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夜雨”,學校相當?shù)膲蛞馑?,就在我騎上這車子的當天宣布,“以后誰也不能遲到,誰要是遲到了就不讓進校了,到點鎖門”。
這就意味著你早上遲到,你一上午就不能上課了,你中午遲到,你一下午就不能上課了,你早上、中午都遲到了,那么你根本就不該來。
騎上這樣的車子,遵守這樣的決定,那么我必須得更早的出門,因為我真不知道我的這位“爺”,路上會出什么樣的“幺蛾子”。
有那么好幾回,正騎在平緩筆直美麗的柏油路上,好好的,它突然就掉了鏈子,我伺候它半天,前輪好了后輪掉,后輪好了,前輪掉,前后輪都弄好了,一起掉。
弄的我滿手的油污滋泥,我真的是委屈又生氣,生氣又委屈,我都想蹲到路邊放聲的大哭一場。
到了學校果然“鐵將軍”把門,我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叫看門大爺,看門大爺不吭聲。
我要是能有把槍,我非得揪住我這破車子的脖領子,把它給槍斃了。
當然了,話又說回來,它也不是沒有一點優(yōu)點,它最大最大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不怕丟。
我不管去哪,從來不鎖,往那一支扭頭就走,原來去游戲廳玩時總擔心車子的安危,現(xiàn)在騎著它去,玩的那是相當?shù)暮〞沉芾?,相當?shù)谋M興。而且我內心盼著它要是能丟掉該多好。
讓人失望且氣氛的是,每回我出游戲廳門口,它都在那等著我,安安穩(wěn)穩(wěn)的愛答不理的。
它的周圍還總沒有相鄰的自行車,都自覺的給它讓出一個圈,都怕它無緣無故的突然散了架,再誤傷到自己的坐騎。
有些小偷就是沒有職業(yè)道德,你看見了沒有鎖的自行車,你不偷,你這么做,你對得起你祖宗嗎?!
時間稍長,也就是十幾天半個多月吧,我知道我抗爭不了這個破車子了,沒有辦法了,也就只好順從了它。收起了連續(xù)多天的撅嘴扯臉,露出我少有的笑容。
沒想到的是我爹還沒有放下,看見我有笑臉了,就又寒著臉問我,“既往不咎了,你那車子到底是在哪丟的?”。
我一聽,沒有忍住,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我爹一怔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娘一看情形不對,趕緊打圓場,東拉西扯的前五十年后三十年的,一會兒說我好,一會兒說我不好的轉移我的注意力。
我抽抽搭搭的好一陣,才止住了我的淚水。
我能感覺的到,我爹我娘雖然沒有怎么多說,但他們都懷疑我車子是在游戲廳丟的,我讓他們去學校問,他們又不敢,這事就不好解釋了,這讓我有點百口莫辯。
這事其實不能怪我,但也不能怪我爹娘,到底怪誰?我也不知道了!
我推著這車子出來,突然覺的我有點對不起它,它和我挺像的,有點同病相憐,都是受一肚子委屈。不同的只不過是,我有嘴講不清楚,它沒嘴不會說。
我到快上課時,才到學校。我是故意的,因為這樣可以避開人群,避開有可能認識的人,讓他們看不見我這個破的不能再破的車子,我就是這么聰明。
今天我就要到學校時,碰到了同班的李輝。
李輝,雖然是個典型的男孩子的名字,但是她確實是個女生,還是我們班的副班長。
我看到她,她熱情的和我打招呼,“快點吧!咱倆都要遲到了!”。
我非常的驚訝,不是驚訝她也會遲到,不是驚訝她和我熱情的打招呼,而是驚訝,她竟然和我一樣,騎著一輛一模一樣的車子。
真的是一模一樣,一模一樣的的粗大笨重,一模一樣的破爛不堪,一模一樣的污黑滋泥。
可她完全不像我,他那么的灑脫,那么的自信,那么的陽光,她的那種精神,好像點睛了她那和我一樣的車子一般,她那車子也顯得干練結實神采奕奕起來。
我下子推翻我了之前的所有想法,覺得愧對了我的車子,我滿含深情的拍拍它,如果它是一匹千里馬的話,一定能理解我的心意,頓時仰天長嘯四蹄翻飛。
不過它沒有,都怪我傷害它太深了,它“哐當,哐當”響了兩聲,算是給了我它不太友好的回答。
我到班里了,還禁不住的佩服李輝,望了望李輝,我覺的她才是一個男生,而我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