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官殺人事件(上)
小五郎三人在第二天一早抵達東京,然后乘新干線回到米花。游輪上的案件不知怎么走漏了風聲,雖然等簱本家主被殺害的消息一公布,記者必然趨之若鶩,但像這樣的情況,只有先聞到腥味兒的鯊魚才能吃得飽。
城戶連夜趕了盧巧思的稿子,正想把稿子發(fā)給主編過目,主編卻找上了門。城戶本來不以為意,卻不想主編要求的采訪對象正是昨晚采訪的男人的師傅。
幾乎不用思考,城戶腦子中就跳出一個充滿噱頭的標題:罪犯克星、新的警察救世主:米花雙雄。頓時睡意全無,精神百倍的城戶準備了一下先給盧巧思打了電話。
與此同時,事務所來了一位客人。
小五郎神速關掉電視,坐姿端正,Hardboiled風范外露:“你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來人皮膚黝黑,盧巧思抽空看了眼,有些驚訝,這人給他的感覺很正,非常陽光。
“我聽說工藤新一經(jīng)常在這里出沒是嗎?”一口關西腔。
小五郎立即垮了下來,無論是臉色還是身板,懶懶打開電視,他都不想理這家伙。不過呢,做人還是要有禮貌:“那小子怎么會在我這里。沒事就快點回去吧?!?p> 柯南悄悄打量著這青年。
“喂喂!大叔,我可是辛苦從大阪找過來的。你就不要忽悠我了!”
大阪?盧巧思再次看了眼來人,是服部平次吧。
“誒,我說你這小子煩不煩?。课疫@里是毛利偵探事務所,工藤那小子怎么會在我這里?”
“爸爸,怎么回事啊?”蘭聽到吵鬧便從自己房間走出來。
青年看見蘭,眼睛一亮:“你就是那個叫蘭的是吧?”
蘭沒好氣地抱臂,這家伙真沒禮貌,還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我叫毛利蘭!你有什么事嗎?”
“果然是你啊,快把工藤那家伙交出來吧?!?p> 蘭愣住了,新一?這人知道新一在哪嗎?想到那個莫名其妙突然消失后只靠電話聯(lián)系的人,鼻子就不爭氣地發(fā)酸。
“喂!我說你怎么回事???別裝了,快把工藤叫出來吧。”
阿嚏!柯南打了個噴嚏,鼻涕甩出一截。
蘭回過神,下意識掏出手帕為柯南擦拭,關切道:“是昨晚上吹海風著涼了嗎?”
“喂喂!不要無視我啊?!?p> 蘭起身:“我確實不知道新一在哪里?!鳖D了頓,蘭希冀地看向青年,“幾周前他就突然失蹤了,后來雖然又跟我聯(lián)系,但只是電話而已。我想他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如果你……能找到他能幫我確認他是不是安全嗎?”
青年沒有直接回應,陷入自己的思考中,自語道:“果然不錯,人家都說你就是工藤的女人?!?p> “什么他的女人!”蘭的臉燒得緋紅,“我只是擔心他罷了?!?p> “臭小子!你再在這胡說八道,小心我把你摔出去!”小五郎不爽道。就算自家女兒喜歡那個混小子也不用你在這里說出來吧!
“好啦,根據(jù)我的一些調查,工藤應該就在附近沒離開過?!鼻嗄晖蝗徽f,“你如果沒撒謊的話,就是他在撒謊了?!?p> “真的嗎?”蘭相信這人說的話,因為她一直感覺新一是在周圍的。
“說不定現(xiàn)在正從哪兒監(jiān)視這里呢?”青年說,半開玩笑的語氣讓話的可信度大大降低。
“胡說什么!你……”
青年不客氣地打斷道:“你剛才說了只是電話而已吧?電話里都講了什么?”
聽到青年的話,蘭不禁郁悶起來。每一次自己滿懷期待地接起電話,那家伙問的,說的都和自己無關。語氣不禁抱怨起來:“沒什么!那家伙打電話來就為了跟我談最近看的一本有趣地推理小說要不就是大聯(lián)盟的事情。我打過去,他就一個勁問我學校的同學怎么樣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根本不管我想聽什么,想說什么嘛!”話畢,蘭攥著拳咔咔響,“真差勁!”
“沒有關于你的事?”
“沒有!”
“哼,果然如此?!鼻嗄晔状温冻鑫⑿Α?p> “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工藤知道你的情況,所以才不過問。也就是說工藤一直在某處偷偷看著你?!北R巧思走過來,“說不定你洗澡的時候都有在看哦!”
“大叔!”蘭雖然沒把后面的話當真,臉卻又紅起來。
盧巧思和青年對視,然后道:“你小子在這里說這么多話,連自我介紹都不來一下嗎?”
“你就是那個盧吧?我的名字叫服部平次,和工藤新一一樣是高中生偵探?!?p> “誒誒,動不動那個那個的。你是從哪里知道這些的?”
“一個有點花癡的女高中生說的,還是她告訴我工藤一定躲在這里呢。好像叫園子吧?!?p> 阿嚏!柯南再次打了一個噴嚏。
“噢?小弟弟原來感冒了啊?!狈窟呎f邊解下背后的運動包,“我正好帶了一種好藥來哦。”
咚,背包很重,服部把它放到辦公桌上時放出一聲響。然后一推,小五郎忘收拾的啤酒罐就哐當滾開了。
小五郎想起什么,道:“服部平次?我似乎聽說過在關西有一個非常厲害的偵探啊。”
服部也不客氣,繼續(xù)手上的動作,打開運動包,拿出一個不知是用布還是什么包著的瓶子和陶杯,嘴里也念叨著:“沒錯。我和工藤新一,一個是關西的服部,一個是關東的工藤。大家常拿我們來做比較,來吧?!痹捳f完,杯子也裝滿了不明液體,那所謂的藥。從他的話里,在場人大致能猜到他找工藤的意思了。
服部把杯子遞給柯南。盧巧思笑瞇瞇地看著,打死這小子也不會相信他面前的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工藤吧。
柯南接過杯子后倒也沒懷疑,先嘗了一口。真辣!希望有用吧,這樣想著,于是忍著苦辣繼續(xù)喝。
服部繼續(xù)道:“可是沒想到最近都沒聽到工藤的消息,新聞上也沒看到他露臉。大家還謠傳說他失蹤了呢?!?p> 小五郎聽到這里來了精神,也不看看自己邋遢的樣子,也不愧是盧巧思的師傅。小五郎站起來自豪地示意自己就是關東的毛利小五郎。盧巧思不甘師后,也跳了出來,道:“我就是關東的毛利小五郎的徒弟!”
但是兩人都被無視了。
“所以你是想要和新一比試嗎?那可要先找到他哦。這也算推理吧。”蘭倒狡猾起來。
“如果能自然好啦!這次的目的主要還是確認傳聞是否屬實。如果我的推理正確,我倒想知道工藤現(xiàn)在在干什么?!?p> “呃……”一直沒怎么出聲的柯南忽然搖晃起來,看起來隨時要倒下的樣子。
“柯南!”蘭連忙跑過去扶住柯南。待她看清柯南的模樣,臉一沉,這副模樣太熟悉了。不出意外,爸爸每天都這樣。
“我說,你到底給他喝了什么東西?。?!”
“一種叫白干的天朝酒啊?!狈勘憩F(xiàn)得理所當然。
一旁的盧巧思笑出了聲,道:“那玩意兒還能治感冒呢?反正我是不敢喝?!闭f到最后,明顯想起曾經(jīng)的記憶。美好呢還是不好呢?
“據(jù)說是這樣,好像是能加快新陳代謝什么的吧?!狈空f。
“你來找工藤帶這玩意兒干嗎?是準備拜個把子嘛?”
“柏巴子?”服部不明白。
“天朝話,意思是結義。三國演義知道吧?桃園結義就是桃園拜把子?!?p> 服部領會地點頭,然后解釋到:“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在見到工藤之前都要在這兒打擾你們了。所以這是我?guī)У囊娒娑Y?!?p> “喂喂!”盧巧思學服部說話,“哪有你這么自來熟的?明天就周一,不回去上課?”
“沒事,反正老師會當我在查案的,只要不太過分就好。怎么樣嘛?你們要是不收留我,我可就得流落街頭了?!痹捠沁@樣說,服部可沒有一點可憐的樣子。
“你還是別打擾師傅他們了,你要是沒見到工藤就到我家去住吧?!北R巧思說。
“那就謝謝大叔了?!?p> 盧巧思正想摸摸看自己的側臉有多滄桑,門被猛推開了。穿著大衣的中年女人杵在門口,臉上還有副墨鏡,神色不悅,不滿道:“你們到底要我在外面按鈴按多久啊?你們這家偵探社倒是挺會接待客人的嘛?!?p> 發(fā)泄完不滿,女人也平靜下來,摘下墨鏡,頗有氣質:“我有一個委托,能不能請你們抽出時間聽我說呢?”
盧巧思反應飛快,將這位女士請到會客的沙發(fā)入座。然后跑到廚房弄了兩杯咖啡。
女人抿了一口便放下了。盧巧思琢磨下次給師傅孝敬點好貨。此時,小五郎已經(jīng)入座,女人先是簡單的自我介紹然后開始說自己的委托。
女人名叫辻村公江,丈夫是位外交官。委托的目的是調查她兒子女朋友桂木幸子的品行。辻村女士還帶有被調查人的基本資料,上面的履歷讓盧巧思懷疑這老婆子是不是來炫耀的。
生出疑惑的不只盧巧思,小五郎也是,他倒是直接:“委托費……”
“這些到我家和我先生詳談吧。”
小五郎果然情商頗低,生意上門也不怕放走了,他說:“請問,我現(xiàn)在就要過去嗎?既然如此,你們夫妻一起來不就結了?!?p> “我剛才也說了,我先生是一位外交官。要是被人知道他到這種地方……”
“就會有丑聞產(chǎn)生!”服部一個鯉魚打挺,從小五郎的辦公椅上跳起來,“好吧!我也跟著你們一塊去吧?!?p> “啥?!”小五郎不知道該說什么。誰知道這小鬼什么情況啊。
“與其讓大叔你一個人過去,還不讓人家以為我們父子去拜訪。比較不會受到懷疑啊?!?p> “不對。應該是我們父子?!北R巧思笑著走過來單手箍住服部的脖子,“畢竟,我?guī)煾悼梢ソ邮懿稍L啊。”
“采訪?”小五郎心說我要被采訪我怎么不知道,“什么采訪?”
“剛才我一直在和記者溝通啊??靵砹税蓱摚蛱旌孟褛s了一天稿子,咖啡別浪費了。呃……還是重泡吧。”
“總之,拜托你們了?!币苍S是聽到記者要來,辻村女士不愿久留,催促到。
盧巧思直覺不對,這老婆子的目的好像不是調查兒子女朋友而是在他們。
“小蘭姐你也來吧!”
“誒?為什么我也要去?!?p> 服部平次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道:“難道你不想見見工藤嗎?”
“什么意思?”蘭陷入了迷茫。
“走吧,你會見到他的。”服部說得很有自信。盧巧思大致能猜到這小子想干什么,不過……還是那句話,服部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柯南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工藤吧。
“哦對了,師傅,那個記者叫城戶寇?!?p> 然后,加上謊稱感冒被白干治好實則情況更糟糕的柯南,四人攔了計程車跟在辻村女士的車后來到外交官辻村勛的家。
管家小池文雄恭敬地迎接進眾人。辻村女士問到辻村勛的在書房后后便帶著四人往樓上走。卻不想玄關正對的屋子里走出一人,正是桂木幸子。她見到辻村女士后連忙躬身,似乎是聽到外頭的動靜才出來的。
“你怎么會到這個地方來呢?”辻村女士問。語氣平淡,聽不出什么感情。
“是我叫她來的?!蔽輧扔肿叱鲆蝗耍肿匀坏卮钤谛易拥募缟?,是辻村女士的繼子辻村貴善。
“我是看爸爸一直不愿意跟幸子見面。所以一直求爸爸,今天他終于答應了?!?p> “對了,這幾位客人都是媽媽的朋友嗎?”幸子問。
“是不是都跟你沒有關系!”辻村女士的態(tài)度變得極差,看起來相當不待見這位幸子小姐,“還有我不認為你現(xiàn)在有什么身份可以對我媽長媽短的!”
“對不起。”幸子低下頭。
這女人是在更年期吧,盧巧思想,幸子小姐根本沒犯什么錯,干嘛這么針對?
不過,那是別人的家務事,自己把調查做好拿到委托費就可以了。盧巧思更希望來點大案子,刺激不說,把經(jīng)歷寫到網(wǎng)文里可是很受歡迎的。
辻村女士走上樓梯。
貴善見辻村女士離開,不知是為了安慰女友還是自己發(fā)泄,小聲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過是個續(xù)弦。”
這話卻被四人不小心聽到了,只是佯裝不知,低著頭跟上辻村女士。二樓走廊走來一個背著手的老頭,辻村女士的情緒似乎平復下來。
“爸爸,您還沒出去嗎?”辻村女士道。
老頭說:“你在胡說什么?。课艺氚盐裔灥倪@條魚拿去讓你看一看?!崩项^背著的手拿到正面,一抖,手中果然是一條魚。只是畫在在紙上。
“怎么樣,這條魚是不是很大?。俊崩项^得意地笑著。辻村女士的態(tài)度依然平淡,應付般說到:“的確實蠻大地,我馬上就過去。請您先到和室等我?!?p> 盧巧思好奇地打量老頭,總覺得這老頭在討好這女人。難不成……盧巧思忽然感覺有人在戳自己?;仡^一看,原來是柯南。示意之下,盧巧思反應過來自己擋人家路了。
這段插曲之后,終于來到了書房。書房里面似乎放著歌劇,女高音唱著聽不懂的語言,忽高忽低。辻村女士敲了幾下門,里面都沒回應。叫門也是,只有歌劇的聲音。
“怎么回事?”辻村女士自語著拿出鑰匙打開門。鑰匙被套在紫色花紋的水滴狀鑰匙環(huán)上,看樣子是可以打開的。事務所四人都沒想到看起來相當干練的女人會用這種東西。
書桌后,辻村勛一只手撐著下頜假寐。
“老公你在書房嘛……”辻村女士碎碎念走過去。事務所四人默契地走到音響旁。
辻村女士叫了好幾次辻村先生都沒有回應,一邊搖晃著,忽然,她臉上的臉上露出可怕的表情。仿佛為了回應她所想,辻村先生直直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