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極快地來到了她身邊,隨著那道聲音的到來,紀藍藍聽到,有人從她的頭頂上方,焦急而又擔憂地說了句話:“你怎么了?”
這個聲音的主人,好像是蘇禧年,伴隨著這個想法在腦海中浮現(xiàn)后,紀藍藍很快把它拋出了腦后,這怎么可能呢?蘇禧年怎么會用擔憂的聲線跟她說話。
紀藍藍閉上了眼睛,在前一秒,她看到了正抱著她一臉擔憂的蘇禧年和正在后面匆匆趕過來的喬然。
她好像眼花了,紀藍藍這樣想著,下一秒,就徹底的昏睡了過去。
紀藍藍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當天晚上的后半夜,她睜開了眼睛,茫然地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腦子逐漸清醒后,她才意識到,她這是在醫(yī)院里。
她怎么會在醫(yī)院里?誰把她送過來的?
紀藍藍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一連串的疑問,她把被子掀開,準備下床,“嘶?——”腹部突然傳來了尖銳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叫了一聲。
她的視線,朝著腹部看去,那里正纏著白紗,有個不大不小的傷口,紀藍藍瞬間懵逼了,這是怎么回事?自己一覺醒來是在醫(yī)院里也就算了,為什么肚子上還有一個傷口,好像是才做過手術(shù)一般。
紀藍藍盯著自己的腹部看了一會兒,怪不得她剛才睡覺的時候,覺得腹部隱隱作痛,原來是被開了一刀。
紀藍藍按了按床頭的按鈴,不到一會兒的時候,就從買面走出來了一個年紀看著還很小的護士,小護士見她醒來了,腳步頓了頓,然后親切地開口:“紀小姐,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
紀藍藍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腹,看著小護士,開了口:“這是怎么回事?”
聽到她的問話,小護士又愣了愣,但隨即想到,她昨天是昏迷著過來的,又耐心地開了口:“這個呀,你因為闌尾炎,被你男朋友送了過來,醫(yī)生已經(jīng)給你做過手術(shù)了,你的身體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只要好好休息就行。”
聽到自己得了闌尾炎時,紀藍藍愣了愣,一想,又瞬間明白了過來,怪不得她最近一段時間,老是覺得右腹哪里時常會痛,她以為不是什么大的毛病,就一直把沒把它放在心上,原來是闌尾炎啊。
紀藍藍才剛剛消化了自己得到了闌尾炎的這個事實后,小護士接下來的話,讓她愣住了。
男朋友?
她什么時候有了男朋友?她怎么不知道???
還有,活了這么大,她從來都沒有談過戀愛,唯一一次想談戀愛的時候,也被人無情地給掐滅了,在后來的日子里,她也沒對任何人動過心,怎么可能會有男朋友?
紀藍藍吞咽了一口吐沫,略微有些艱難地問著小護士:“你說,是我男朋友把我送過來的?”
小護士剛剛還正兒八經(jīng)的臉上,頓時露出了花癡的神色,她心神向往地說著:對啊,你是被你男朋友送過來的,紀小姐,你男朋友長的真的太帥了,豐神俊朗,英俊瀟灑,身材也好到不行,關(guān)鍵是啊,你沒有看到,你男朋友把你送過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到底有多擔心你……”
小護士儼然一副花癡女的樣子,紀藍藍無語地嘆了口氣,打斷了她的花癡:“我的男朋友,他有沒有說,他叫什么名字?”
紀藍藍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小護士的臉上閃過了一抹驚訝,紀藍藍突然有些失笑,她這個當事人,竟然連自己的“男朋友”叫什么,也難怪小護士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
“他叫蘇禧年?!?p> ...
凌晨時分,在公司處理了將近五個小時的蘇禧年,終于結(jié)束了突如其來緊急的工作。
他望著窗外似亮非亮的夜色,眸光閃了閃,從口袋里摸出手機,他給喬然打了一個電話。
“她怎么樣了?”他的語調(diào)已經(jīng)沒有了昨日的那般焦急,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常一貫冷漠的語調(diào)。
“蘇總,醫(yī)院那邊打來電話了,說紀小姐的身體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只要注意休息就沒事了?!?p> 蘇禧年望向窗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淡然,過了一會兒后,他才又淡淡地開口:“告訴她,不用急著來上班,身體什么時候好了,什么時候再來?!鳖D了頓,他又補了一句:“還有,你每天按時按點的給她去送飯,一餐都不能落下。”說完,蘇禧年就掐斷了電話,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他又投入到了新一天的工作中。
自從小護士走后,紀藍藍是失眠堅持到了第二天早上的,一來是因為她睡的時間太長了,二來是因為麻醉劑的藥效已經(jīng)下去了,腹部隱隱傳來的痛感,讓她難以入睡。
盡管給自己找好了睡不著的理由后,紀藍藍心里還是有一些不舒服,后半夜的晚上,她都在盯著窗外看,想著她在昏睡前,見到的最后那一抹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漸漸地,那抹身影與蘇禧年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紀藍藍猛地就睜大了眼睛,她忽然想到,在她閉眼的前一秒,她好像看到了從蘇禧年臉上浮現(xiàn)出的焦急擔憂的神情,呆滯了片刻,她又猛地搖了搖頭。
她一定是看花眼了,在前幾次的相遇中,她也看到了,蘇禧年對她有多厭惡,就連說出來的話,都是那么的冰冷無情,雖然沒有讓她去死,但那厭惡的程度,也不亞于此。
實在是睡不著了,紀藍藍拔掉了正在充電的手機,打開音樂界面,挑了一首鄧麗君的我只在乎你,放了出來。
聽著緩緩悠揚的音樂,紀藍藍才把腦海里那些對她來說,不切實際的想法,給甩出了腦外。
第二天,七點,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剛從洗手間里走出來的紀藍藍,在看到提著兩個保溫瓶出現(xiàn)在病房里的喬然,愣了愣。
“紀小姐,你醒了,這是你的早餐?!眴倘贿呎f,邊把手里的保溫瓶朝桌子上放去。
紀藍藍步履艱難地走到床邊坐下后,喬然已經(jīng)把里面的菜和粥,都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