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皇旨意一下,離朔便放了齊銘御回去,離朔有那個自信,齊皇不會臨時反悔,
況且和親圣旨已然傳出,若是齊國反悔,必將成為整個天下的笑話,離國的鐵騎便可以光明正大的踏入齊國的都城。
碧月亭,齊國都城‘涼京’的賞月亭,在這里可以看到月亮最耀眼的光芒。
今晚的月亮雖然不圓,卻是明亮的照人,北月顏緩步走在廊道之中,視線看著亭中那個仰頭望月的偉岸身影,握緊著袖中的纖手。
“銘御哥哥回城都半月了,原以為會一直不見月兒,是因為明日月兒便要離開了,所以銘御哥哥才大發(fā)善心的施舍了嗎?”
北月顏走到齊銘御的身側(cè),如他一般的仰頭望向夜空的月亮,齊銘御扭頭看了眼她,再次將視線轉(zhuǎn)向了夜空,沒有說話。
“記得小時候,在這碧月亭中,銘御哥哥也是如現(xiàn)在這般望著月夜,靜靜地什么也不說,只有那縷縷的琴音,
而月兒總是躲在柱子后,悄悄偷看著,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p> 北月顏收回了視線,轉(zhuǎn)身便要走回去,手臂卻被強勁的大手拉住,“你都知道了?!?p> 清韻的聲音,卻是讓北月顏的眸中閃現(xiàn)了一抹痛色,“以往月兒一直想不明白,銘御哥哥看著月兒,會不時的喚一聲顏兒,那時只當(dāng)是銘御哥哥對月兒的特別,如今明白了?!?p> “明白了就好,齊國戰(zhàn)敗,一個和親公主,本王沒得選擇,你有著和顏兒幾乎一樣的神情容顏,本王要你禍亂了離國,殺了離朔?!?p> 說這話時,齊銘御的溫眸中迸發(fā)了一抹狠意,北月顏錯愕了眼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你讓我去做細(xì)作,刺殺離皇?!?p> 看著這樣的北月顏,齊銘御撫上了她的臉龐,溫眸中的狠意不見了,化作了柔情,“月兒,離朔的軟肋便是這張臉,可這樣的神情,不能出現(xiàn)在這張臉上?!?p> 北月顏只感覺周身寒涼的滲骨,臉上的觸感明明是溫潤的,她卻覺得冰涼的寒徹,就要后退開,卻被齊銘御拉入了懷中。
撫著北月顏的臉龐,齊銘御低俯了唇角,北月顏立刻偏轉(zhuǎn)了頭,齊銘御的唇停在了她臉龐的一寸之處。
“月兒,只有離朔死了,齊國才能拿下離國,到時本王一定八抬大轎十里紅妝接你回來,齊國的皇后之位,永遠(yuǎn)都給你留著?!?p> 齊銘御這話一出,北月顏的眸中突然的閃現(xiàn)了淚花,看向齊銘御,他眼中的深情是那么的清晰明顯,他的口中喚的是月兒,不是那句曾讓她動心,如今卻是嘲諷滿滿的顏兒兩字。
環(huán)住齊銘御的腰,將臉埋在了他的懷中。
時間仿佛禁止了,月光映照下的人兒是多么的情深,只可惜是一片嘲諷的假象。
“銘御哥哥,月兒恨你?!北痹骂佉话淹崎_了齊銘御,轉(zhuǎn)身快步跑開遠(yuǎn)離了他的視線范圍。
……
離國邊城。
北月顏掀開車簾,看向早已看不見的齊國,嬌艷的臉龐平靜的沒有一點波瀾。
接親隊伍駛進(jìn)了城門,北月顏的視線終是再次模糊了,朦朧中,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抹紅色,轉(zhuǎn)瞬消失。
看著城中而過的一座三層酒樓,北月顏撫了淚花,望向了三層的窗戶,卻是沒有人影。
接親隊伍漸漸遠(yuǎn)離了,北月顏的視線看不清了,三層的窗戶處那抹紅色出現(xiàn)了,看著中間的婚車,丹鳳眼中閃爍著薄涼。
“王,該回去了。”墨羨低低一聲。
離朔收回了視線,“羨,你說那齊銘御是不是故意的。”
不等墨羨回答,又自顧自的道:“便是故意的又如何,哪怕是一張相似非常的臉,我也不會讓他得到?!?p> 留下這句話,轉(zhuǎn)身離開了窗邊。
綿綿的細(xì)雨下了整整一天,在晚間夜幕降臨之際停住了,寒涼的夜風(fēng)吹拂了北月顏的秀發(fā),她安靜的站在臥房的窗邊,仰頭看向著沒有一點星辰月光的黑夜高空。
浣語走過來將一件外套搭在她的身上,“郡主,天涼了,回屋吧!”
“浣語,你是攝政王的人,對吧!”北月顏緩緩的開了口,聲音平靜的沒有一絲波動。
浣語沉默的沒有回話,北月顏便低低的自嘲一笑,“那年你在街上賣身葬父,明明那么小,眼神卻是那么的堅毅,就一眼,我便認(rèn)可了你,
可如今想來,那時的攝政王不就是在離國做質(zhì)子,他對莫雪顏怕是早已情根深種了,
所以他把你放到了我身邊,等到時機(jī)一到,他便可以娶了莫雪顏,然后將我換與離皇,而我就如現(xiàn)在這般…”
之后的話北月顏沒有再說下去,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內(nèi)室。
浣語卻是明白,心甘情愿的別離了故鄉(xiāng)。
視線看向消失在內(nèi)室的那抹纖細(xì)身影,浣語復(fù)雜了眼神。
可是那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莫雪顏死了,主子的計劃徹底的崩塌了,如今是離皇要為莫雪顏報仇,拆散你們,主子是身不由己。
……
邊城的主府隨著暗夜的到來,陷入了寂靜,兩道身影快速的掠過屋頂來到了北月顏的暫住客房之中。
離朔推開內(nèi)室的門走了進(jìn)去,看著床榻上安靜睡熟的北月顏,修長的手指撫向了她的嬌艷臉龐,卻在一寸之際頓了下來,滑向了她的纖細(xì)脖頸,嘴角微勾了一個妖艷的笑容。
“齊銘御自以為是抓住了本皇的軟肋,殊不知,本皇心中存留的從來都是這樣面皮之下的那個靈魂,
呵!他既愿意將自己的軟肋送上門來,那本皇若是不陪他玩玩,豈不是浪費了他兩年前的籌劃,就是不知,他玩不玩的起?!?p> 手掌捏了北月顏的脖頸,漸漸地收緊了,北月顏只感覺自己被人捂住了口鼻,大腦昏蒙了,只一瞬,她便沒了剛有的意識。
離朔松了手,不屑一笑,“就這樣不堪的,也想代替本皇的顏兒,既然找死,待本皇玩膩了,便送你和你的情郎去地獄團(tuán)聚。”
轉(zhuǎn)身出了屋,接過墨羨遞的墨帕擦了手,閃身離開。
離朔一離開,燕崖山上出現(xiàn)的黑袍人又出現(xiàn)了,走到床榻邊,低俯了身,撫上北月顏的臉,眸中閃現(xiàn)了熾戀,在莫雪顏耳邊輕聲一句:“雪兒,該醒了,我醒來了,你也該醒了?!?p> 喃喃話落,黑袍男子消失了,沒了意識的北月顏猛然的睜開了閉著的眼睛,然后錯愕了面容。
看著頭頂?shù)淖霞営』ù册?,呆滯了一瞬的思緒,然后猛的坐起了,什么情況?她不是在家寫小說,然后趴在書案前睡著了,這是…
掀開印花床幔看向了四周,典型的古代家具,上好的檀木桌椅,迎面的墻上懸掛著一副文筆,絕對的古董。
腦中的一個念頭冒出了,她穿越了,這讓莫雪顏有那么一瞬的不能接受,她雖是寫言情小說的,寫穿越的,可她從不相信穿越之言。
忽然,腦殼一陣疼痛,一幕幕的記憶涌入了腦中。
“北月顏,和親公主,靠!這是一穿越就成了維系兩國和平的犧牲品了?!?p> 莫雪顏只是一瞬的不適后便快速的冷靜了下來,畢竟她是寫小說的,雖然不相信穿越之事,但相較于一般人,還是很容易接受的。
憑著北月顏漸漸出現(xiàn)的記憶,莫雪顏知道她是來到了一個架空大陸,這個大陸上除了北周離國與東越齊國外,還有南部塞外蠻夷之地,西部荒蕪沙漠。
忽然,莫雪顏的腦中又飄出了三個字,她的名字,莫雪顏就驚訝了,這古代還有和她同名同姓之人,只可惜已經(jīng)死了。
落雪悠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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