,幸運的是,雖然看起來鮮血淋漓的,但是傷口并不是很深。
“你忍著點,我先給你消毒?!崩韪桁`皺了皺眉頭,似乎被砍傷的不是他而是她。
當消毒水淋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身體只輕微抖了一下,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出。
但是令人吃驚的是,隨著血液被沖開,后背上居然露出了大大小小的疤,大概有七八條。
他一個學生,怎么會受這么多的傷?
“我自己來吧?!绷志杠幩坪跤X察到什么,拒絕黎歌靈的幫助。
“你趴好,我來就行?!崩韪桁`道。
為他洗好傷口,又拿來一些藥粉輕輕的撒上,劇烈的刺激,讓他疼得悶哼一聲。
倏地,林靖軒后背上有一股輕輕柔柔的暖風吹拂過,他的傷口似乎覺得沒有那么疼了。
黎歌靈后知后覺地有些臉紅.
“額,可以綁上繃帶了?!绷志杠庪m然不想這么快就結束,但她的動作,實在太撩拔,他怕這樣下去,會控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
“哦哦哦,好的?!崩韪桁`猛地回神,給他纏上繃帶,需要面對著他,于是,他完美的上身一覽無遺,精壯的八塊牛排腹肌,結實的胸肌,流利的線條。
她本能地咽了口唾沫,低著頭,心里一直默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p> 抬頭,男孩促狹地勾著嘴角,盛世美顏在暗黑的夜里,閃閃發(fā)光。
未等她反映過來,他把她攬入懷里,她的臉頰貼著他的胸口,聽著里面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它,在為你而跳。”林靖軒認真道。
黎歌靈怔住,冷漠清冷,目下無塵的他,是在對自己說情話嗎?
次日,黎歌靈起得很早,季花花也不知道是沒有回來,還是回來又走了,相比后者,前者明顯幾率更大,她打了不知多少個電話給她,她才接聽的,說在季大頭家,讓她不用擔心。
黎歌靈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踏入學校,新鮮的空氣夾雜著清新的花香,撲入她的懷里,鳥兒盡情的耳語,在平地半空中肆意地馳騁。
本以為她會是第一個進教室的人……
微醺的清風帶著特有的陽光味道,撥開白色的窗幔,拂起少年墨色的劉海,淡藍色的衣領,還有那微甜的氣味。
男孩停下?lián)軇訒摰氖?,微微側頭,晨光給他的五官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輝,“我?guī)Я嗽绮??!?p> 他從桌子里取出兩個包子和一杯豆?jié){,黎歌靈摸了摸還是溫的!
“你吃了?”黎歌靈問。
他點點頭。
她吃早餐,他看書,時不時地互相偷瞄幾眼,這畫面竟然出乎意料地和諧。
她看了看他的書,居然是《馬克思主義哲學》,這個要怎么讀,她光看就頭疼。
打開手機,置頂消息《落葉不知秋》正式宣布三天后,在落華市路華書城開展新書上市發(fā)布會,而且會抽現(xiàn)場的一百名免費送書。
黎歌靈喜上眉梢,蠢蠢欲動了??戳丝慈掌?,今天是周四,三天后不就是周天嗎?而且路華書城離雅蘭超級近,走路都能到,簡直不要太方便。
女孩的笑容實在是太燦爛了,讓林靖軒不得不抬頭,凝望著難得笑得那么純粹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