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言九鼎
佑沛兒扶額,實在是沒法看著,這假皇帝雖然是在證明自己是男子,可實在是太丟臉了!
敢問哪個皇帝會在光天化日之下脫衣服,而且還脫得這般干凈!
不過卓生倒是很快就用大氅將假皇帝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這才把眾人回過神。
李侍郎的臉色已經(jīng)煞白一片,可以細(xì)微的發(fā)現(xiàn)他的身子是不受控制地顫抖。
冷子濯夠了勾嘴角:“李侍郎,如何?”
李侍郎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哆嗦地說不出話。
“皇上,此事就交給大理寺來查辦吧。”
大理寺卿是出了名的不講人情,包括那位被先帝譽(yù)為鐵捕的捕頭,這已經(jīng)注定了李侍郎的下場了。
而李侍郎自己帶來的捕頭反而成了押解他的人,也是諷刺至極。
事情結(jié)束了,門前也終于安靜了下來,而佑沛兒安寧的日子也結(jié)束了。
卓生伺候她換回了龍袍,而那個假皇帝也露出了真面目,一張放在人堆里都找不出來的臉。
冷子濯的意思是讓其成為她的暗衛(wèi),還能在關(guān)鍵時刻充當(dāng)替身。
對于這種好的事兒,佑沛兒也不拒絕,便浩浩蕩蕩地回宮了。
當(dāng)天晚上,大理寺審出來的供詞就到了她的手里,就如冷子濯所言,李侍郎不過是鳳家的一條狗。
鳳家雖然出去了主力,可那些個小嘍啰卻是一打一打,包括后宮那些個看似與麗太妃作對的太妃們,可都是實打?qū)嵉难劬€。
她大手一揮,在奏折上批了。
而大理寺辦事效率快,很快就通過李侍郎的供詞,將一干人等都抓了出來。
一個連著一個,很快,刑部一大半人被牽連出來,還包括了其他部門。
隔日早朝之上,冷子濯在眾人期盼之下來了,但出乎意料的卻只是處理了李侍郎。
至于其他牽連的官員從輕發(fā)落,尤其是作為主謀的鳳銘,更是寬宏大量,借口便是勞苦功高功過相抵。
不僅如此,冷子濯更是讓佑沛兒獎勵鳳銘,獎勵他大義滅親,沒有第一時間出來反駁大理寺。
皇權(quán)壓力之下,鳳銘無可奈何,卻讓朝臣們唏噓。
就連下朝后,本該被圍在中心的鳳銘,卻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以此,鳳家的神話在佑沛兒登基后的一年多時間,終于破滅了。
等著大理寺把一干人處理完,也迎來了年關(guān),眾臣放假,佑沛兒也得以休息。
可該是懶床的時候,冷子濯卻來了,還帶來了一堆的奏折。
佑沛兒倒也是習(xí)慣了,麻溜地起床洗漱,還沒吃早點,冷子濯就進(jìn)了乾霄宮。
“都到了年關(guān),攝政王還這般勤勞,真是讓朕汗顏。”
“皇上心系百信,可哪有偷閑的。”
這高帽子戴下來,她還能說什么。
“能待會兒批閱嗎?”說實話,佑沛兒實在是不愿意看奏折。
冷子濯給了她一個自己理解的眼神,便坐至一旁已經(jīng)開始處理了。
無奈之下,她也只能開始勞作。
而有了這一天開始,接下來的幾天,佑沛兒都沒有時間再睡懶覺,每日一睜眼不是奏折就是奏折。
雖然苦逼,可她也發(fā)現(xiàn)這幾日處理奏折的速度也快了,對朝中的人和事也有了一定了解。
曾經(jīng)還需要時不時詢問冷子濯的意見,如今佑沛兒完全可以自己處理政務(wù),甚至還給予批注。
這日小年,過了一輪祭祀,佑沛兒累得還沒來記得緩口氣,冷子濯又幽幽地出現(xiàn)。
“亞父,朕今日……”
“皇上可考慮過親征之事?!辈坏人f完,冷子濯便打斷了她。
又是親征!
佑沛兒有些頭疼,冷子濯已經(jīng)提起過好幾次,可她知道親征代表的是什么。
“為何要讓朕親征,難道你真的甘心?”
冷子濯反倒是意外了。
“若微臣真的要那個位置,又何必選皇上?!?p> “你不是說要讓百姓的忠心比皇位更重要嗎,所以若是朕禪位,你才能名正言順,才……”
冷子濯卻難得大笑,讓她把剩余的話咽了下去。
她都忘了,那年逼宮,冷子濯拿著先帝的圣旨,完全有機(jī)會自己坐上龍椅。
可冷子濯沒有,他選了皇嗣扶持上位,又成了攝政王把持朝政。
表面上看著是獨攬大權(quán),但佑沛兒心里頭清楚,他這是在清理朝堂上的蛀蟲,把一個干凈的朝堂交到她的手上……
“朕不會是個好皇帝?!?p> “朝堂文有丞相、武有微臣,皇上不必多慮?!?p> 佑沛兒看著冷子濯那冷靜的臉,緊了緊手。
“你的意思,是想要去邊關(guān)鎮(zhèn)守?”
“微臣是武將,戰(zhàn)場才是微臣的歸宿?!?p> 她一時無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雖然很厭惡冷子濯對她的掌控,可從來沒有想到過冷子濯會放權(quán),甘愿去邊關(guān)鎮(zhèn)守。
佑沛兒沉默了。
“皇上?!?p> “朕不要聽!”佑沛兒捂住耳朵,不知道為何,心里頭有些難受!
冷子濯嘆了口氣,扒下她的手,鄭重道:“微臣替皇上守國門,陛下就可以安心治理內(nèi)政。”
“皇上親征之后娶了井姝,井家的力量會沖入朝堂,比起微臣,井家泰安的了解比微臣更熟悉?!?p> 佑沛兒一把推開冷子濯。
“母妃為了不拖累朕,甘愿去行宮,現(xiàn)在連你也要去邊關(guān),讓朕變成了孤家寡人!”
佑沛兒覺得自己是個不祥的人。
“母后曾經(jīng)說過當(dāng)初我和皇兄出生的時候,是朕身體康建導(dǎo)致皇兄早夭。后來又因為為了隱瞞朕女子的身份死了那么多的人,其實最該走的人不是母后,不是你,而是朕!”
“皇上當(dāng)真覺得微臣不該走?”
佑沛兒沒有說話,冷子濯抬起她的頭,直視,又問了一遍。
“朕不是合格的皇帝?!毕雭硐肴?,她還是覺得這個借口是最合理的。
冷子濯勾了勾嘴角:“皇上,金口玉言,可不能反悔?!?p>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是朕的輔政大臣,怎么能離開朝廷!”
冷子濯捏了捏她的臉,輕笑:“皇上記住這句話,是你讓微臣留下來的?!?p> “朕說話算話!”佑沛兒才不會那么傻讓冷子濯離開自己的視線。
“既然如此,那讓微臣留下的條件便是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