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慕楓墜崖,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七天了。
張斂已經(jīng)由最初的抱有一絲期望變成了徹底的死心,江尚派下去的人回來后,既沒有發(fā)現(xiàn)慕楓,也沒有找到江劍蕓,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崖下是一條江,有人推測兩人早已經(jīng)摔死,被江水沖走了。
對于這個結(jié)果,張斂顯然是不能接受的,他又在張家的修士中挑選了一些人,分了幾批下去尋找,但都一無所獲。
另一邊,周家卻已經(jīng)開始動作了,慕楓墜崖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至少他們不用再為慕楓劍涯弟子的身份而擔(dān)心受怕了。
張家最先受到打擊的,就是在云城的產(chǎn)業(yè),周家本就在這方面壓制著張家,最近兩家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劍拔弩張,慕楓墜崖成為了兩家開戰(zhàn)的導(dǎo)火線。
本就處在劣勢打完張家,雖然不至于一觸即潰,但也只能在周家暴風(fēng)雨式的打擊下,節(jié)節(jié)敗退,這讓原本就傷勢未愈的張斂,雪上加霜。
張妙可整個人變得清瘦了不少,原本活潑開朗的她經(jīng)過這幾天折磨,變得異常憔悴。
這幾天每到夜里,只要一閉眼,慕楓墜崖和江劍蕓縱身一跳的畫面就會出現(xiàn)在張妙可的腦海里,讓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張斂臥床,很多平日里需要處理的事情就落在了張妙可身上,一大早的,就有人來報,又有一家酒樓被不明身份的人給砸了。
張妙可當(dāng)然知道,這些都是周家做的,她匆忙的穿上衣服,然后直奔那家酒樓去了。
周沐陽看著離開張府的張妙可,滿臉的怨毒。
如今的周沐陽,氣海被廢,已經(jīng)成為了徹徹底底的廢物,永遠(yuǎn)都不可能再成為修行者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張妙可造成的,那一夜之后,張家不僅當(dāng)著全城的面廢了他的氣海,讓周家顏面盡失,更是用劍在他的臉上劃了數(shù)道,讓他成了一個人人見了都厭惡的丑八怪。
而現(xiàn)在,慕楓墜崖,死無葬身之地,周家終于可以做出反擊,周沐陽第一個就跳出來了。
他要讓張妙可,付出代價。
天蒙蒙亮,酒樓周圍已經(jīng)有眾多的人在指指點點,議論之聲四起。
酒樓掌柜一見張妙可,就跑了過來,大訴苦水,聲淚俱下的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張妙可一邊聽著,一邊攥緊了小手。
周家,欺人太甚!
人群被人撥開,周沐陽在幾個周家修士的擁護(hù)下,走了進(jìn)來。
人群的人一見周沐陽,都被嚇了一跳,然后趕緊離他遠(yuǎn)一點。
張妙可神色平靜的看著周沐陽,她知道周沐陽是來干什么的,只不過她是張家的少東家,區(qū)區(qū)周沐陽,還不值得她動氣。
“張大小姐,別來無恙啊!”周沐陽陰沉的說到。
“你想做什么”
“來酒樓自然是為了吃酒了,只不過可惜了,這酒樓竟然被人砸了,莫不是張家虧心事做的太多,有人看不下去了?”
“姓周的,你嘴巴放干凈點!”
張妙可能忍,掌柜卻忍不了了,這酒樓他掌管了十幾年,早就當(dāng)做家一樣,如今被毀,對周家的仇恨必然是極深的。
周沐陽目光一轉(zhuǎn),掌柜就如斷線的風(fēng)箏一樣倒飛出去,砸在了酒樓的柱子上。
掌柜吐了幾口血后,就不動了,眼看是活不成了。
出手的是周沐陽身邊的一個四境初品的修士,由于四境出手太快,張妙可也來不及阻擋,只能眼睜睜看著掌柜被殺。
“你算什么東西,這里也輪得到你說話么?!敝茔尻柪湫Φ?。
張妙可氣得微微顫抖,這已經(jīng)是這幾天來,周家殺的第五個張家的人了。
這些人,都是在張家干了十幾年的老人,對張家忠心耿耿,可如今一朝身死,張家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周沐陽,這個仇,我張家記下了?!?p> 周沐陽狂笑:“好一個記下,那又如何呢,你以為以后云城還會有張家嗎!”
“今日,我就是要讓你知道,蚍蜉撼樹,便是自尋死路!”
周沐陽話音一落,張妙可就感到了一股極強(qiáng)的力量瞬間而至,她連忙提起元氣抵擋。
但這股力量實在太強(qiáng),剛一接觸,她就被震得連連后退,嘴角也溢出了一絲血跡。
那個四境修士只出了一招,之后就收手,傲慢的看著張妙可。
周沐陽朝周圍看了看,那些被他看到的人,下意識都往后退去,議論聲為之一靜。
張妙可擦掉了嘴角的血跡,她出門匆忙,沒有帶張家的修士,吃了虧也只得往肚子里咽了。
“不過若是張大小姐嫁給我做妾,那你便不是張家的人了,屆時也可以尋得一線生機(jī),大小姐覺得呢?”
張妙可只是冷漠的看著滿臉倨傲的周沐陽。
周沐陽最受不得的就是這種目光,他冷哼一聲:“張斂那個老東西已經(jīng)朝不保夕了,而周沐風(fēng)那個廢物,早已經(jīng)尸骨無存,你還能指望誰來救張家。”
“那又如何”張妙可冷笑“左右不過一死,卻也比那些奴顏婢膝的茍活之輩要來的痛快?!?p> “張妙可,你別給臉不要臉?!?p> 顯然,張妙可的話戳到了周沐陽的痛處。
那四境修士又站了出來,抬手給了張妙可一記元氣飛劍。
相比剛才那一道警告似的攻擊,這一次的元氣飛劍要強(qiáng)得多,以張妙可的修為,至少也得落個重傷的下場。
張妙可沒有躲避,而是選擇了硬接,誠如她所言,只不過是一死而已,張家的顏面,不容踐踏。
周沐陽得意的笑臉卻突然凝固了。
那道元氣飛劍在中途被另一道元氣飛劍給擊碎了。
人群自動分開,露出了江燁的身影。
周沐陽對江家就沒有那么神氣了,他見來人是江燁,連忙換了個臉色。
“少城主,您怎么來了?!?p> 江燁看了一眼那個四境修士,后者寒意頓生,下意識的就低下了頭。
江燁的無視讓周沐陽大為光火,但他并不敢表現(xiàn)出來,而是繼續(xù)說到:“這是周家和張家的事,還請少城主不要插手,免得傷了周家與江家的和氣?!?p> 江燁目光轉(zhuǎn)向了周沐陽,只一眼,就讓周沐陽如墜冰窖。
“江家是江家,我是我”
良久,江燁才淡淡開口。
周沐陽懂江燁這句話的意思,這是江燁個人的行為,和江家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