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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有你有星星

大結(jié)局-粉色夢幻(4)

眼里有你有星星 寒露冷幽 2053 2019-10-26 07:00:00

  她也笑了,張嘴喊著那人的名字:“意恣!”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慌了,手忙腳亂地擦著,卻把她摟得更緊。

  沈秋念望著那眉眼,癡癡地笑著。

  怎么會是他呢?他怎么會來天原呢?

  這一定是幻覺吧。

  但是她死前能再見到他,就算只是幻影,也無憾。

  就這樣想著,她閉上眼,眼前沒了他的眉眼,沒了云凝澤的刀影,只剩下霧靄沉沉的黑暗。

  “秋念!秋念!醒醒,秋念!”

  “丫頭,醒醒!他來了??!云意恣,真的是他!你看一眼啊,看看!”

  熟悉的聲音交織,有人在猛烈地晃她。

  聽到“云意恣”三個字,她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地用力睜開眼看,面前的幻想竟沒有消失。

  “丫頭,真的是他。你和云凝澤長官對戰(zhàn)的時候,我回了地球,把他叫過來了。”她聽到云漢說。

  云意恣把她放下來,扶她坐在賽場的一邊,他溫柔地擦掉她臉上的血跡,笑著說:“接下來,就交給我吧?!?p>  他的笑還是那么溫暖,讓她一瞬間有了信心和力量。

  云意恣大步走向云凝澤,他笑著,笑得肆意,笑得輕狂,笑得無畏,笑得張揚(yáng)。

  “父親,好久不見?!?p>  “意恣,你知道回來了?”云凝澤望著云意恣,眸中涌動著復(fù)雜的情緒。

  “父親,非也。我希望您能對地球停戰(zhàn),并且放地球一條生路?!?p>  “意恣,就連你也要與我為敵了嗎?”云凝澤面色微變,冷聲喝斥著。

  “您為什么就一定要?dú)У舻厍蚰?,長官?地球是我們的母星,是天原文明的根源,我們應(yīng)當(dāng)好好守護(hù)它,而不是毀掉它!長官,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無情!地球是我們的家,我們的根,是我們心底最柔軟的眷戀,我們傾盡一切去尋找它,現(xiàn)在卻要親手把它毀掉,這是有多么可笑!”

  “如果地球被毀,天原就像是失了根的蘭,隨波漂蕩的萍,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為家的地方了!地球是我的家園,我就算死也要守衛(wèi)家園,如果長官要與地球?yàn)閿?,那我云意恣,也要與長官為敵!”

  云凝澤聽到云意恣對他的稱呼從“父親”變?yōu)椤伴L官”不禁心頭一痛,但是面對云意恣的請求,他只是無言的搖頭。

  云意恣說他無情,但這豈是他無情?

  但是找尋地球并且毀滅它,這是他堅(jiān)守整整十七年的決定,又怎么會因?yàn)樵埔忭詢烧Z輕易動搖。

  誰也不知道,他對地球,是恨的,刻骨銘心的恨。

  因?yàn)橐皇且驗(yàn)楫?dāng)年對地球的找尋,他的繪裳又怎么會離開他呢?

  整整十七年,愛恨糾纏,他恨繪裳的離開,更恨這縈繞于心的藍(lán)色執(zhí)念。

  但是,漫長的光陰模糊了愛恨的界限,他早就忘了,愛與恨不是反義詞不是對立面,愛在恨的邊緣,愛到極致痛到極致的愛其實(shí)就是恨。

  見云凝澤不說話,云意恣從背后的劍鞘里拔出長刀握在手中,冷然道:“我,天原戰(zhàn)士云意恣,向現(xiàn)任天原最高首領(lǐng)云凝澤發(fā)起挑戰(zhàn)!”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鎮(zhèn)住了,最吃驚的還是云凝澤,他沒想到,云意恣竟然會向他挑戰(zhàn)!

  他要什么?他的命,還是他天原最高首領(lǐng)的位置?

  他想不明白。

  就算他們多年不見,但是他們終究還是父子,難道一見面就要拔刀相向了嗎?

  “意恣!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云凝澤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緊緊地盯著云意恣,仿若臘月的冰窟,凝結(jié)著寒霜。

  “我知道,長官!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知道我做得沒有錯!”面對云凝澤,云意恣手握長刀迎風(fēng)而立,昂然無畏,“我知道,你要?dú)⑶锬?,你要?dú)У舻厍?!我愛他們,我要保護(hù)他們!為了他們,我只能與你為敵,與你為戰(zhàn)!”

  “如果我挑戰(zhàn)失敗,我愿意承擔(dān)一切后果!如果我挑戰(zhàn)成功,云凝澤長官,我不要你的命,不要你天原最高首領(lǐng)的職位,但是我要你放秋念一條生路,地球一條生路!”

  他望著面前手握長刀的少年,恍惚間仿佛看到了十七年前的自己,那時的他為了繪裳和意恣,也是這樣的無畏,這樣的決絕。

  賭上性命背水一戰(zhàn),只為守護(hù)心中所愛!

  云凝澤瞇了瞇眼,點(diǎn)頭道:“我接受你的挑戰(zhàn)!”

  云意恣望著云凝澤,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長刀。

  他知道,父親無疑是強(qiáng)大的,但是為了秋念為了地球,他毫無畏懼。

  腳輕輕蹬地,他便像一支離弦的箭向云凝澤沖去,手中長刀揮動,銀白的流光劃破空氣呼嘯著帶起獵獵的長風(fēng),刀尖的寒芒凝著刺骨涼意直插云凝澤的咽喉。

  云凝澤提刀格擋,刀刃相擊,兩人各退了兩步。

  一擊未成,面前的少年身形一滯,卻又很快發(fā)動了第二輪的進(jìn)攻。

  云凝澤見招拆招,和面前的少年斗得不相上下,但看著面前的少年,他的眼前卻浮現(xiàn)出凌繪裳的眉眼。

  這孩子和凌繪裳可是真像呀,而且是越來越像了。

  這些年,繪裳走后他也遇到過許多女人,都是天原的女人。

  她們的身手比她好,她們不會哭,也不會動不動就抗命出逃,但是他還是忘不掉她,忘不掉她曾說過的那些話。

  她字條上那娟秀的字跡,她口中那片湛藍(lán)美麗的天空,還有她那雙冷澀怯懦的眼。

  這一切總在他眼前晃著,光陰了流逝模糊了記憶中的細(xì)節(jié),但是有關(guān)她的還是什么都忘不掉。

  他想到了十七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問她:“你拿到了飛船,想去哪里?”

  她說:“我想回家?;啬感牵抑浪谀睦?,只是差一架飛船?!?p>  他又想到了他問她:“那這個地球的坐標(biāo)在哪里?它在宇宙中的哪個位置?”

  她一愣,然后說:“我不知道。我只是跟著那些宇航員來到這里,我不知道地球在哪里?!?p>  猛地,他的身子一怔,她。。。騙了他!

  她是知道地球的坐標(biāo)的,但是,只是不肯告訴他罷了!

  他的心猛地一抽搐。

  只是,她為什么要騙他呢?

  難道她是故意隱瞞想讓他苦苦找尋十七年嗎?

  “地球是我們的母星,是天原文明的根源,我們應(yīng)當(dāng)好好守護(hù)它,而不是毀掉它!”

  “如果地球被毀,天原就像是失了根的蘭,隨波漂蕩的萍,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為家的地方了!”

  云意恣的話猶在耳畔,他想,對于凌繪裳而言,應(yīng)該也是這樣吧。

  地球是她的根,她的家,是她心頭最柔軟的眷戀,是她要拼盡一切去守護(hù)的地方。

  或許她愛他是真的,但是她愛他遠(yuǎn)遠(yuǎn)沒有他想像中的那么愛,她還是沒有放心到把地球的命運(yùn)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托付到他的手上。

  “呼!”云意恣弓著背低喘一聲,但那雙冷黑的眼還是緊緊地盯著云凝澤。

  他已經(jīng)筋疲力盡了,但是他知道,他必須堅(jiān)持下去,他不能輸,因?yàn)樗禽斄?,輸?shù)舻牟粌H僅是他一個人的命,還有秋念的命,地球的命。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向云凝澤沖了過去。

  但是云意恣終究是累了,云凝澤很快便發(fā)現(xiàn)他露出了一個破綻。

  他明明可以在那時要了云意恣的命從而贏得挑戰(zhàn),但是舉起長刀的那一刻,他猶豫了。

  他知道,這一刀下去,云意恣就完了,地球也就完了。

  繪裳。。。她應(yīng)該想地球好好的吧。

  長刀舉起,再放下,終究是沒有割下去。

  他想起來,那天他問她,為什么怕死,她說,怕死了,閉上眼,就再也看不到這世間愛的一切了。

  但是她明明那么那么怕,為什么還要選擇死亡呢。

  她就真的這么狠心這么舍得,把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世上嗎?

  驀然,他想到了凌繪裳留下的那張字條,“愿以一身易江山永寂”這九個字浮現(xiàn)在眼前,再一次深深刺傷了他的眼。

  仿佛是在一瞬間,他終于明白了“江山永寂”的含義。

  這江山永寂不僅僅是沉寂和靜默。

  更是地球的安定,是天原的和平,是執(zhí)念的放下和追尋的停止,是忘卻,是釋懷,是坦然。

  她選擇死亡,不是真的選擇了離開和永遠(yuǎn)的消失,而是用死的緘默守護(hù)她這世間所愛的一切。

  地球,天原,還有他。

  只是事到如今已經(jīng)十七年了,他究竟何時能真的愛恨相忘呢?

  云意恣沖過來,他手中那銀白的長刀直插云凝澤的胸口。

  他也飛身躍起,下意識的提刀迎戰(zhàn)。

  這些動作在訓(xùn)練場上已經(jīng)重復(fù)過無數(shù)遍了,與其說那是大腦對對手進(jìn)攻所做出的判斷,但不如說那是身體對危險(xiǎn)防御的本能。

  溶于骨血的本能。

  云凝澤望著身體在空中翻轉(zhuǎn)靈巧地讓過了云意恣的刀鋒,然后自己手中的長刀一翻,鋒芒直指云意恣的咽喉。

  他知道,云意恣沒有多余的時間躲避了,他甚至已經(jīng)腦補(bǔ)出鮮血飛濺的場景。

  驀然,他想到了繪裳,想到了那九個字,想到了記憶里的那片蔚藍(lán)的天空,想到了地球和天原。

  不要?。。?p>  突然,云凝澤感到腦中愛恨糾纏,攪得他心煩意亂。他閉上眼,生生把長刀拽離了原先的軌跡。

  “唔!”

  云意恣一記飛腿毫不留情地踢在云凝澤的身上,他悶哼一聲,重重地摔倒在地。

  云凝澤趴在地上,用手支撐著想讓自己爬起來。

  “父親,我贏了?!痹埔忭У穆曇羟逦卦诙呿懫?,云凝澤抬頭,他望見,云意恣手中銀白的長刀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而那少年正靜靜的望著自己,似笑非笑。

  云凝澤一愣,隨即也笑了起來。

  這笑容,沒有氣惱和不甘,反倒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摯和坦然。

  或許這就是他心中的答案,也是繪裳那句話中的答案。

  -

  天原艦隊(duì)撤走了,在人們的歡呼聲中,一架銀鷹緩緩降落在廣場上,云意恣和沈秋念從那銀鷹上走下來。

  人群沸騰,云意恣摟著沈秋念站在陽光中,淺笑嫣然。

  他們的頭頂,蒼穹無盡,那悠悠的顏色,是粉色的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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