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滅山賊的任務已經(jīng)告一段落了,雖然山賊們十分干練的戰(zhàn)斗配合讓這支臨時組織起來的隊伍吃了一些苦頭,但是,他們還是成功的憑借魔法上的絕對壓制取得了勝利。
回到薪湧城的旅館之中,瀾珊跟劉云坐在一樓的一張桌子上,身前是一包用荷葉裝盛著的包子。晨耕就像是仆從一樣,也像是往常一樣,站在瀾珊的身側不遠處。眼觀鼻鼻觀心,不發(fā)一聲。
“說起來實在是太奇怪了。”瀾珊吃著包子,嘀嘀咕咕的說道:“還記得那個被箭矢一箭射掉腦袋的那個山賊沒有?我還從沒聽說過從那個山賊口中能夠喊出如此中氣十足的叫聲?!?p> 想了想,瀾珊的小腦袋歪了一下:“而且喊得是敵襲。很標準的軍隊叫法?!?p> 一般來說,晨耕都不會插手自己主人以及主人跟劉云亦或是別的人的對話,所以他很多時候都會豎著耳朵聽,很認真的聽。
“中氣十足嗎?我怎么沒什么感覺?!眲⒃朴行┬牟辉谘?,他似乎在想著什么東西,只是對瀾珊說的話打著哈哈:“而且‘敵襲’這個詞匯雖然不多見,也不至于真的沒有吧。說不定是我們剿滅的山賊還不夠多,所以才會覺得喊‘敵襲’這個詞匯的山賊很不正常?!?p> 瀾珊似乎覺得劉云說的話有點道理,第一時間竟然想不到可以從哪里開始反駁,鼓囊囊的小腮幫子停止了嚼嚼嚼,似乎陷入了沉思。
“不對!”瀾珊突然哆嗦了一下,頭上一縷因為返回薪湧城的時候因為太匆忙,所以來不及清洗的頭發(fā)垂了下來。那縷垂下來的頭發(fā)有些油膩的感覺:
“正常山賊可絕對不會喊出這么中氣十足的話,我們之前不是赤手空拳干掉了十多個山賊嘛,他們的慘叫可是虛得很,我們還在瀾城的時候我也揍過幾個公子哥,他們那時候可是剛從ji院里面出來,挨揍的時候他們那慘叫聲跟那幾個山賊幾乎一模一樣,慘叫的時候一點中氣都沒有。他們肯定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劉云也在吃包子,只是聽到瀾珊這話,吃包子的動作停了下來。
瀾珊想表達的是啥意思?她是想要炫耀那段,曾讓瀾城的無數(shù)公子哥們都為之聞風喪膽的霸王事跡?亦或是想要表達剛剛剿滅的那一群山賊的不同尋常?或者是在中間提到的,那些赤手空拳的干掉的廢物山賊?
不對,劉云想到一個很令人驚悚的問題。
劉云還記得瀾珊赤手空拳干掉的那十多個山賊的場景。那些山賊不過是一群拿著破爛刀具,然后到他們自己營地附近的村子打家劫舍的一群不成氣候的玩意。
不過這并不是重點,重點是劉云記得摧毀那個山賊營地的時候,里面可是一個女人都沒有。
那么問題來了,一個女人都沒有的山賊營地,那群山賊是怎么把自己弄到“身體很虛”的這種狀態(tài)呢?
細思極恐,劉云的胳膊上起了一些雞皮疙瘩,于是他立刻打斷自己漂浮著的思緒。
等等,自己剛剛開始走神的時候想的是什么?
對了,是酬金。瀾珊可是在山賊營地的時候直接從城主的手上拿走了賞金,現(xiàn)在賞金估計就在瀾珊的兜里面。
“是啊,確實有問題?!眲⒃频脑捘@鈨煽?,根本聽不出劉云指的是哪里有問題。
“我懷疑他們是被迫落草為寇的戰(zhàn)士,但是又不太像?!睘懮侯D了頓,整理了一下思緒又繼續(xù)說道:“按理說落草為寇的戰(zhàn)士有可能保持著還在軍隊時候的習慣,但是不可能絕對保持著軍隊的作風。怎么說來著,我有點描述不出來?!?p> “就像是瀾城的時候啊.....”
這是瀾珊第二次提及的瀾城,晨耕靜靜的記下了。
“瀾城不是先輩們追隨天子殿下南征北戰(zhàn),立下不大不小的戰(zhàn)功才分到的領地嘛。上面的城衛(wèi)軍以及瀾城軍都是曾經(jīng)追隨先輩們戰(zhàn)斗的那只軍隊的后代。只是瀾城軍每日得到訓練,以為天子效忠而訓練,所以瀾城軍每一個瀾城軍戰(zhàn)士都是令行禁止的好戰(zhàn)士。而城衛(wèi)軍不一樣,因為缺乏嚴格的訓練而且日常工作與戰(zhàn)爭無關,所以他們像是一群二流子一樣,一點軍隊作風都沒有了?!?p> “嗯?!眲⒃拼蟮置靼琢藶懮合胍磉_的意思了,瀾珊想要說的是那群山賊的背后,可能有些類似于軍隊或者別的什么東西的人刻意訓練過,更有可能是這群山賊就是軍隊假扮的:“珊珊,你覺得背后有一只黑手?故意的想要截掉那筆稅款?”
瀾珊想說是的,只不過這只是一個不成熟,而且與她們無關的想法:“有可能,不過這件事跟我們好像沒有太大的關系?!?p> 然后兩人沒有話題了,瀾珊是因為想不到這個話題能夠怎么延伸下去,劉云則是想著怎么開口向瀾珊索要屬于自己的那一部分賞金。
對于劉云來說,作為一個大男人向一個女人要錢有點太困難了,雖然這個女人有可能是自己未來的妻子。劉云吃著包子糾結了一下,卻又覺得自己真的缺錢。
裝備是不可能賣的,賣了以后連任務都做不了了。所以如果劉云拿不到屬于自己的賞金的話,那么自己在這幾天的空閑時間,可是沒辦法到小賭坊里面梭哈了。
尊嚴與梭哈那個重要?
這個選擇并不艱難。
吃著包子,瀾珊突然感覺到了一縷調皮的頭發(fā)劃了下來,撩撥自己的額頭。長頭發(fā)偶爾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所以瀾珊很本能的把頭發(fā)撩撥回去。不曾想,這一撩撥卻從那一縷滑下來的頭發(fā)上摸到了一些油膩以及塵土。
哪怕是作為青蔥少女,瀾珊頭發(fā)難免因為熬夜作戰(zhàn)而變得油膩膩的,而且在叢林之中潛伏這么久,有些塵土倒也正常。
是時候洗個澡了。
心里嘀咕著的瀾珊又遇到了另外一個難題,手指上那些從頭發(fā)上摸下來的臟東西怎么處理?思考了下,瀾珊覺得自己不應該抹在自己的盔甲上,更何況抹在鎧甲上手指也不一定干凈。
瀾珊需要一塊布。
少女回頭看著晨耕,伸手就打算把臟東西蹭到晨耕的身上。晨耕穿的是鐵甲,但是跟少女全身附著著的鋼鐵鎧甲相比,晨耕的鐵甲稍微小一點,身上的一些不能被鐵甲覆蓋保護的地方,則被延伸出來的內襯所保護著。
對著晨耕狡黠一笑,瀾珊扯了扯晨耕的內襯,隨后手指細細的在衣服上蹭了又蹭,把手上臟兮兮的東西蹭干凈,緊接著繼續(xù)啃了兩口包子。
隨后又覺得這樣欺負晨耕并不好,于是抓起一個包子遞給他。
“吶,你也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