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推開王老頭小院的大門,是兩個小姑娘,正是蕭文鳳蕭小郡主和陸舉的妹妹陸小蝶。
陸舉心中苦笑,這二人聯(lián)袂而來,看這樣子,蕭小郡主一定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樣貌同陸小蝶神似,這可不是小事,說不得小妹將來得把命栽進這件事情里。
替身!
要命的事!
那蕭郡主年紀(jì)輕輕,心狠手黑,在大荒山里就把陸舉整治的服服帖帖,在陸舉心中必然是干得出這種事兒的。
“二哥!”
陸小蝶一下子就看見院子里盤膝而坐,不倫不類的陸舉,興奮的喊了一聲。
“誒,小妹。”
陸舉應(yīng)下,又問小妹:
“你怎么會和她在一起?”
陸舉意指蕭文鳳蕭小郡主。
蕭文鳳看著院中的虬須客有些驚訝,這個人她認(rèn)識,天道高手,罡勁武者虬須客!卻不知他如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此時,坐在地上吐納的虬須客,也睜開眼睛,看到了蕭文鳳身上。
“什么人!鬼鬼祟祟!”
虬須客高喊了一聲,內(nèi)勁加持,震的院外樹上的樹葉都颯颯作響。
“前輩勿怪,那是我的護衛(wèi),晚輩蕭文鳳。”
蕭文鳳上前解釋道。
“師傅,這是我妹妹陸小蝶,那個是郡主?!标懪e向虬須客介紹道。
虬須客點頭,又接著閉目打坐。
蕭文鳳看著陸舉,眼神微瞇,這陸舉果然不簡單,虬須客,竟然是他的師傅,就是不知道這陸舉在大荒山中扮演著什么角色。
“蕭姐姐要帶我去京城找月姐姐頑!”
陸小蝶高興的跟陸舉炫耀:
“二哥!我要練武了!以后有人欺負(fù)你,我就幫你揍他!”
“爹娘怎么會同意你去京城?”
陸舉十分不解,小妹不過十一二歲,父母怎么會讓她獨自離家?
“娘讓我好好練武讀書,蕭姐姐也答應(yīng)我時常帶我回來看你們?!?p> 果然,蕭文鳳沒有放過小妹,要帶她走!
“蕭郡主,我這妹妹還小,不如再等幾年……”
陸舉想跟蕭文鳳要人,他不能讓妹妹就這么任人擺布。
蕭小郡主自然不會讓陸舉壞事,她目光睥睨的看著陸舉,沒有說話。
陸舉把話又咽回去了,陸舉想到那次大荒山的初遇,那次受制于人。
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陸舉沒有辦法,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虬須客,自己這便宜師傅,怎么說也是個天道高手,蕭文鳳雖是郡主,也要買他老人家?guī)追置孀影伞?p> 誰知,虬須客兀自打坐,就像沒感覺到陸舉的目光,絲毫不理會陸舉。
陸舉看著小妹燦爛的笑容,有些不知所措。
蕭文鳳一定會帶走小妹,不惜任何手段,陸舉無能為力。
苦笑一聲,陸舉自知留不住小妹,對陸小蝶一字一頓的叮囑道:
“小蝶,大哥就在京城,你有危險了,記得去鎮(zhèn)國公府找他!”
陸小蝶嬉笑道,又將手伸向陸舉:
“知道了,二哥我的糖果兒呢!”
陸舉身上哪里能有糖果兒,渾身上下摸了個遍,陸舉想到了一個東西。
陸小蝶看著二哥渾身搜摸,以為陸舉身上真的有糖果兒,沒想到,陸舉從懷中掏出來一只小巧的木牌。
這正是那胖子宋財輸給陸舉的賭注,胖子宋財告訴陸舉拿著木牌到宋家的商號,什么都能兌現(xiàn)。
陸小蝶見二哥又沒糖果兒,嘴一下子就撅了起來,有點失望。
陸舉把這木牌遞給小妹,囑咐道:
“小蝶,你收好這個東西,如果有危險,大哥沒找到,你可以去京城的宋家老號,讓人幫忙?!?p> 說罷,陸舉又出言試探蕭文鳳蕭小郡主道:
“蕭郡主,你能不能告訴小蝶,這是個什么東西。”
蕭小郡主是平等王的獨女,雖然家中就她一個子嗣,但身在皇家,對大位之爭的一些彎彎繞繞多少有些了解。
此時看見陸舉對陸小蝶如此慕孺之心,心中有些感慨。
“這是宋家的一個承諾,小蝶你可要收好,不要枉費你二哥的一番苦心?!?p> “蕭姐姐,這個破木牌比糖果兒還珍貴嗎?”
“珍貴的多!”
蕭文鳳嘆氣,也不知蕭小郡主指的是這木牌子上,宋家的承諾,還是陸舉的護孺之心。
陸小蝶聞言,將二哥給的木牌,珍重的收藏起來。
陸小蝶終究還是跟著蕭文鳳走了,此去京城,路途遙遠,陸舉看著空蕩蕩的大門口,有些悵然。
“這個郡主是要拿你妹妹當(dāng)替身啊!”
虬須客自然是看出來了個中情況,他問向陸舉:
“現(xiàn)在你可還超脫?”
陸舉轉(zhuǎn)頭怒視著虬須客,沒有說話。
虬須客并不在意,又問陸舉:
“你可是在氣我為何不出手相助?”
“天道高手!你是個狗屁天道高手!”
“嘿嘿,我確實是個狗屁天道高手,傳承有失,武者式微,前路無望,大同治下的中央集權(quán),就是罡勁武者在它面前,也是個狗屁!”
虬須客對陸舉的譏諷毫不在意,反而是看得極開,虬須客又問陸舉:
“到了如此,親妹妹受制于人,你卻無能為力,是你本意?你可還超脫?”
陸舉長出了一口氣,心中怒氣漸消,說道:
“別廢話,練武!”
“練武?好??!剛剛敢罵你師傅是狗屁?看老子不扒你一層皮!”
……
兩個人走出平陽縣的城門,其中一個是虬髯大漢,另一個是個偏瘦少年,少年肩上立著只野雞,面上齜牙咧嘴。
早上虬須客說要給陸舉開筋,抻開全身的筋絡(luò),還說這是練武的必經(jīng)之路。
開筋的劇痛,把陸舉折磨的幾近昏厥,讓陸舉一度懷疑這是虬須客要故意報復(fù)自己。
現(xiàn)在陸舉走路,整個人都松垮垮的,身上的肌肉酸痛,一動就疼。
陸舉突然發(fā)話問向虬須客:“師傅,你就在東門村住上一年?”
虬須客道:“沒錯,練武,師傅領(lǐng)你入門,剩下的事,都要靠你自己了,一年的時間領(lǐng)你入門,足夠了?!?p> “不是,師傅,我的意思是我家沒那個余糧……”
虬須客言語一頓:“……為師自己去大荒山里打獵?!?p> 陸舉臉色一紅,又道:
“咳,師傅,都說窮文富武,我家這條件您也知道,我也得吃肉……”
“那你跟我一塊去打獵?!?p> “那習(xí)武用的藥材怎么辦???大荒山里可不一定能采的著。”
“你這一年之內(nèi)的習(xí)武之資,由為師供養(yǎng),至于以后,或偷或搶,你自己想辦法。”
師徒二人,一路朝東門村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