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來,張昱也知道你的身份?”方若純問道。
“是,而且噬靈散的毒也和他們有關(guān)?!鳖櫾姳毕肓讼耄€是沒有提起林懷炙,“只不過事情曲折復(fù)雜,還是等日后講與你們聽吧。但我敢肯定的是,這儀陽山絕對有古怪。”
“那……此事佟思繁知道嗎?”方若純試問道。
“定是不知,畢竟……”唐辭沒再說下去,畢竟當(dāng)年佟夫人的事一直是佟思繁的心結(jié),這件事情在當(dāng)時的唐城,造成的轟動并不小。要是他知道顧詩北的身份,一定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平靜。
“所以,還得麻煩你們瞞著他?!?p> 唐辭嘆了一口氣,道:“可紙終究包不住火?!?p> 顧詩北無奈的笑笑:“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p> 大家都明白,現(xiàn)如今的唐城對妖族同仇敵愾,別說是佟思繁了,就算是個普通百姓見到妖,都會群起而攻之。
說白了,并不是妖族真的罪不可赦,只是這天下善者,非得有惡者襯著。否則,天下的罵誰來挨呢?
……
“對了,明天比武大家須得小心,上次我和張昱交手,發(fā)現(xiàn)他的靈力增長很快,而且他會使用符文咒術(shù),想來著實不簡單?!蹦庹f道。
“符文咒術(shù)?這不是魔道的秘術(shù)嗎?”唐辭很是疑惑。魔道銷聲匿跡多年,大家都以為魔族已然絕跡了。張昱又怎么會用這些呢?
“難怪張昱直接找我,讓我故意輸給他?!狈饺艏儎偛胚€納悶,以張昱的實力,不該那樣囂張才對,眼下看來,是有備而來的。不過幸好,張昱既來找他,要他放水,就說明張昱的實力還是尚不足懼。
唐辭嘴角透出笑意,輕輕拽了拽方若純的袖子,似是撒嬌地說道:“若純哥哥,要不要考慮一起……”
“胡鬧?!狈饺艏儧]再理會,兀自走開了。
唐辭見狀也跟了上去,“哎,別走啊,商量商量嘛,若純哥哥……”
顧詩北輕笑了一聲,她和莫柒在原地,默默嗅到空氣中飄蕩著一絲甜味。
……
蘇錦良和林致相處的還是很融洽的,至少林致問話,蘇錦良都是肯答的。
“你既然都能化形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厲害吧?!绷种麓丝痰瓜裰回埶频?,在蘇錦良身邊繞來繞去。
“嗯?!碧K錦良一直保持著面無表情的神態(tài)。
“那你說,你和長生比較誰更厲害,青凰呢?赤鳳呢?”
“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p> 林致倒也不計較,畢竟曾經(jīng)的冷爺,那是是冷漠到連喵喵喵都不愿意的。“那你……有沒有什么特殊技能,莫柒會療傷,你是不是也會?”
蘇錦良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冷冷地看著林致:“你希望我會什么?”
林致滿面笑意,“你……不會也無妨,無妨……”
蘇錦良瞥了一眼林致,轉(zhuǎn)過身沒再理會林致。
林致只好在后面委委屈屈的跟著,沒再說話。
……
張昱在方若純這里吃了癟,心中憋著一口火。他憤憤的回了房間,鎖上門獨自生著悶氣。
他剛坐下,便聽到一陣敲門聲,怒火頓時被點燃:“滾!別來煩我。”
門外敲門聲依舊沒有停下,張昱起身狠狠地踢了一下凳子,“哪個不長眼的的,找死嗎……”
張昱剛一開門,便看見張墨桓站在門口,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張墨桓也沒有多言,徑直走進(jìn)門,扶起被張昱踢翻的凳子,緩緩的道:“怎么了,這么大氣性?!?p> “父親,我方才找方若純,他……”
“他拒絕你了?”張墨桓似是早就料到了,“也對,以這孩子的脾性,斷然不會應(yīng)你。”
“那比武,就只能輸給他了嗎?!?p> 張墨桓看著張昱的眼睛,“你輸了比賽不要緊,但我儀陽山的臉面……丟,不,得?!?p> 張昱瞬間慌了,雖然張墨桓表面上溫文爾雅,儼然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但張昱了解他的手段,毒辣陰狠才是他的本性,所以即使是親父子,張昱還是很忌憚這個父親的。
張墨桓從懷里里掏出一個小瓶子,“比武前服用,撐一炷香不成問題?!?p> 張昱拿過桌上的瓶子,問道:“這藥會……”
“怎么,不愿意?”張墨桓盯著張昱反問道。
“沒……沒有?!睆堦判睦锖芮宄魏文茉诙虝r間內(nèi)提高靈力的東西,必得付出相等代價來償還。
“青竹神蟒的事,查的如何?”張墨桓問道。
就在顧詩北斬殺青竹神蟒的那天,張墨桓察覺到后山有異動,他去查看的時候,青竹神蟒已經(jīng)消失了。這么多年他一直束手無策的神物,斷不會平白無故的消失,所以他叫張昱去查。
“我查過了,可是那地方并無異常,沒有任何線索。”
張墨桓怕是死也不會想到,他設(shè)的迷陣,非但沒有阻止顧詩北,反而將她“逼上梁山”,誤打誤撞的解開了青竹神蟒的秘密。
張墨桓面色凝重,問張昱“顧詩北當(dāng)真中了毒?”
張昱連忙肯定道:“我確定,當(dāng)時我親自試過,顧詩北毒性發(fā)作,休養(yǎng)了好一陣。就算毒性消退,她的靈力也只能恢復(fù)兩三成?!?p> 張墨桓自言自語道:“難道真的是南景初?”
懷疑南景初并不是沒有道理的,他所熟知的人里,除了顧詩北,就只有南景初有這個實力了。然而他斷不會想到,南景初會出手救顧詩北。更不會想到是顧詩北斬殺了青竹神蟒。
“父親,依我所見,妖族,本就不可信,不如……”
“不如什么?不如拿你當(dāng)槍大殺四方,還是拿你當(dāng)橋,過河就拆?”張墨桓站起身來溫柔的看著張昱,“再怎么說,你還是我兒子不是?”
張昱看著張墨桓:“您是說,您要利用……”
“噓……是合作,合作?!闭f完,張墨桓臉上流露出一抹難解的笑容,徑直走出了門。張昱竟也有些分不清,那是陰險,還是溫柔。
后山。
佟思繁一個人在后山轉(zhuǎn)悠著,不知不覺走到了這個‘老地方’。說起來上次這兒來找顧詩北,被莫名其妙拉到山洞里,現(xiàn)在想起還覺得后怕,雖然那地方并不恐怖,但是他很怕黑。佟思繁怕黑也是因為母親的事,當(dāng)時捉迷藏,他藏在黑暗里許久,久到他都分不清,是黑暗害死了母親,還是妖。
可是現(xiàn)在,因為顧詩北,他竟覺得黑暗沒那么恐怖了。
咚咚咚……
佟思繁突然聽到一陣沉悶而微弱的敲擊聲。
他停下腳步仔細(xì)聽著,那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好像是從地下發(fā)出來的。他伏下身子貼近地面,那聲音卻突然消失了。
“佟公子。”
佟思繁被驚到了,抬頭一看竟是張墨桓。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張叔叔。”
“你在做什么?”張墨桓微笑著問道。
“我剛才聽到地下有聲音,這會兒……突然又沒有了?!?p> “許是你聽錯了,這地方靈物多,可能是靈物的叫聲,”張墨桓拍了拍佟思繁的肩膀囑咐道:“你一個人還得多小心啊?!?p> 佟思繁點點頭,“那張叔叔,我先走了?!?p> 雖然張墨桓這么說,但佟思繁很確信,剛才他絕對沒有聽錯。那聲音雖然微弱,但確確實實是從地下發(fā)出的,而且似乎還伴有凄厲的叫聲。
但若說是靈物,似乎也說的過去,畢竟高階靈物的靈識尚在,有這樣的動靜不足為奇。而且除了靈物,這后山還會有什么呢?
張昱看了看佟思繁離開的背影,又盯著腳下若隱若現(xiàn)的符盤,嘆道:“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