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世界,就如同是一片霧海那般。
何徒站在這白霧堆積的世界中心,四下張望,看不到任何盡頭。
可見度很低。
確切的說是低的嚇人。
任何多余的東西都看不見,整個世界完全就是一副全白。
“獸醫(yī)?”
他輕輕的呼喊,轉(zhuǎn)而是四周所傳回的自己回音。
“青姐?!??!”
聲音漸漸加大了些,但還是如前面一般,除了回音,別無所有。
“老板!??!阿巴東?。?!花蜘蛛!?。。?!”
呼喊著一個又一個同伴,其聲音的分貝也是漸漸加大。
然而……
依舊什么也沒有。
只有那四周的白色未知世界傳回的回音。
“你們……去哪了……”
聲音漸漸變得迷茫。
“沙沙……”
他只是下意識的朝著前方的無盡白色慢慢前行。
“老板……青姐、獸醫(yī)……”
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的念叨著同伴的名字。
然而無論走了多久,卻始終是獨自一人。
“沙沙……”
“沙沙沙……”
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
直到目光開始變得迷離,直到看上去有些像那沒了生機(jī)的行尸走肉……
——
“汪汪?。。?!”
就在這時,其身后開始響起一陣熟悉的犬鳴。
漫無目的行走的身子突然猛的停下。
緩緩轉(zhuǎn)過頭去,最終,看見的是一條很大的黑色田園犬。
看見這幕的何徒不由得微微一楞,而后,其眼里流露出一絲狂喜。
“黑子!?。。?!”
他大聲呼出了對方的名字,而黑狗,也是在拼命搖著尾巴的朝著何徒撲了過來。
而后,兩者抱在一起,如同一對失散多年的兄弟,就這么膩乎了好一會兒。
何徒很高興,臉上掛著那發(fā)著內(nèi)心的笑容。
而黑子也很高興,一個勁的拼命搖著尾巴。
“汪,汪汪!”
它像是有事一般,在短暫的團(tuán)聚之后,就咬著何徒的衣角,貌似想帶他去什么地方。
“我們要去哪?黑子!”
何徒選擇跟著黑子,讓黑子在前面帶路。
他就這么一直跟著黑子走。
一直走,一直走,最終,來到了一條公路旁邊。
寬大的公路,沒有盡頭。
兩頭分別延伸向危機(jī)重重的白色世界。
黑子把何徒帶到公路邊,而他自己則是立在了馬路中間,而后就地坐在地上。
“這里是哪?”
何徒迷茫的問著黑子。
“汪汪?。?!”
黑子只是在歡快的叫喚。
隨即,下一刻……
“嘟?。。。?!”
一輛汽車直接橫飛過來。
車開的很快。
“咕嚕,噗?。?!”
瞬間,就從黑子身上碾了過去。
待沾著血的車輪痕跡徹底跑遠(yuǎn),汽車也終是沒了影子之后。
其馬路中間的,只不過是黑子血肉模糊的尸體罷了。
“黑……子?”
微微顫抖的身子已經(jīng)不由自主的伸了過去。
何徒的聲音明顯有些發(fā)顫。
“汪汪?。。 ?p> 卻也于此同時的,從其身后再一次傳來了那熟悉的犬鳴。
何徒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黑子,此時的它正拼命的搖著尾巴對著自己大叫。
“黑子?”
木楞的聲音就像是在試探,與此同時又回頭忘了一眼公路上血肉模糊的黑子尸體。
“是你嗎?黑子!”
他到底是將目光定在了后來的黑子身上。
“汪汪!?。 ?p> 新的黑子激動的叫喚著,似乎是想讓何徒趕緊過去。
“等著我……黑子,我這就來!”
臉上露出那發(fā)自內(nèi)心的友好笑容,但此時的眼睛卻是徹底失去了所有神韻。
就如同動漫角色失去了眼中的高光。
“我們?nèi)ツ??黑子!?p> 跟在新黑子后面的何徒溫柔的問道。
“汪汪?。?!”
黑子歡快回應(yīng),最終,帶著何徒永遠(yuǎn)的消失在了這片白霧里。
——
——
——
“何徒?。。。。?!”
王子從床上醒過來的時候,大概是凌晨的三四點鐘。
這里是魔龍堡的地下,此時的他早已渾身濕透,且額頭全是冷汗。
劇烈浮動的胸口讓王子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只是做了個噩夢。
而后便一邊松了口氣,又一邊打開了床頭的開關(guān)。
隨后叮的一聲,整個房間被白熾燈映照的明亮無比。
“噠噠噠?。。。 ?p> 從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而后不等王子多想,隨著吱啦一聲,自己的房門就被推開了。
穿著情侶睡衣的阿巴東就站在門口。
“怎么了老板??。?!”
阿巴東一下子就跳了進(jìn)來,四下張望,看是不是這屋有危險的東西。
回過神的王子則是壓了壓手,示意自己沒事,而后關(guān)切問道:
“何徒呢,他在哪?”
阿巴東沒有多想,直接道:
“應(yīng)該還在地下研究所陪獸醫(yī)做手術(shù)。
您是知道的,他昨天帶回來了一個魔族小女孩,從幾個小時前手術(shù)就開始了。”
見說道這里王子像是松了一口氣,又不追問自己什么,阿巴東便采取主動:
“老板,您做噩夢了?”
這算是一種試探,王子倒也沒有否認(rèn)。
“阿……阿巴東對吧?”
他像是有話想說。
“是的,您記性真好,這種名字都記得如此……”
“別諷刺我,沒心情開玩笑?!?p> “額……其實我沒有那個意思……”
“沒事,我就隨便問問你一些關(guān)于何徒的問題,這些天他似乎老跟你在一起。”
“是的,您直說無妨?!?p> “那個……”
王子有些猶豫:
“他跟你認(rèn)識這么久以來,有提過一個叫黑子的人嗎?”
王子也在試探,故意把狗說成人。
但阿巴東的態(tài)度極為明顯。
“黑子?沒有啊,從沒聽說過,話說這個人是……”
阿巴東一臉的不明所以,王子姑且放心了些。
“沒什么,就隨便問問?!?p> 他又補(bǔ)充道:
“另外,今晚我跟你的談話不許跟任何人說,還有,黑子這個名字也不許在別人面前提。
知道了嗎?”
“是,知道!”
阿巴東回的干脆,盡管心里也有些疑惑,但他不是那種蠢到連好奇心害死貓這個道理也不明白的人。
更何況,這可是在老板面前,阿巴東自然就得表現(xiàn)的更好些才行。
“那個……”
見阿巴東如此懂事,王子似乎又有話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