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那些他們手底下的人,只要有一個遭遇不測,大家便會人心惶惶,那么為了防止狗急跳墻,他現(xiàn)在便是要爭取時間,一邊安撫那些極為可靠的,一邊清理那些猶豫不決的。所以千目山便是國師最好的去處,如果兩敗俱傷那么是最好,倘若有一方僥幸存活,他大概也想好了說辭,絕對會把自己摘得干凈,更不論以十倍兵力去圍剿,千目山即便僥幸獲勝,怕是也不足畏懼了?!卑倮秫櫵餍园咽虑槿扛治鐾笍亍?p> “真的是一只老狐貍,皇叔,這帝位還是你坐最合適。現(xiàn)在想想這些年要不是有你,我皇陵的墳頭草都成林了。”百里念有些后怕的說著。
“是人都要學(xué)會成長,我年歲已高,總有一天會去見你父皇,那時你該當(dāng)如何,今日跟你講這么多,就是要讓你學(xué)習(xí)?!边@些年考慮太多,這孩子居然都沒有成長。
“皇叔,我知道了?!卑倮秫櫿f的事情也是真的,盡管自己也不算太年輕。
“時候也不早了,你也先回去吧,這事情也不是一下能急出來的?!?p> “是,那侄兒先行告退了?!毙辛舜蠖Y,慢慢退了下去,然后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你跟我過來?!标愄煲庵钢诛L(fēng)第一次并不是和顏悅色的。林風(fēng)依言走了過去。小貍也跟上。
“你帶著他們先回國師府?!闭f著扔了一個錦囊給小貍,林風(fēng)也將自己手里的錦囊遞了過去。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第一次看到陳天意這個樣子,小貍完全懵了。
“放心,等會我們就會回去的?!闭f完就御劍一直往上,穿透了結(jié)界,身后跟著林風(fēng),兩人一前一后,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钡搅艘惶幟芰稚钐幍钠教寡碌祝@是之前御劍飛行偶然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時覺得環(huán)境清幽,風(fēng)景秀美。
“……”林風(fēng)看著他并沒有說話。
“鈧”的聲音,長空劍已出鞘,直指林風(fēng)的咽喉,但是后者紋絲未動,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安徽f就動手?!?p> “終有一日你會知道。”林風(fēng)思索良久,也只是輕輕吐出了這幾個字,閉上眼睛,一切交由陳天意處置的意思。
“你真的覺得我對欺騙我的人也能忍?”陳天意低吼著。
“從不曾騙你。”林風(fēng)還是風(fēng)輕云淡。
“那你說你這十九年一直呆在東耀,但是你的靈海分明是境界壓制,你根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标愄煲飧菤饧?。
“林風(fēng)不曾離開這小世界。”依舊不急不躁,看上去并不像說謊。
“嗖”的劍氣破空的聲音,陳天意舉起了長空朝這林風(fēng)方向劃過,林風(fēng)依舊如木頭般站在那里,只是眼睛直直的看著陳天意,并不驚慌,只有不舍。身后的一棵參天古樹轟然倒塌,林風(fēng)毫發(fā)無損,下一瞬崖底已經(jīng)沒有陳天意的身影,林風(fēng)沒有回頭看一下那棵樹,只是跟著陳天意的殘影追了上去。
“醉了,回去吧!”陳天意這么頹廢的樣子,林風(fēng)看了一下午了,此刻天已黑,這酒館里的地面上已經(jīng)有無數(shù)的酒壇,這分明不是喝酒,是找醉。他靜靜的看著,如果這樣的發(fā)泄能讓他舒服,那就由他去吧,只是這已經(jīng)眼睛通紅的他還不停的叫酒,像洗臉般的咕咚一氣亂喝,分明不省人事了。
“走開,你個騙子,我拿你當(dāng)兄弟,把你看得比我自己還重,你知道嗎?我心里只裝有你和小貍兩個人,再也沒辦法擠進(jìn)去第三個人,就連我自己都覺得多余。你居然騙我瞞我?!迸拈_他的手,又一掌打開了另一壇酒。這次呼吸沒調(diào)整好,鼻子里都灌了些,被嗆到噴了出來,林風(fēng)走過去拿出帕子給他擦拭著。
“不要你假惺惺的。走開?!焙鷣y用手抹了下臉,又舉起酒壇。
“我陪你喝?!绷诛L(fēng)下定決心,如果他再要求他說出這個秘密他寧愿擔(dān)起這代價,也不愿讓他如此痛苦。自己去架子上搬了兩壇酒,第一次那比自己臉還大的酒壇直接往嘴里倒酒。
“你醒啦!起來吃早飯了!”一個溫和的老太太在院子里收拾著,聽到動靜抬頭看見正出來的陳天意!
“我這是在哪?昨天和我一起的那位公子哪去了?”
“這是我家,昨晚你們在酒坊喝醉了,幾個人把你們扶過來的,你說的那位公子剛起來,這會忙著給你做早餐呢!這青黃不接的時候,確實沒什么好東西可以吃!他說怕你吃不慣,特意去村長家買的米。”老太婆絮絮叨叨的說著,不過陳天意聽明白了。
“謝謝婆婆收留!我……”此時看見林風(fēng)一身白衣竟然有少許黑色的印子,端著一鍋稀飯走過來。
“怎么這么不怕燙啊,這鍋你是怎么取下來的?”這鍋并不是有把手的,除了刮鍋底,一般不會有人將它取下來,但是這少年不僅去下來了,還直接用手這樣端出來,看得她是目瞪口呆的。
“……”林風(fēng)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哪里,想著是把鍋帶回去還是怎樣。
“還愣那干什么,端過來放在這!”院子里的小桌旁,陳天意隨手撿了幾個石頭放做一堆,指著對林風(fēng)說著。
“哦,好?!钡谝淮慰吹搅诛L(fēng)居然會笑,還笑的很好看,急忙忙走過去放好。
“手沒事吧?”陳天意問著?
“哦,沒事!”攤開手,真的除了有點(diǎn)紅,沒有其他異常。
“奶奶,是什么味道這么香?”門口一個三歲左右的孩子蹦跳著進(jìn)來,身后一個拎著大桶衣服的女人,看樣子應(yīng)該是老婆婆的兒媳,清晨出去洗衣服。身后還跟著兩個稍微大一點(diǎn)的孩子,都光著腳,衣著單薄,雖然這季節(jié)已經(jīng)不冷,但是這早晚山中還是比較涼。
“秀,帶孩子們?nèi)N房吃飯吧,這衣服我來晾!”老太婆沒有回答這孩子的話,反而跟那女子說著。
“好了,我們?nèi)コ燥埌?,吃完了飯去挖野菜,你們爹說今天酒坊發(fā)工錢,應(yīng)該會有好吃的了。”那女子先是看了林風(fēng)和陳天意一眼,然后笑盈盈的蹲下來摸著那最小孩子的臉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