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南暮,在嗎?”
玄冥從田子坊出來,就一路火急火燎的往城外趕。
當(dāng)來到一個院落門前,門口守衛(wèi)的人看他滿臉堆笑。
侍衛(wèi)震驚:“這不是玄公子嗎?您這是怎了?”怎么看著一副不同于平常呢。
玄冥一手搖著折扇一手背后,呵呵一笑:“哦,你家姑爺在嗎?在下有要事找他?!?p> “玄公子稍等,小的這就去通報。”
剛好戚南暮從前院出來,一眼瞅見,于是疾步大聲招呼:“不用了不用了,我在呢?!?p> 玄冥一見到他出來迎接就興奮不已。
“南暮兄,恭喜恭喜?。 ?p> “玄冥兄,你這事?”
“好事來了!”
戚南暮一臉疑問:“嘶,別笑話了,何來之喜?”
“你看,這是什么?”
什么東西?戚南暮的眼睛卻是在玄冥的手上飄了一眼,蹙眉:“什么?”
“這是襄陽王朝那個辰世子給的邀請函。”
“還有這三十兩白銀禮金,特意囑托愚兄帶過來的……”
戚南暮依舊保持著震驚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當(dāng)真?”
玄冥笑了笑:“豈敢兒戲!”
“玄冥兄,進(jìn)屋坐,請!”
直到進(jìn)了廳堂,戚南暮一看到友人很是興奮。
“……”
后院有人好奇:“這是怎了?”
木夫人聞訊,扭頭透過窗欞看清楚來人后,蹙眉:“這般高興?”
旁邊的木老爺笑著回應(yīng):“估計遇什么好事了?!?p> “當(dāng)真……”
哈哈哈……
那聲音悠揚,蓋過整個前院。
在書房里兩個打掃的丫鬟識趣的退了出來,木夫人湊到了木疆跟前,招手呼喚:“老爺,難道你不想去走個過場嗎?”
“走個過場……”
“對??!”
“南暮的朋友,咱要以禮相待?!?p> 木夫人還真是有心了,很快就笑出了聲:“老爺,走了。”
沒一會兒功夫。
正當(dāng)這時,外面響起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玄冥看到木老爺木夫人微微有些愣怔,等他回過神,趕緊起身走到他們跟前拱手道:“玄冥,見過木老爺、木夫人……”
木老爺望著他,笑了笑:“有禮了。你們這是?”木夫人跟在身后,沒有說話,但一臉好奇。
“爹,娘,你們來了?!?p> “南暮啊,何事這么高興啊,快快說來?!?p> 戚南暮便急急地將邀請函遞給木老爺一看究竟。
“辰世子?”
“對!”
玄冥沒有動,也“嗯”了一聲。
“這么好的事,嗯,不錯?!蹦纠蠣敂]一把胡子。
玄冥這才笑著開口:“這么說,木老伯是同意了?”
木疆忙點頭:“這,呵呵呵,翁婿你是擔(dān)心我不會同意?多慮了?!?p> 木夫人看了,也點了點頭。
玄冥輕嘆:“不枉我推薦啊!”
“都坐?!?p> 戚南暮看了他一會兒,斟酌著道:“爹,娘,我想請玄冥留下了吃個家常便飯,可否?”
木夫人柔聲細(xì)語的說道:“可以,可以,我這就吩咐木管家。”她的聲音緩緩的,話落,便起身出去了,簾子外頭傳來了她低柔的吩咐聲,“……多備幾個菜?!?p> “是。”
頃刻間,木蓮抱著戚云開進(jìn)了廳堂,一聽消息,一大家人圍在一起高興不已。
待客宴飲,酒肴滿上。
就在大家喝的吃的很盡興的時候,木蓮輕聲喚來綠濃將孩子待下去睡覺,只見她起身端起一杯茶水,向著某人的方向眨了眨,笑道:“南暮,我也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p> 戚南暮一愣,看了一眼大家,然后看向木蓮,認(rèn)真地道:“啊……呵呵,這么正式,難道還有什么比今天的事情更重要的?蓮兒,你就不要害羞了。”
玄冥故意打斷戚南暮的話,伸手夾了一塊粉蒸排骨放進(jìn)嘴里,“呦呦呦,好酸好酸,嫂子有啥事啊?快說快說。
木老伯,您看您女兒這時要在我這個單身漢面前當(dāng)眾撒狗糧,使不得使不得。”
“我說,玄公子,你也到了該找姑娘的年紀(jì)了,看上哪家姑娘就要抓住機(jī)會,千萬不要錯過?!蹦纠蠣敼室鉁惖浪磉呝r笑道。
玄冥裝作沒有看見戚南暮這對的視線,似笑非笑道:“多謝木老伯美意,那也要有啊!
來來來,干一個!
我啊,還真是羨慕這一對??!”
戚南暮忙道:“那,暢音閣又是怎么回事呢?”不免掩嘴而笑。
玄冥頓了頓,急了:“那個一面之緣都談不上,人家壓根沒有看到本公子的話語軒昂,玉樹臨風(fēng),俊美絕倫的非凡身影……不說了,木老伯您還是陪我喝一個吧!”
越看越扎心,還不如舉杯一飲而盡。
“蓮兒,你還沒說是什么事呢?”
“你過來!把耳朵伸過來?!?p> “……”
這兩口子,真夠虐人的。
“真的。”
“什么真的?”
“你們倆個不要打什么啞謎了?有話當(dāng)面直說?!?p> 說道這里,木夫人看出來問題了,于是悄悄湊在木疆附耳低言。
木老爺哈哈一笑,“那咱木府今日還真是雙喜臨門了?!?p> 就剩下玄冥一人完全懵。
戚府大堂。
“如何了?”
“老爺,是老奴無能,少爺他……”
“還是不肯回來,是嗎?”戚風(fēng)的藥碗湊道了嘴邊,聽聞,眉頭不由的微微一蹙,這不是他喝的那碗。
之前吃的那方子雖然不溫不火,卻也是對癥的,這碗藥卻是改了好幾味藥材。
主位上的戚風(fēng),依稀想起了戚本心一回來的時候,會帶著南暮請安,卻也是他們一房最開心的時候,往事隨風(fēng)而逝,他也不想自己這次會這么狠心的。
看著戚覺帶人杵著像塊木頭似的,因此而愈加看他不順眼,一口氣把藥干完了。
“是的。”
戚覺皺著眉頭接過了藥碗。
“那你,干什么吃的,還有你們四個,要氣死老子嗎?”
戚覺心中一跳,眼皮往那藥碗中一掃,強(qiáng)笑著:“老奴不敢!”
“行了,把老四叫過來?!逼荽蠹抑饔行┎荒蜔┝?,
“是?!?p> “都下去吧!”
之后,戚風(fēng)坐在龍椅上,一手按住太陽穴,一邊敲著扶手,想了想怎樣讓戚南暮這一家三口回府邸。
戚覺很快回來了,進(jìn)門看到老爺子冥思不由得一愣,戚風(fēng)厲聲:“怎么去了這么一會兒了,人呢?”
“四爺不在府??!”
“怎會?平常這個點不是早就用晚膳了?”
“這……”
戚風(fēng)怒吼:“哼,一個造反,兩個也造反,全都不把我這個家主放在眼里,豈有此理?!敝斑@藥算是白喝了。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戚覺聞言退到一旁臉色一白,也不好吱聲,只能默默忍受老爺子的毒舌了。
世間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傷人。
孤獨的雙眼沉默著,要怪,就怪他這張嘴了,在家族上位久了。總是不肯退讓半分。
“爹。”
“冬郎,回來了?!?p> “爹,您看,我?guī)Щ貋砹耸裁???p> “羊脂玉——?”
“這是打從哪弄來,可有他人知曉?”
“咱去書房說?!?p> “嗯,走吧?!?p> 總算有一件值得慶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