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事件
“怎么樣,這套軍裝,是不是感覺自己越來越成熟了?!闭驹诓AхR前,墨陽穿著嶄新的軍裝,你要問是什么感覺也不太好說。
78式軍裝也是綠色,顏色更亮更鮮艷,墨陽不是軍官所以只是一般的戰(zhàn)士軍裝,腰配54式手槍,帽子一戴還真有點軍人的感覺。肩膀上沒有軍銜,因為在65年6月之后取消了軍銜制度,這之后在85年5月只改革了海陸空三軍的領章,直到88年10月才恢復軍銜制度。但是取消了元帥和大將軍銜,變更大將為一級上將,但事實上之后并沒有人能夠達到一級上將的級別,最后最高軍銜只存在上將級別。
出來到達指定區(qū)域,就是同王海一左一右跟在彪子的身后;彪子是營長,不過如今也分不出來哪個級別更高,只能看氣勢。
“墨陽你怎么才來,首長快到了,等下你跟王海守著首長右側(cè),不要出岔子?!笔组L檢查的時間是中午十一點,集合時間是十點半,墨陽卻在十點五十才到位。之前墨陽去做了點準備工作,由于目前還沒有普及監(jiān)控,雖然首長辦公的地方一定會有,但是軍區(qū)這種戒備森嚴的地方也不會過于防備自己人。
“二蛋怎么還沒到?你們有誰去找過!”墨陽這邊嚴陣以待,軍隊方陣卻出了問題,有一名戰(zhàn)士遲遲未到。眼見首長就要到了,在這節(jié)骨眼上,為了保證隊伍整齊也只能營長自己站到方陣中了。
“營長!沒找到二蛋,到處都找過了,除了槍房,哪都翻遍了?!边@個時候去找二蛋的戰(zhàn)士回來了,他們匯報情況并未引起營長的注意。
“營長!不好了,二連長被人在廁所打暈了,配槍也不見了?!钡诙д胰说年犖榛貋砹耍麄儙淼南⒆銐蛞鹬匾暳?,尤其是在首長即將蒞臨檢查的時候。
“他媽的,這個時候給老子整這出,老劉你還想不想干了?馬上給我派人搜山!一支軍隊中最精銳的偵察兵,帶著一把滿堂的槍隨時可能威脅到我們?nèi)魏我粋€人的生命安全。不說首長了,要是我們?nèi)魏稳巳备觳矓鄺l腿,是不是你劉老三能承擔責任?!”團長許波逮到劉營長,劈頭蓋腦臉就是一頓罵。
“團長,這個時候捂不住了,還是上報吧,先戒嚴基地再說?!边@個時候團政委開口了,這件事擱在任何時候都很嚴重,尤其是這種十分敏感的秘密軍事基地。
“你!劉老三,馬上給我親自帶著你的兵搜山,要是因為這件事?lián)p失一個戰(zhàn)士,老子就槍斃你!還不快滾!”許波趕走劉營長后,整了整衣領,帶著政委去見首長。
“你看,那位就是聶帥,跟著后面的就是六局局長老總。”彪子不動聲色的介紹道,很快聶帥就來到三人面前,三人啪的一個軍禮。
“這兩個就是六局對外招收的新人,大個子的叫墨陽小個子叫王海,都是好小伙子?!本珠L對墨陽和王海很熟悉,一下子就分清楚誰是誰了。并且一個一個握手,王海很激動,墨陽卻很鎮(zhèn)定。
“報告!老首長好,我是三師一團團長許波。”突然一名身穿軍裝的男子跑步過來了,墨陽見過他,志愿戰(zhàn)爭中提拔的團長。
“許波你小子搞什么鬼,怎么不在你自己的位置,跑這里來做什么?”老首長沒說話,局長開口呵斥道,雖然六局掛靠國防部,但是局長做過許波的上司。
“老司令,您別生氣,您先聽我說。半小時前,我團一營三連的一名偵察兵,打暈了二連連長,搶了他的槍后叛逃了?,F(xiàn)在我已經(jīng)命令一營搜山,其他兩個營戒備。”許波三言兩語說完了事情,聽的六局局長火冒三丈。
“怎么好好的就能叛逃?你確定是叛逃么?原因調(diào)查清楚沒有?你這團長是怎么當?shù)?!”六局局長當然不會聽許波一面之詞,叛逃分兩種,一種是外來因素一種是內(nèi)在因素。因為前不久蘇聯(lián)方面剛剛傳來消息,一名空軍飛行員因為在軍營內(nèi)被同事排擠而開著一架米格25戰(zhàn)斗機叛逃到了美國。
“具體原因還在排查中,不過這小子是個偵察兵,偽裝能力和反偵察能力很強,槍法非常好;所以,為了您的安全還請首長轉(zhuǎn)移……”許波還沒說完就被聶帥打斷了。
“我不需要轉(zhuǎn)移,有最優(yōu)秀的戰(zhàn)士保護我的安全,為什么要轉(zhuǎn)移?我不僅不轉(zhuǎn)移,我還要問問那個小戰(zhàn)士為什么要這么做?”聶帥很霸氣,也相當堅挺,他堅信優(yōu)秀的戰(zhàn)士不會叛變,這其中一定有原因。
“可……”許波還想再說什么,就在他背對右側(cè)的一瞬間,突然從右側(cè)的角落里沖出一個舉著槍的人。
“啊啊啊?。。。≡S波!你該死?。““““。。?!”沖出來的正是那個小戰(zhàn)士,他手中舉著54式手槍,就在這一瞬間墨陽側(cè)身一撞將王海推出去。王海還處于懵逼狀態(tài),被撞出去后一瞬間張開雙臂,就像老母雞護蛋一樣護住聶帥。
“啪啪啪啪………”八聲連續(xù)的槍響過后,許波背后跟馬蜂窩一樣流血倒地,而王海則右臂中了一槍。與此同時,墨陽快速拔槍射擊,隨著啪的一聲槍響,小戰(zhàn)士胸口中彈倒地,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間。
“保護首長!”此時的警衛(wèi)班才反應過來,紛紛端槍圍在聶帥四周拉栓警戒。四周聽到槍聲的守衛(wèi)也紛紛執(zhí)槍沖了過來,聶帥推開警衛(wèi)員走到奄奄一息的小戰(zhàn)士身邊。
“聶……爺……爺……又……又……見……到了……對……對不……起……”小戰(zhàn)士斷斷續(xù)續(xù)說完這句話之后,徹底咽氣了,一旁的王海正在被隨行軍醫(yī)查看傷勢,他看著小戰(zhàn)士,又看向墨陽,卻又漠然無語。
“振華,爺爺相信你沒有叛逃,爺爺會查明真相。”聶帥看起來認識這名小戰(zhàn)士,他合上小戰(zhàn)士的雙眼,輕輕的將他安放在地上。
“陳彪!”聶帥突然開口喊道。
“有!”彪子多年訓練后的神反應,當即立正喊聲應道。
“我在基地待一天,明天這個時候,我要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匯報給我!”
“是!保證完成任務!”
聶帥下達命令之后,又像一位長著一般慢吞吞的走到王海身邊。
“你叫王海?不錯,好好養(yǎng)傷,國家需要你這樣的新鮮血液?!蔽繂栠^王海后又走過墨陽身邊,“不帶我去看看基地?”聶帥心可不是一般的大,基地剛發(fā)生了一起槍擊案,死了兩個受傷一個,他還有心思參觀,一旁的局長示意墨陽跟上。
“聶帥,您認識那個戰(zhàn)士?”一路上,局長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有一次我們?nèi)ノ鞅睓z查,路過一個山村,我去一戶人家討碗水喝,就這么巧這家剛添了一個大胖小子。那孩子虎頭虎腦的樣子,我一抱他,還尿了我一身,當時給他取了個名字,叫振華,姜振華。后來,我本來已經(jīng)忘記這件事了,沒想到又這么巧,兩年前我在首都新兵儀式的時候,就看到了他的名字,我一問年齡和地址都對得上。他當時還貼身帶著我抱著他時拍的照片,一眼就認出了我,親切的叫我聶爺爺。”
“聶帥,你也別難過,彪子一定會查明真相的?!边@一刻,局長也相信小戰(zhàn)士絕對不是叛逃。至少,他不會在最尊敬的人面前開槍殺人。
“我當然信他不可能叛逃,他答應過我要當最優(yōu)秀的兵,做最好的戰(zhàn)士。我還給他說,要他好好表現(xiàn),等到全軍大比一定要得到名次,到時候我會把他調(diào)到身邊來。沒想到,這一次有見面卻是永遠的訣別?!笨吹贸鰜磉@位老人真的悲傷,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酸楚。
“報告聶帥,我有個情況是關(guān)于姜振華的,也許會對這個案子有些用處?!蹦柎藭r開口了,這是計劃的一部分,本來小戰(zhàn)士可以不死,但在墨陽拔槍的一瞬間,神識感應到小戰(zhàn)士的腦波卻是求死。
“你說,我要聽聽是怎么個情況?!甭檸洓]有拒絕,而是應允后靜靜的看著墨陽。
“我是昨天晚上才來的基地,今天上午戰(zhàn)士們出操的時候,我在操場上鍛煉,我看到一群士兵在毆打姜振華,他沒有反抗。然后我上去制止了,為首的士兵說敢得罪他許文這就是下場,還說只要姜振華一天不退伍,就一天不會有好日子過,要是敢亂說就送他上虎頭嶺?!?p> 墨陽的話沒有添油加醋,這也是墨陽選擇姜振的原因,因為他在姜振華的記憶里看到了必須要出手的理由??上Ы袢A不想公開那件事,只想親手殺了許波,最后墨陽告訴他方法,但要配合自己演戲。
于是才有了剛才那么一出,現(xiàn)在只等彪子查過之后,相信可以水落石出。而且,看聶帥的意思,這是下了死命令的節(jié)奏。
“虎口嶺,那是什么地方?”聽完墨陽的話,聶帥轉(zhuǎn)頭詢問局長。
“是距離基地比較近的一處陡坡,地勢險要,平時會有一個班的戰(zhàn)士在那里駐守。”局長對這周邊的情況很熟悉,一口就報出位置。
“那許文又是誰?”
“別人我不知道,這個許文我很清楚,是許波的兒子。”
“走,去營房?!甭檸洰敿崔D(zhuǎn)身前往營房,墨陽和局長對視一眼緊跟其后,后面是浩浩蕩蕩的警衛(wèi)。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估計就不是彪子能查的出來的了。聶帥決定親自出馬,聰明人已經(jīng)能從這件事的只言片語中猜出一二了。在場的都不是笨蛋,以聶帥的作風,估計這個許文要涼。
如此,也算給姜振華一個交代,也能讓受害的死者安息。
墨陽是知情人,在讀取姜振華記憶的時候,自然已經(jīng)清楚了前因后果。許波、許文和那個政委都有必死的理由,他們的所作所為才會是促成改革的關(guān)鍵所在。
不過,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步一步來,許波死的不冤。許文很快也會步其后塵,關(guān)鍵就是那個政委,他才是真正的老奸巨猾。
墨陽的計劃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