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的門緩緩打開,江家老祖走了出來,江尚連忙上前見禮。
“一記神念交手罷了”
江家老祖把花名冊交給了江尚。
江尚接過后,問到,“老祖身體可否有恙?”
江家老祖是江家最大的倚仗,要是出了事,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無妨,印記中便只有二境之元氣,傷不到我。”
“真的只有二境!”江尚中心卻又是一陣滔天巨浪。
他原本以為,是留下印記的人做了手腳,讓人看不見分明,沒想到那印記真的只有二境的元氣。
只以二境的印記,就能幻化出那等毀天滅地的氣勢,留下印記之人該有多么的強大。
“你且先回去,我還需閉關幾日,待我出關,你將那少年請來讓我見見?!?p> 江尚連忙應是。
城主府的異象,不僅江尚看到了,整個云城的人都看到了。
那柄聲勢浩大的大劍落下之時,所有的人都心神一緊。
雖然看樣子是城主府里的那位技高一籌,但現在不少人仍然心有余悸,因為他們并不知道,那一劍僅有二境的威力。
慕楓自然也看到了那驚天一劍。
只不過他倒沒什么感覺,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那一劍不過是狐假虎威而已。
他對天地元氣的掌控,已經細微到可以匹敵五境巔峰,像這種印記他花些時間能寫出來不少。
但印記再怎么強大也不過是假象,剛才那一劍,就算是一個普通的三境的修士,都能輕松接下。
不過,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經過這一劍之后,再也沒有人會懷疑他特許試煉者的身份。
“是千重疊浪劍嗎?”
藍汐的反應,則是和旁人不同,她心中除了震撼之外,還有些許的疑惑。
剛才那一劍,給她一股熟悉的感覺,但和她印象中的千重疊浪劍又不盡相同。
她不由得想到了慕楓。
在霜月山麓時,她見慕楓施展過劍涯的血炎鳴鳳劍,而千重疊浪劍,也是劍涯的劍技。
傍晚,來接慕楓的是,卻是張妙可,看來那一劍的威力,猶在慕楓的意料之外。
看著慢吞吞下樓的慕楓,張妙可心里既恨得牙癢癢,又有點小委屈。
本來她答應出席晚宴,就已經是做了最大的讓步了,沒成想臨近傍晚她父親卻找到了她,讓她駕車來接慕楓。
盡管她死活不同意,但一向寵她的父親這次卻沒有順從她,還對她發(fā)了脾氣,這可是從小到大頭一回。
慕楓已經戴上了半張面具,見張妙可那副吃人的模樣,便笑著說到,“竟是張大小姐親自相迎,朝總兵太客氣了?!?p> 張妙可一聽,鼻子都快氣歪了,慕楓這么一說,那意思就是感謝朝焱,跟她張妙可沒半毛錢關系。
忍。
一定要忍。
她暗自給自己提醒,只要過了今晚的晚宴就好了。
朝焱設宴的地方,名為煙雨臺,是云城最好的酒樓,接待的大多是達官貴人以及修士。
一路走上二樓,途中沒有半個人影,大概是被包場了。
天子號雅間里,一張相當大的飯桌以及坐在邊上的幾人映入眼簾。
朝焱,自然在其中。
江尚,也不意外。
張斂,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
至于最后一位,但凡江家在的場面,自然少不了周家。
“古公子,快快入座?!边@里面,朝焱是第二次見慕楓,自然當起了自來熟。
他給慕楓挨個介紹了在場的幾人。
之后,晚宴也就開始了。
“古公子初到云城,想必對云城還不太熟悉,迷谷試煉尚未開始,不如來我江家小住幾日,也好讓江某一盡地主之誼?!?p> 江尚作為城主,也是在座中修為最高的人,自然是第一個說話的。
不過他剛說完,周放就笑著接到,“不錯,云城雖小,卻也有獨到之處,城主大人畢竟日理萬機,古公子莫不如到我府上做客幾日,我這閑散老頭,也正好與公子說道說道?!?p> 周放的話,倒也實在,一面抬高江尚,一面放低自己,是一副閑散老人模樣。
和江尚的官腔相比,更為讓人容易接受。
江尚當然不會輕易罷休,連老祖都要見的人,他怎么會輕易讓其和周家結交。
他給慕楓倒了杯酒,說到“周兄哪里的話,云城之事雖多,卻也不急于一時,若古公子做客江府,江某難不成還能不聞不問不成!”
“二位大人莫要掙了,古公子還未說話,二位大人掙得面紅耳赤也是無用?!?p> 朝焱眼看桌上情況有愈演愈烈之勢,連忙出來和起了稀泥。
慕楓心里則有種怪異的感覺,看這架勢,他倒像成了一件被人搶奪的物品了。
他看了一眼從晚宴開始后就沒再說過話的張斂,朝其舉了舉杯,問到,“張大人,不邀請在下前去做客么?”
慕楓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微微一愣。
張斂也沒想到慕楓會突然問他,他之所以來,是因為張妙可得罪了慕楓,他親自到場顯得更有誠意,至于別的他真的沒有想法。
在周家和江家面前,他自認為搶不到人。
“不行!”
張妙可呼的一下站了起來。
這個賊子在外面囂張也就算了,怎么能住到她家里去,那她豈不是天天都要受氣!
“放肆!還不快坐下!”周斂臉色一沉,呵斥到。
“爹爹~”
“我讓你坐下!”
張妙可冷哼一聲,坐了回去。
周斂站起來,回敬慕楓,說到,“小女自幼便被慣壞了,讓古公子見笑了。”
“無妨,令千金率性灑脫,我……甚是喜歡?!彼室忸D了頓,把張妙可氣的要死!
周斂又道:“若古公子愿意,張府自然是狹道歡迎的?!?p> 而江尚則看了看神色激憤的張妙可,陷入了沉思。
既然慕楓決定和張家結交,周放和江尚只能作罷,轉而開始旁敲側擊的探聽留下神念印記的五境修士。
對此慕楓自然是從容淡定的和他們交談。
而周斂白撿了個便宜,心里早已樂開了花,自是不會再去刨根問底。
朝焱這個東家,反倒是唯一一個正正經經吃晚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