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河道上的關卡
“鳳帝來訪過?孤王就知道她不會那么簡單的交代了!”西蜀皇位上,手執(zhí)朱筆,批閱奏章的新帝洛宇桀手下頓了頓,眉眼疏朗,嘴角帶著些邪魅狂狷,微微笑了笑,“既然她不想驚動他人,讓咱們的人就當清風拂過吧!”
船只順著河道,歷經(jīng)千帆競渡,穿越山石險越,三日后抵達了東梁汝陽地界的國境線上,停在了一處河道關卡處,“何人入境?出船報備!”關卡之上,有官兵掐腰吆喝道。
“嗯?這處何來的關卡?”阮九青看看鳳阮清,眼色異色。他掌控船隊,自然熟知天下水路,這處設置關卡,倒是沒有記憶。
“收到消息,說是三日前,劉侯爺收到燕京消息,要攔截西蜀方向而來的可疑之人!”竇青龍忽而現(xiàn)身道。
眾人忽而默然,燕京三日前抵達的消息,那是鳳阮清醒來,就有人將消息帶出來了?不會是趙國的人,海島那里的人,都是自己最可靠的兄弟,若是出了一個潛藏數(shù)年,只為今日局面的角色,當真是厲害了!“祥哥已經(jīng)啟動了危機系統(tǒng),所有消息皆是單線傳遞。估計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备]青龍也是臉色難看不已。
都是可以生死相托的兄弟,到底問題出在了哪里?
“看來是沖著我來的!沒事兒,有劉叔在,他們不會怎么我的?!兵P阮清莞爾一笑,也是有意思了,自以為守著那岌岌可危的江山,還擔心被人劫掠了去,這副心思也是極其有趣的。
“行,你小心些,情形不對,就地臥倒。”阮九青拉著她的袖子,認真的道。這船行走萬里,無損無傷,不是沒有原因的。若是情形不對,可以把它當作掩體使用。
鳳阮清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船倉,來到船頭之上,魏三和阮九青緊跟其后,三人呈品字型站立。
就見不遠處,水道上橫置了三排拒馬,交錯齒牙,若是想要強闖,自然是不行的。河岸之上,上千人馬羅列站立,佩戴刀槍,寒光凌冽。
為首的兩人一身金盔鐵甲,端坐在馬背上,一人分明是忠義侯爺劉鵬,另外一人肉臉肥碩,腹部微微隆起,但眉橫眼利,儼然也是鐵血武將,只是鳳阮清沒有見過而已。這哪里是普通的關卡,分明是帶著鐵血殺意而來。
“果然是你!”看到為首的那修長玉立的身影,標志性的鳳眼修眉,劉鵬掩飾不住的喜悅浮上面龐,但同立的另外那名武將卻是一聲斷喝道,“呔!~,小兒阮清!聽聞你命里帶煞,危及四海,霍亂朝綱,混淆皇室血脈,所犯罪過惡不可赦!但當朝太后娘娘心存仁善,念及汝為東梁也曾存及善意,特命我等侯在此地,赦爾性命,驅除離境即可,余生不得入東梁境內!還不跪謝天恩~!”
武將一番言論出口,站在岸邊的兵將們抽刀亮槍,一片鏗鏘之聲,震懾之威赫然而出。若是普通的人在場,這番作為,必然令其肝膽俱喪!但鳳阮清他們哪里是普通人可比,此番作為,只是令他們捧腹而已。
“噢~?只是驅除離境嗎?”鳳阮清微微笑著問道,“太后娘娘果然心底慈善啊!”她轉過眼神,看向劉鵬,“劉侯爺也是如此認為?”
劉鵬翻身下馬,單膝點地,“小的不敢非議皇家事項。但阮清是我的故舊血脈,終其一生都是,小的自然也是要追隨一生的。”
“劉鵬!你怎么敢。。。?”旁邊的武將原本一臉得色,聽聞劉鵬一番話語,頓時失了氣度,急眼的喝問道。
“哼!茅將軍,你帶著上面命令而來,揚武逞威,這事本侯爺不說什么。但我劉鵬也不是吃素的,汝陽地界,還是本侯爺?shù)牡乇P,輪得到你撒野!”劉鵬豁然起立,斜著眼,藐視著那武將道。頓時,圍守著岸邊的兵將分成了兩隊,數(shù)千人圍著中間幾百兵將,怒目睽睽。顯然,人多的就是劉鵬的部下。
那茅將軍氣急敗壞,“劉鵬,爾等想要造反不成?”
“呵呵呵。。?!贝^上,看著前面發(fā)生的狀況,鳳阮清不由的笑了,聲音由小變大,漸漸若流水灌滿河道般宏大起來,站立在河道邊的兵將皆是面色赫然驚異,忘記手里拿著的刀槍,嘩啦掉了一地。站在鳳阮清背后的阮九青和魏三見狀,不由的也跟著放聲大笑起來,三人笑聲匯聚一起,更是如江河滾流,萬馬奔騰。
劉鵬面色無異的站立,那茅將軍卻肝膽俱裂,俯倒在被驚嚇的亂轉的戰(zhàn)馬背上,不敢動彈。
俄頃,笑聲漸止,四方皆安。鳳阮清朗聲道,“既然貴國皇太后娘娘有令,在下自然不會違抗,強行闖關。劉叔保重,清兒就此別過!”
“什么?你肯離開?”不待劉鵬答應,那茅將軍卻一臉的不敢相信的質疑道。
“清兒,你要往哪里去?在東梁,沒有人比你更有踏入的資格了!”劉鵬一臉沉痛的問道。
“呵呵,這里若是沒有可以牽掛的人和事,此身在哪,又有什么分別?”鳳阮清忽而又一種釋然,人和人的緣分大約就是如此吧?心有所系,即便地獄也可欣然前往,義無反顧!而今,還是。。。罷了!
轉身,鳳阮清就要回去,身后,茅將軍不由擦拭一把額角的汗水,卻聽劉鵬道,“清兒莫走!不若我現(xiàn)在就殺了這草包,咱們帶兵將收回東梁故土算了!”他不由嚇得撲通一聲,墜落馬下,被自己的坐騎冷不防的踩上兩腳,頓時哀嚎震天。
身后哄笑聲響成一片,鳳阮清回過身來,見狀頓時也是樂了,“劉叔還是那么的熱血,好似毛頭小子般呢!說什么打打殺殺的,看把人嚇成什么樣子了!就算是馬兒踏的,萬一回京的路途中顛簸過度,說不定這一條人命就枉然死去了呢!”
“快來人,救命??!”茅將軍頓時哪里都不好了,也不敢哀嚎出聲了。他徑直向自己的心腹招手道。這里不能久留,說不得小命就交代這里了,得趕緊回燕京去。
可是他的親信們在劉鵬的兵將看押之下,哪里敢擅自動彈。無奈之下,他艱難的爬行,沿著人墻鉆向人窩而去。兵將們也是開了眼了,他所行之處,豁然散開,留下一條長長的人巷來。
“劉叔莫要擔心,我去必然有我的道理!這處還需劉叔多護著些!”鳳阮清也是知道的,眼下東梁沒有被禍害的地界兒不多了,劉鵬這里,就是其中一處。
“是!”劉鵬眼眶子溫熱,這個鐵血的男子哪里敢抬頭,讓含滿了眼眶的熱淚流下,他低頭抱拳,斬金截鐵的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