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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目山河行

第162章 事有可為(3)

滿目山河行 蒙真七夜 2384 2020-02-16 23:14:44

  瀘城東郊,離城六十里地,駐扎有北洹禹王祁浩天的先鋒營,領軍的是禹王的大王子祁池。先鋒營是祁浩天一手創(chuàng)建的,能征善戰(zhàn),是禹王精銳部隊中的精銳,擁有無數(shù)驕人的戰(zhàn)績和光環(huán),更是無數(shù)禹王軍中男兒的夢想。

  祁池天生神力,自幼喜武不喜文,于兵事上卻頗有些天分,領軍打仗很有一手。每次陣前沖殺,他都是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軍中得了個“拼命三郎”的美譽。主將不畏死,所帶的兵也就不會惜命,先鋒營自祁池領軍以來,敢拼敢殺,銳不可擋,大小戰(zhàn)陣所向披靡、戰(zhàn)無不克,成為禹王軍中名符其實的一根標桿。

  這瀘城先鋒營的營地也建得有模有樣,中間是一排排整齊劃一的白色帳篷,居中的大帳是祁池的中軍大帳。營地的周圍,還筑起了高大的柵欄,全副武裝的士兵守衛(wèi)在門口,對進出人員進行嚴格盤查。

  這天已過午時,先鋒營中軍大帳內(nèi),祁池站立在大帳中央,雙眼緊盯著手里的信,已足足看了一刻鐘。二十出頭的祁池,身材高大偉岸,五官硬朗,劍眉下一雙虎目赫赫生威,整個人自有一股威懾眾生的逼人氣勢,因發(fā)怒而緊抿著的嘴角,更現(xiàn)出幾分倔強來。

  站立在祁池邊上的侍衛(wèi)隊長唐五,不時拿眼瞟向祁池,臉上現(xiàn)出小心翼翼的神色來。他剛剛才被祁池臭罵了一頓,還說要撤了他的職。他跟隨祁池多年,對祁池的脾氣秉性自是很了解,對撤職的話并不是很在意。

  唐五心里惱火的是,昨天夜里居然有人摸進了大帳,還在桌案上留下了一封信,今天一大早,才被外出巡視回來的祁池發(fā)現(xiàn)。作為侍衛(wèi)隊長,他很失職。雖說不是戰(zhàn)時,也算是兩軍對壘的前線,如果進來的是敵軍的刺客,那豈不是要出大事。

  更讓他郁悶的是,在營里營外查了半天,連半點蛛絲馬跡都沒找到,這送信人還真是來無蹤去無影,防不勝防。

  “這信里說祁弘謀逆失敗,叛逃到了黑水堡,烈王抓捕了一百多些官員要殺頭,還說下一步會發(fā)生政變,是我們攻打烈王的最好時機?!?p>  祁池把信放在桌案上,看向唐五,“你說這送信的究竟會是什么人?這個時候送信來,究竟有什么目的?”

  唐五見祁池轉了話題,心里松了口氣,忙道:“祁弘叛逃到黑水堡,還有烈王抓捕官員準備大開殺戒,這兩件事,我們早就知曉。只是這政變的事,倒是不曾聽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會不會是烈王那邊設的一個局?”

  祁池搖了搖頭:“烈王那里已經(jīng)亂了起來,這個時候,他們首先要做的是處置那些謀逆的人。攘外必先安內(nèi),內(nèi)部不穩(wěn)定的話,他們不可能主動來找我們的麻煩,挑起兩國之間的戰(zhàn)事?!?p>  “那這送信人圖的什么?莫非這人是祁弘的手下,知道自己沒實力,想借我們的手滅了烈王報仇,才送了這信來?”

  “這就是我納悶的地方。他信里只說要發(fā)生政變,沒說什么時候,這個時機怎么掌握?這樣的消息,對我們來說就沒什么價值,明知無用還送信來,他想做什么?如果真象你說的那樣,是祁弘的人,他就應該派人和我們聯(lián)系,取得我們的信任,提供詳細的情報,才可能達到他的目的?!?p>  “這么說來,這信也沒什么用處,唉,這人也真是蠢,明知道沒用,還冒著那么大的風險潛進軍營來送信。”話剛出口,唐五就想打自己一個耳光,這話一出來,不是又提醒了祁池自己失職的事么?

  果然,祁池看他的眼神又噴出了怒火,“你還有臉說,我堂堂一個先鋒營的中軍大帳,居然讓人這么輕易就摸了進來,還無人察覺,你這侍衛(wèi)隊長干什么吃的?”

  “大王子,您治軍一向嚴厲,屬下也不敢大意,先鋒營的軍紀執(zhí)行一直是軍營里最嚴的。就這大帳的防衛(wèi),一天四次換崗,每次八人,夜里我還親自查崗兩次,就這樣還出了這事。”

  唐五邊說邊嘆氣:“唉!屬下也很納悶。您說,在眾目睽睽之下,能夠這么來無蹤去無影的人,那得多高的身手啊?這往后,就是派再多的人守著,只怕也難防守好?!?p>  他話還未說完,祁池已經(jīng)對他大聲吼道:“聽你這意思,我這先鋒營是沒法防守了?我的這顆項上人頭別人想什么時候要,就能什么時候拿去?”

  “大王子息怒,屬下不是這意思。”唐五“撲通”一下跪到在地,“屬下是想著要對付這些高手,我們除了要從軍中選拔一些能人出來,很有必要從外面聘請一些高手來,增加防守,確保萬無一失?!?p>  “哼!軍中選人的事,你去辦。至于外面請人,就不必了。我就不信了,我堂堂禹王先鋒營的主將,還怕了幾個宵小不成?”祁池從桌案上拿起信,遞給唐五,“你馬上派人,把這信給父王送去。”

  唐五從地上爬起身來,雙手接了信,有些遲疑地問了一句:“大王子不是說這信沒什么用嗎?怎么還要送去給王上?”

  “這信來得蹊蹺,父王那里消息靈通,也許能瞧出點什么來。你叮囑送信人,按實稟報就行了?!?p>  “屬下這就去辦?!碧莆迥弥懦隽舜髱?。

  祁池看著唐五的背影,低聲嘀咕了一句:“若是有政變……那就好?!?p>  與此同時,瀘城西面的官道上,祁渺和王楫騎馬緩緩而行。

  “師妹,祁池是你大哥?”王楫忽然開口問道。

  “是啊,已經(jīng)七年不見了,真想見見他。在禹王宮的時候,都是他護著我。”祁渺有些遺憾地說道。昨晚她和王楫潛入祁池軍營送信,原想偷偷瞧上祁池一眼,不想防守太嚴,他們不能停留太久,加之時機也不湊巧,祁池外出巡視一直未歸,就沒能達成心愿。

  “他是個好大哥。師妹,要不,我們再轉回去?”王楫看向祁渺,那意思是只要她覺得開心,冒點風險也值。

  “算了,下次吧。其實,我不敢見他。你不知道,他有多寵我,這要真見了面,他一定不會放我走的。等以后決定回闔城,再與他相見好了。”祁渺輕輕吸了口氣,平復了下內(nèi)心的起伏。

  她想起小時候,祁池為她和別人打架,還搜羅一大堆好吃的好玩的送給她,哄她開心……心里暖暖的,卻又忍不住覺得很內(nèi)疚。她離開闔城的時候,也沒和祁池說,只怕他還一直擔著心,以后見了面,還不知道會怎么責怪她。

  “那信真的有用?”王楫又問道。

  “我在信里其實并沒有提供什么重要的消息,以父王的睿智,對烈王這里發(fā)生的一切,應該早就注意到了。之所以傳信,只是想通過提醒政變的可能,讓父王提前部署,調動一下瀘城周圍的兵力布置,這樣才能引起烈王注意,多些顧忌,少殺幾個人?!?p>  祁渺說到這里,回頭看了看瀘城,輕輕嘆息了一聲:“這亂世,能救一個就多救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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