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伽元帝扶起蘇璃瑪,“所以皇后打算怎樣感謝朕?”
“臣妾給皇上做點(diǎn)心吧?!碧K璃瑪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或者皇上和臣妾一起做吧?!?p> 伽元帝瞪著蘇璃瑪,蘇璃瑪就當(dāng)作沒有看見,朝伽元帝笑笑,伽元帝也就點(diǎn)點(diǎn)頭,隨她去了。
“皇上,這是糯米粉?!碧K璃瑪拿著一小碗糯米粉,放到了伽元帝面前,她抬頭,示意伽元帝把水倒進(jìn)去。蘇璃瑪為了照顧伽元帝,只把最簡單的活兒交給伽元帝做,比如倒水,比如切水果,就這樣云瑩還一直擔(dān)心蘇璃瑪會不會做得太過分了。
“皇上,”蘇璃瑪指了指左臉,“皇上這邊沾上面粉了?!?p> 伽元帝剛想伸手自己擦下,想了想,又放下了手,“朕看不見,皇后幫朕擦掉吧?!?p> 蘇璃瑪愣了一下,轉(zhuǎn)念一想,皇上大概是真的沒做過這種事,真是難為他這位尊貴的人了。蘇璃瑪伸手,用手背蹭了蹭,干面粉很快就被擦干凈了。蘇璃瑪也沒放在心上,繼續(xù)去包雪媚娘了。伽元帝感覺蘇璃瑪?shù)氖?,不僅擦在了自己臉上,還擦在了自己心上,像小貓輕輕用爪子撓了一下,癢癢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臉上還殘留著蘇璃瑪手的溫度,她的手不是溫?zé)岬?,倒像是夏日蠶絲,涼涼的,滑滑的,還帶有淡淡的蘭花的清香。
“皇上,把水果包起來就做好了?!?p> 伽元帝慌忙收起自己的思緒,只是這軟糯糯的雪媚娘,怎么這么難包啊,包了上面,就漏了下面,蘇璃瑪就站在旁邊,好整以暇地看著伽元帝,也不上前幫忙,伽元帝感覺自己若是再這樣放任下去,自己身為皇上的尊嚴(yán)都要沒有了。
“皇后覺得很好玩嗎?”伽元帝把手里那坨東西放到桌子上,面無表情地看著蘇璃瑪。
蘇璃瑪果然慫了,“臣妾覺得一點(diǎn)都不好玩?!碧K璃瑪邊說邊把伽元帝扔在桌子上的東西,拿到了一邊,讓云瑩拿到外面去了?!盎噬显谂赃呅托?,臣妾來做就好了?!碧K璃瑪說著就拿過剩下的材料,三下五除二做好了,“皇上第一次做成這樣,已經(jīng)很厲害了,臣妾第一次做的時候,做得比這個還差呢?!?p> “可你給朕送來的,不是挺好的嗎?”
“那…那是臣妾練了很多次之后做成的?!碧K璃瑪趕緊接上去,生怕伽元帝不相信,遷怒于自己。
“皇上,”蘇璃瑪看著滿桌的雪媚娘,“要不臣妾把這些分給宮里的姐妹吧?!狈凑覀円渤圆煌?,還要浪費(fèi),蘇璃瑪在心里接了下面一句。
伽元帝點(diǎn)點(diǎn)頭,蘇璃瑪便叫了云瑩,拿了些紅色的喜慶的食盒,一一放好,讓云瑩和彩霞拿著給了各宮娘娘。
晚上,伽元帝在蘇璃瑪?shù)臉O力勸說下,去了白貴妃那里留宿。伽元帝怎么也沒想明白,蘇璃瑪怎么就讓自己出來了,她不喜歡自己嗎?
“娘娘,”云瑩看著坐在床上出神的蘇璃瑪,“娘娘怎么讓皇上離開了呢?”
“本宮下午做得逾越了?!碧K璃瑪嘆了口氣,“皇上本身就是王朝的,本就不屬于本宮一人。
“可娘娘也希望皇上留在這里啊?!痹片撛捳Z里帶著焦急。
“皇上在本宮這里呆久了,也便膩了。世上本沒有一種愛情是長久的,本宮何必讓皇上厭惡本宮呢?倒不如做個知書達(dá)理,識大體的皇后,說不定皇上還會看在本宮這些年的大度,多留幾年?!碧K璃瑪?shù)恼Z氣輕飄飄的,云瑩感覺皇后娘娘的語氣中有悲哀,也有下定決心的堅決。
“娘娘一定要如此嗎?”云瑩忍不住問。
“本宮本該如此了?!睆那笆俏邑潙俦蝗颂蹛鄣淖涛叮旁谫ぴ勖媲霸絹碓椒潘?,他如今對我這樣,無非是從前沒有見過我這樣的人罷了。等他到時候煩了,我的這些行為,都會變成行事不羈的罪證。
蘇璃瑪覺得自己最近的生活太順了,舒心地她感覺就是一場夢。她也想在夢里長眠不醒,但她總是要醒來的,若是在夢里呆的太久,又怎么面對現(xiàn)實(shí)的殘酷呢?
“娘娘…”云瑩還想再說些什么。
“別說了,本宮已經(jīng)決定了。”蘇璃瑪抬手堵住了云瑩的話,“睡吧?!碧K璃瑪說罷,就讓云瑩吹了蠟燭。周身一片黑暗,蘇璃瑪盯著窗戶,不知道伽元帝今晚是如何的快樂,在溫柔鄉(xiāng)里,怕是不愿起來吧。
那里,白貴妃雖然驚訝于皇后居然先是給了各宮點(diǎn)心吃,后又放了皇上去別宮留宿,但她認(rèn)為這只不過是皇后沒有能力留住皇上罷了。
“皇上,臣妾剛得了一首琴譜,要不臣妾來為皇上演奏一曲?”白貴妃看著坐在桌邊悶頭喝酒的伽元帝。
伽元帝沒有說話,點(diǎn)點(diǎn)頭。他實(shí)在不明白,蘇璃瑪為什么晚上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下午他們不是過的很愉快嗎?
白貴妃讓明月拿來了古琴,彈了起來,是《廣陵散》,一首曲調(diào)較為激昂的古琴曲。《廣陵散》這一曠世名曲,因聶政刺韓相而緣起,因嵇康受大辟刑而絕世。白貴妃雖說從小便練習(xí)這古琴,但練了許久,總覺得這曲子中總有些欠缺。
“愛妃曲中,少了份激昂,”伽元帝拿著酒杯站起來,“速度快卻無感情”,想住在鳳棲宮里的那位皇后一樣。
“臣妾受教了?!?p> 伽元帝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扔,抱了白貴妃就往床塌上走,蘇璃瑪不是讓他去別宮就寢嗎?那他就順了她的意思。
“皇上,”白貴妃嬌羞地把臉埋在伽元帝懷里,但心里的雀躍是怎么也掩蓋不住的。伽元帝抱著白貴妃,酒勁讓他的腦袋越來越混,他就那樣睡了過去。白貴妃察覺到伽元帝突然不動了,抬起頭,發(fā)現(xiàn)伽元帝已經(jīng)睡了過去。但她不甘心就這樣過去,她脫了伽元帝和自己的衣服,把衣服扔的滿床都是,又用釵子劃破了自己的手,在床單上,滴下了鮮紅的一點(diǎn)。
次日,伽元帝醒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赤裸的自己和滿房的混亂。他仔細(xì)想了想,卻沒有任何思緒。伽元帝起身,拉開被子的那一刻,床單上的那一點(diǎn)紅,紅的那么刺眼,那么醒目,刺得伽元帝忍不住瞇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