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姑娘,一聽說你回來了,我就立馬來找你了?!毙⊙排艿侥╊伾磉呁炝怂氖直?,腆腆一笑。
“小雅,只短短兩日不見,我可想死你了?!蹦╊佉皇謹埩诵⊙诺牟遍g,給了她一個熊抱,然后兩人手挽手的向漣苑走去。
而此刻的漣苑,月漣的書房中,月漣不解的看著離朔,溫潤的聲音中帶上了點點的怒意:“朔,你怎么回事?不是說好了等墨羨的消息,你怎么又說北月顏是顏兒了?!?p> 離朔并沒有因為月漣的這種態(tài)度而變了面色,直接從懷中拿出了他的那份書契,遞給了月漣,“漣,你看看這個東西,就明白了?!?p> 月漣疑惑的接過書契,看著書契上的字體,猛然看向離朔,雙手顫抖的都有些拿不穩(wěn)書契了,“這…”
“這種字體,除了顏兒,就只有你我和墨羨、月奇他們知道認識,北月顏是絕對不會知道的,而且這樣別致不同尋常的夢想,除了顏兒,誰會去想,戲子?!?p> 離朔拍了拍月漣的肩膀,確定了北月顏是顏兒,漣此刻的心情比之幾日前的他,是不遑多讓的。
“真的是顏兒嗎?那她為什么要告訴我她是北月顏,當時看她的表情,不像是說謊,還有她對齊銘御的恨,如果不是絕望到底,怎么會有那般的恨,這說不通的,
若說北月顏真的是顏兒,那便是說三年前她根本就沒有死,而是被齊銘御給掉包帶去了齊國,那她現(xiàn)在不認識我們,便只有一種解釋,她失去了記憶忘了我們,這樣倒是可以說的通,
可是朔,你也別忘了,三年前顏兒跳入燕崖山身死,便是尸身那么的擺在眼前,你我都不愿相信,暗中在齊國找了多少次,
當時你還發(fā)動戰(zhàn)爭,直接將齊銘御困在兩國戰(zhàn)場上,我們的人幾乎將整個齊國翻了個遍,都沒有一點他掉包顏兒的蹤跡。”
便是看到了莫雪顏寫的現(xiàn)代字,月漣還是理智的。
離朔知道,也明白,一個已經死了三年的人,他這么肯定的告訴他,她還活著,這樣的沖擊,不是隨便就可以接受的。
“漣,你可還記得齊國那個死去的國師?!?p> 月漣微微一皺眉頭,溫潤的臉龐上帶上了一絲深思,“鄔巫?朔,你想要說什么?他不是被你殺了嗎?難道他還活著?”
離朔不確定的點了點頭,昳麗的面容上染了點點的凝重。
“我懷疑鄔巫還活著,或著說,他死了,卻又活著,巫族的禁術之法,以他人之命,換取自身再次重生,是為奪舍。
當年他潛入離宮從我母妃那里盜取了禁術之法,我將他截至了藥月峰頂,聯(lián)合你一起親手殺了他,拿回了禁術之法?!?p> 說到這兒,離朔忽然停頓了,月漣就拍了拍他的肩膀,離朔便是一笑,笑容中卻帶了濃烈的冷意。
“母妃是巫族圣巫女,私自離開巫族本就犯了巫族司規(guī),還做了父皇的寵妃夢妃犯了巫族禁規(guī),禁術之法被盜,巫族找到母妃的行蹤將她抓回巫族,永生囚禁,而我那父皇,呵…”
說到先離皇,離朔不屑一笑,突然又沉重了面色。
“漣,鄔巫或許在逃離離宮的時候就已經學會了禁術之法,而且當年他就用在了他自己身上,三年前又用在了顏兒身上?!?p> 這些話說完,離朔便將莫雪顏告訴他的那些發(fā)生在她自己身上的穿越之事和他自己的那些猜測一字不差的全部告訴了月漣。
月漣大驚了,溫潤的面容終是破裂了,帶上了濃濃的震驚。
“朔,便是你曾經告訴過我巫族的神秘之術,我也不曾相信過什么,可如今,難道世間竟真有如此詭異之法,
如若真如你所猜測這般,那我還真就要慶幸荒蕪沙漠隔間了巫族與我們中原之間的聯(lián)系,不然若巫族入侵,我們這整個中原豈不就直接完了?!?p> 說出這些話,月漣的心中是滿滿的心悸。
離朔微微的閃爍了一下目光,巫族,這三年間早已是他的囊中物了,一個接壤他離國的族落,他怎么可能不防備,他們既將他母妃永生囚禁,那他便讓他們整個巫族都臣服在他的腳下。
“巫族不過只是一個會一些巫術的族落而已,除了那個禁術之法,其他的不過是一些騙人的雕蟲小技,
而禁術之法也不是隨便誰都會轉用的,此法如此的有背道輪,轉用,只會是傷身又傷神,最多不過兩次,沒什么可忌憚的,
況且還有那荒蕪沙漠的阻擋,能出來的巫族人,也就那么一兩個,我現(xiàn)在擔心的是顏兒,她既然奪舍了北月顏的身軀,那必然就存留了北月顏的記憶,
對于齊銘御,她便會受到北月顏的記憶影響,或許最后真的會淪為齊銘御的細作傀儡,這是建立在鄔巫還活著的基礎上,
可若是鄔巫早已死了,并沒有學會禁術之法,那么便是顏兒她本身有問題了,會是什么原因?可以讓她在跳了燕崖山身死后奪舍了北月顏?!?p> 越說,離朔整個人就越冰冷,手掌捏了桌角,裂了紋理。
“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我已經讓墨筱傳信給墨羨了,只是到現(xiàn)在還沒一點的消息,如今我倒是希望是鄔巫做的手腳,他活著,至少說明,不是顏兒自身的問題?!?p> 話落,離朔閉了眼,遮住了眼底的所有情緒。
月漣再次拍了他的肩膀,“朔,你也別太擔心了,不管是哪一種結果,至少顏兒回來了,
若是第一種,顏兒本就癡迷于你的絕美容顏,你還怕自己不能讓她再愛上一次,戰(zhàn)勝北月顏的記憶。
若是第二種,大不了我們就去找巫族,雖然有荒蕪沙漠阻擋,可既然你母妃和鄔巫能出來,那必然也就有能進去的路。”
月漣的安慰對于離朔來說,根本沒有多少的作用,因為巫族如今就在他的手上,他知道來去的路,也將巫族的藏書金閣翻看了無數(shù)遍,
這兩日來,他的腦中過了多少的巫族巫術,除了巫族禁術之法,他再找不到還有哪一種巫術可以奪舍他人的身軀為自己所用。
離朔的低沉,月漣的震驚,讓整個書房都帶上了沉重的悶氣。
鐺鐺鐺,三聲敲門聲打斷了這種悶氣。
“公子,雪兒姑娘來了?!痹缕娴穆曇魪耐饷骓懫鹆?。
離朔松了手,桌角的一塊便化作粉末飄落了月白碎花地毯上。
月漣帶了點點沉重的面容也恢復了他該有的溫潤,將書契還給離朔,溫潤一笑。
“顏兒回來了,可我卻不能和她相認,不能告訴他,我是她的義兄,她的哥哥,這歸月山莊是她的家,比之如今的你,我可是要可憐多了,你就知足點吧!”
留下這些話,月漣先一步大步走了出去,腳步快的有些不穩(wěn),他現(xiàn)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他們的顏兒,知道了北月顏是顏兒,他現(xiàn)在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看著這般的月漣,離朔一笑,昳麗的面容上,沉重消失了,冷意也消失了,妖艷的魅惑心扉了。
將書契仔細的疊好重新揣入了懷中,帶上了放到桌案上的金雪面具,整理好心情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