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爺爺兩次遇刺都是那白眼狼藥師所為!”聞棲辭恨聲怒斥。
“你……”蘇青時怔了一瞬,十分無言,“能不能抓住重點”
“我知道。那藥師取了我爺爺?shù)难?,研制了一種藥,把他妻子,兒子,整個村的人都毒死了。哦,還有他自己?!?p> 蘇青時扶額,“重點是……”
“重點是,”聞棲辭審視著她,“你為什么這么清楚,好像親身經(jīng)歷過?!?p> 蘇青時避過這個問題,道:“重點是,那群被天元丹毒害的人,并不是真的死了。”
聞棲辭擰眉,冒出一個不太實際的念頭,“尸變?”
這種只在古籍上有所記載的傳說。
“嗯?!?p> “嗯?”
“他們死而復生,卻無意識,身體變得堅不可摧,如銅墻鐵壁?!?p> “那是如何擺平他們的?難道是我爺爺?”
“嗯?!碧K青時看了他一眼,“當年的聞祭師親自出馬,才降伏了那群死尸?!?p> “我聞家血脈果然奇效!”
“……興許是因為,天元丹藥引是祭師血脈的原因?!?p> 聞棲辭結(jié)合前因后果仔細一想,突然覺得哪里不對。
“所以,那群尸,現(xiàn)在在哪?”
“地底?!?p> 還真特么在地底!
聞棲辭的臉色變得有些猙獰:“所以地晃的原因……”
“嗯。尸震。”
“等等等等,”他覺得腦子有點懵,“也就是說,他們在地底玩耍,造成地晃?!”
不太明白聞棲辭出于何種心態(tài)用‘玩?!@個詞形容,片刻沉默后,解釋道,“當年聞祭師以一人之力將那群死尸引進山谷之中,上千士兵上陣填坑,用了三個月時間才把坑填上。死尸沒有思考能力,不知疼痛甚至不用呼吸,他們沒有死,瞎摸到地底是有可能的?!?p> 蘇青時頓了一下,“只是,當年填坑的地方應(yīng)該離昌都城很遠,昌都城的震感卻日漸強烈,說明,那群尸很有意識的往昌都城靠攏?!?p> “難道是因為我……”聞棲辭后背拔涼。
難怪那日他遺留在地上的血會消失不見,還有琉璃瓶碎掉那次……
原來,他們惦記他的血!
聞棲辭深吸口氣,問道:“這和故離有什么聯(lián)系?”
“那幅畫上,我讓你記住的,是山南村的遺跡?!?p> “我們需要找到山南村?”聞棲辭不太相信的問,“那里有破解的法子?”
蘇青時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們需要去見一個人?!?p> “誰?”
氣氛緩和了幾分,拘謹?shù)母杏X層層褪去,蘇青時抬眸輕笑,道:“你會想見的人?!?p> 嘭嘭——
有人敲門。
嘭嘭嘭!
聞棲辭還要再問,被這催命的敲擊擾亂了心神,躁聲道:“進來!”
嘭。
客棧門啪的打在墻上。
袁怒攔在一人身前,回頭看了看他們,一人在床一人在地,距離安全,便放心了,收回遮遮掩掩的姿勢。
“都說急事兒急事兒!擋什么擋!”來的不是別人,而是本該遠在昌都城的鄭沃沃,她神動色飛,氣勢洶洶沖到聞棲辭身前。
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先盯著他與蘇青時看了幾眼,又從頭到尾打量著盤腿而坐的聞棲辭,神色滲出一絲不滿。
“聞二哥!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床上消遣!”
聞棲辭不明所以,“怎么了,啥事?你怎么會來這里?”
“啥事兒?”鄭沃沃秀眉倒豎,氣急敗壞上前揪住他衣服,“要不是小數(shù)子找我,我還不知道你跑這兒來了。”
難怪她每每去祭師府找他都被各種理由推脫,到倒盜谷來這么好玩的事居然不帶上她!
“這不是重點吧?!甭剹o皺眉問,“是不是有什么要緊事兒?”
她哼一聲,松了手,“有,皇上找你。”
什么!
聞棲辭臉色驟變,當即躍身下床收拾細軟。
“走走,馬備好沒?”他一邊收拾,一邊著急詢問,“寬數(shù)沒有露餡吧?那二傻子的腦子越來越不好用了,早知道我先提前告知你……”
鄭沃沃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不慌不忙譏諷道:“現(xiàn)在知道急了。外頭,你的愛馬逐日,給你備著呢?!?p> 他來時都沒舍得騎逐日……不過也好,以逐日的腳力一天一夜就能回昌都。
“對了蘇相,你可千萬別說在這見過我,您就當沒見過我!”
“可是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了。”蘇青時說的不痛不癢。
……
收回邁出去的左腳,聞棲辭幽幽道:“你就說吧,要我多少血?!?p> 這氣氛咋有點不對,鄭沃沃眼珠一轉(zhuǎn),忙打著圓場:“說什么呢,蘇相怎么會要你的血,她不是那種人啦?!?p> “我是哪種人,郡主又知道?”蘇青時淡淡道。
她語氣平緩隨和,卻讓人聽出幾分嘲諷。
門邊的袁怒覺得自己有些頭大,不知為何,他嗅到空氣中淡淡的酸味……
“你不是說我們要去見一個人么,這點面子都不給,那就別怪我也不給面子。”聞棲辭出言威脅道。
“隨意。”蘇青時步子一轉(zhuǎn),“回昌都城,皇上會下令讓你隨我前去。以將功補過之名?!?p> 我他……聞棲辭狠狠磨了磨牙,將包袱甩到肩上,沖門而出。
鄭沃沃忙趕著跟上:“聞二哥等我阿,我沒馬,你帶我!”
她體力極好,沒一會兒便追上氣焰高昂的聞棲辭。
“帶你?我還想讓逐日多活幾年?!甭剹o拴好細軟,捋了捋馬兒的紅色鬃毛,“誒你別擋著我,我趕著回去呢。”
鄭沃沃氣道:“白眼狼,枉費本郡主不遠千里為你送馬!”
她擋在馬鞍前,頗有種你不讓我上就別想上馬的氣勢。
聞棲辭只得妥協(xié):“行行行,你讓開我先上。”
鄭沃沃拉著韁繩,警惕的盯著聞棲辭。
聞棲辭一躍上馬,伸出手:“上來吧我的姑奶奶?!?p> 鄭沃沃眉飛眼笑,小臉盡是得意,抱住身前寬窄有致的勁腰,在他的發(fā)間深深吸了口氣。
“臥槽你多久沒浴發(fā)了!”
這一嚎把周邊路人的目光都引了過來,聞棲辭臉不紅心不跳,眉頭抽抽了兩下:“嫌臟給我起開?!?p> “不嫌不嫌?!编嵨治趾俸僖恍?,似乎為了證實自己的話,整個頭靠在聞棲辭肩上,把玩著他的發(fā)絲。
聞棲辭面不改色地揪出自己二兩頭發(fā),嗅了一下。
明明……還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