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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不如撩夫去

第七章

天師不如撩夫去 溏心小龜 3113 2019-09-15 12:00:00

  張之初聽著自己身邊這熟睡的鼾聲,翻了個身,默默掏出這山里沒有信號的手機,時鐘上顯示已經(jīng)凌晨三點四十二了。

  想起今日聽到的那種低嗚的哭聲,像是從這房子后院傳來的,那種低壓著時斷時續(xù)的聲音,壓抑著張之初今晚的心弦,一根根地緊繃著,問題在于,真的不知道這哭聲傳來的源頭,是人還是那什么?

  “不行?!?p>  張之初看了一眼身邊酣睡的石愛憐,坐起身來想下去一探究竟,又覺得人生地不熟的,這樣子有些危險,不然去把趙鏡觀喊起來?

  可是,這么晚了,不太好吧。

  張之初看著自己枕頭邊,那盤著身軀睡得正香的黑螣,此時不坑更待何時。于是乎,她一把抓起那根小黑繩,再直接給塞口袋里去,然后又順手往兜里掏了幾張符咒,躡手躡腳地下了炕。

  “對,可以用一下隱身符?!?p>  張之初在口袋里翻了翻,掏出一張符咒來,雙手掐訣,暗念這隱身符的啟動咒語,念完之后自個往腦門上巴巴地一貼,然后往窗臺那擺著的一個小鏡子一看,成了!

  “吱嘎”一聲,那石愛憐的房門開了,然后又輕緩緩地關(guān)上了。

  今夜?jié)M天星光,也可能跟這地方算是與世隔絕那般,張之初覺得這山里的夜色的確是令人神清氣爽,夜幕深沉,山間多霧,山風(fēng)更甚喧囂。

  張之初站在院子里,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山風(fēng)穿過遠(yuǎn)處的樹影,簌簌作響。這院內(nèi)種了一棵高大挺拔的梧桐樹,寬厚的樹葉半掩著滿天星河,造物主關(guān)于星光的恩賜,毫不猶豫地灑向人間。

  環(huán)顧一周,張之初打量著這村長家,發(fā)覺那趙鏡觀屋內(nèi)有著些許的亮光,心里暗道:難不成這大教授還沒睡?

  張之初正大光明地就去趴墻角了,就那么正大光明地,貼著隱身符去聽墻角了。

  趙鏡觀今夜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他隱隱約約總有種要發(fā)生什么事情的直覺,異常強烈的這種直覺使他到現(xiàn)在都沒睡著,只能打開自己隨身的手電筒,借點光亮翻著一本泛黃發(fā)舊的筆記。

  張之初使勁惦著腳尖,才堪堪看得到一點屋內(nèi)的情形。

  屋內(nèi)那穿著寬松睡衣的男人,頗為接地氣的盤腿坐在土炕上,手電筒的光打到床邊的某個角落里,借著那燈光翻著什么東西,半昏半暗之中,那朦朧頎長的身影投在窗戶上,與這山間的夜色相爭輝。

  “誰?”

  趙鏡觀正專心致志地翻著自己手頭的筆記,卻感覺到自窗外傳來一道打量的視線,隱約間他看見了一個身影,那發(fā)型那身高,還有那雙晶亮的眼眸,“張之初?”

  “啊?”被發(fā)現(xiàn)了?

  不可能啊,張之初一摸自己腦門上的隱身符,不對,符呢?

  再一看,這山間風(fēng)大了些,給吹掉了。

  “那個,教授……”

  “你要不要出來看看星星啊?”

  “就不看星星你出來也行啊。”

  屋內(nèi)那人并不答話,只是用那漆黑而有神的眼眸看著她,那個扒墻腳的張之初,看著她的發(fā)絲隨著這山間的夜風(fēng)飄蕩,雙手撐在那窗臺邊上,臉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心虛來著呢,這丫頭,保不齊就是有起了什么壞心思了。

  “咳,那你稍等?!?p>  就在張之初以為這教授不會答應(yīng)自己的邀約的時候,那道慵懶而稍微帶著點牽強的聲音傳來,牽強?我堂堂二十一世紀(jì)最年輕的女天師請他出來看個星星,還難為他了?

  看吧,女人就是這么小心眼,尤其是像這種有本事長得還好看的女人。

  “深更半夜,可是有什么大事?”

  張之初看著這位趙大教授并沒有讓自己等太久,而是往睡衣上套了一件風(fēng)衣,便出了房門,但還是冷哼一聲,“找你看星星!”

  “單純地看星星?”

  這下倒換作趙鏡觀低低笑了起來,那聲音里,張之初分明聽出來了,就是嘲笑!

  “是呀,”趙鏡觀看著眼前這個氣鼓鼓的丫頭,一臉仇視的樣子,“難不成大半夜找你干嘛!”

  “那,”趙鏡觀佯裝抬頭看著那璀璨的星空,聲音低沉而愉快,“我也不知道,你這大半夜找我做什么???”

  還特意把“大半夜”這三個咬得重了些。

  “哼,這可不是什么月黑風(fēng)高夜會情郎的橋段,你別在這給強調(diào)什么大半夜,老娘我怕她個鬼!”張之初挺著胸膛,放著狠話,絲毫沒有注意自己說了些什么。

  “哦?我有說是夜會情郎嘛,還是說……”

  后半句趙鏡觀沒有說完,但是在張之初這就不言而喻了。

  “呸,就當(dāng)我沒說過這話,”就說這張之初自來熟,你看有哪個學(xué)生敢對著教授來個“呸”的,“就是我閑得晚上睡不著,出來晃一圈,看你這還有點燈光,于是過來看看你?!?p>  第一次有人把扒墻腳,說的是這么理直氣壯,正大光明??!

  “那你可是看夠了?”

  趙鏡觀大大方方地說出了這話,可不代表張之初就大大方方地接招啊,張之初可不信眼前這位大教授當(dāng)真的對自己有意思,雖然他表現(xiàn)得跟傳說中大相徑庭,可是張之初從來不信那些人云亦云,那自己還被他們傳是個能見鬼的妖女呢!

  真的是,世人愚昧啊!

  趙鏡觀看著自己眼前,前一秒還要跟自己一副爭論個不罷休,這一秒就正大光明地走神的丫頭,臉上表情變化莫測,最后竟然凝結(jié)成一個燦爛的微笑,“不夠啊,這才哪到哪,最好看上個十天半個月的,看得我把眼睛好好養(yǎng)養(yǎng)?!?p>  張之初自認(rèn)可不是個任人宰割的小羊羔,她可是個披著狼皮的牧羊犬!

  再說了,不就是幾句言語調(diào)戲,這誰還沒刷過微博看過些土味情話??!

  “嗯?!?p>  又是單純的一個字,這趙大教授惜字如金的習(xí)慣,張之初算是看出來了,他這一個“嗯”字的確是讓人捉摸不透,這話說的到底是代表他聽到了還是他允許了呢?

  “嗚嗚嗚嗚嗚……”

  一陣低嗚聲打破了這夜晚的寂靜,在這蟲鳴鳥叫的夜晚,這陣哭聲倒一下將這二人的莫名氣氛打破,張之初聽得這聲音眉頭一皺,“教授,是那個哭聲?!?p>  正是今天她裝作崴了腳時,在屋內(nèi)聽到的哭聲。

  “哦?”

  “我就說有人哭吧,”張之初看這人沒什么反應(yīng),“你還不相信,你這下聽見了吧?!?p>  那聲音時斷時續(xù)的,像是壓抑著怕讓人聽見一般,一聲聲倒沒了撕心裂肺的感覺,反而處處透露著絕望無助,張之初豎著耳朵聽尋這聲音的來源,“是后院。”

  說完這三個字,張之初抬腳就要往后院走,可誰成想還沒走幾步,倒被身邊這人給攔了下來,張之初那火氣蹭蹭蹭地往上直冒,“你做什么!”

  “這家有些不同尋常,不要輕舉妄動?!?p>  “我管它……”同不同尋常!

  “等等,”張之初猛然停住腳步,像是忽然間看明白了些什么一樣,“你的意思是說,這家有問題?”

  “嗯?!?p>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嗯?!?p>  “所以你才住他們家的?”

  “嗯。”

  “那你今天跟著他們?nèi)ネ诳右彩钦{(diào)查?”

  “嗯?!?p>  “那好,咱們各回各屋,睡覺吧?!?p>  張之初不等趙鏡觀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扭頭一轉(zhuǎn)就往自己跟石愛憐的那個屋走去,干脆利落一眼也不再看那站在原地的人,趙鏡觀看著這突然的轉(zhuǎn)變,也沒有表露太多,就只是單純地抬頭看著夜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才來了那么一句。

  “今夜星星倒是還不錯?!?p>  天知道張之初躡手躡腳回了房,躺在土炕上,眼巴巴地盯著人家天花板看,那眼神像是愣要給人家這天花板上盯出個洞來,腦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說氣些什么。

  想著想著,這位就睡著了。

  可是同樣也回了屋的趙鏡觀教授就沒這么沒心沒肺了,他手上拿著張之初的那道符咒,就是那道被山風(fēng)刮到墻角下的符咒,上面朱紅色的圖案運筆流暢,一看就是練家子畫的,而且沒個十幾年的功底,也定是畫不出這樣的東西來的。

  “這丫頭,”趙鏡觀借著手電筒微弱的燈光,左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扣在土炕上的小方桌上,右手夾著那道符咒,看著那道符咒在這屋內(nèi)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該不會是那小丫頭吧……”

  就這樣子看來,同樣是夜,也因人而異。

  這個世界至今仍有很多未解之謎,你無法憑借著一己之力去給一件事情妄下定論。就如同愛情這種東西,非要我打個比方舉個例子的話,我倒覺得不如把它比作個鬼,對于我們來說,你看見的不一定別人也能看見,而這世界之大,蕓蕓眾生,誰又能保證你眼中看到的他,在別人眼中能否看得到,而這個他是否也是他呢?

  這邊張之初仍舊四仰八叉地睡得好好地,論及適應(yīng)能力估計這貨就跟個變色龍一樣,你說她是個啥色她就能給你整出個啥色來,可是也就是大赤真人常融跟黑螣,這些跟張之初的親近之人知道,她哪里是什么變色龍啊,其實就是為了保護(hù)自己,不得不把自己偽裝起來的小丫頭罷了。

  明天,這大幕才將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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