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精?”春信似乎沒有聽說過,納悶的看著太子。
“娘子,今天看的差不多了吧,這里的腌臜味聞久了頭暈,走吧?!毙菘匆谎鄞盒诺谋砬?,說完也不顧狐幺幺的回答,拉著她腳不沾地的往外走。
狐幺幺將一路上路過的所有牢房都細(xì)細(xì)看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長得像米樂的。那春信將軍也不知道她的下落,不知是不是好事。
“太子,今天看到的那些小妖……”狐幺幺眼看就要被玄逸帶出去,找機會問道:“他們被帶去哪里了?”
“你今天倒是說了很多話?!毙葑叱龆纯?,大口吸了兩口空氣,轉(zhuǎn)頭看著她說。
“???”
“我今日乏了,你自己回去吧?!毙菡f完抬腳就走了,也不管狐幺幺知不知道怎么回去。好在后面的侍衛(wèi)還算有眼力見,看他們出來忙吩咐人準(zhǔn)備云轎,結(jié)果轎子到了只剩狐幺幺一個人呆立在地洞前。
回到太子府,里面的人正將準(zhǔn)備好的衣服緞面搬進后院,外面的柱子上也纏上了紅布。幾個侍女正準(zhǔn)備在院里的窗戶上貼喜字。
狐幺幺才想起來,明日就是十五了。
回到房間,她拿出這些日子實驗過得各種法器,長的方的圓的扁的,都是在去前院試衣服的時候,趁人不注意偷偷從玄逸房里拿的,以前應(yīng)該也是裝各色法器的容器,自己重新組裝后在夜里離魂潛進去,但目前為止沒有成功過。不是魂魄融不進,就是無法隱藏魂魄的氣息。
狐幺幺一邊急躁,一邊繼續(xù)試著手里的法器,腦里努力回憶著以前背過的名品菁華錄里都是怎么描述那些可以吸取丹元的品器的。
正研究的投入,門外有人敲門。她將法器都撿拾到床上,檢查一下,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是個沒見過的小侍女,和自己一樣,青面獠牙,只是獠牙更尖利一些。
狐幺幺進入太子府這些日子,見到的侍女基本都是些高階魔女,長相不算秀麗也挺端正。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低階的侍女。
“太……太子妃。”那個侍女端著一盤首飾,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這……這是……王……王后讓我送來的?!彼酥斜P的手滿是燒傷,似乎是在伙房打雜的。
“好的,謝謝你?!焙坨劢舆^托盤,那小魔女一溜煙的跑了,似乎怕被捉住責(zé)罵。
狐幺幺端著托盤回到屋子,還想繼續(xù)研究法器,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將托盤里的首飾一個個拿出來放在桌上,仔細(xì)研究。只見里面有一個月白色的手鐲很是漂亮。她在燈下仔細(xì)端詳,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又拿起一對翡翠耳環(huán),翠綠若滴,很是精致。狐幺幺將他們比在耳邊,在鏡中一瞧,阿英青色的面孔被稱的更青了。
狐幺幺失望的將首飾放回桌上,難道這王后比自己想到要單純,只是單純的想讓阿英在裝扮上出丑?這時,一枚閃著微光的小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拿起來一看,是個琥珀戒指,淡黃色的微光中隱隱可見里面的一個黑色的小點。
第二日,狐幺幺任人將自己裝扮成魔族新嫁娘的模樣,黑色的喜服繡著各色毒蟲,金燦燦的頭冠上也是幾條交纏的蛇身。
雖然是娶個妾室,但門口前來送禮的賓客還是不少,礙于魔尊的壓力,大家基本上都是放下禮物稍微坐坐就走了,玄逸也不在乎,穿著一身合體的黑色錦袍,坐在前廳自在的喝著酒,等著吉時去拜堂。
門口的侍衛(wèi)和侍女突然一陣慌亂,玄逸抬頭一看,魔尊和魔后來了。
魔后一臉的心不甘情不愿,走在魔尊后面眼睛只盯著屋檐,不肯看玄逸。
魔尊在廳堂主位坐下,剛想開口,門口一個小兵一連串的“報……”連滾帶爬跌倒在屋門口。
“報,報魔尊,天界太子昌昊……帶兵打到幽冥河邊了……”
魔尊臉色一斂,看一眼站在屋子中央的玄逸,一甩衣袖:“愣著干什么,走?!?p> 玄逸回頭看看剛剛被帶到門口蓋著蓋頭的狐幺幺,轉(zhuǎn)身跟著魔尊出了院子。院里的侍衛(wèi)自動集結(jié)成型,跟在后面。
狐幺幺方才在門口正好聽到了那小兵的話,心想真是天助我也。等魔尊帶著魔界的將領(lǐng)趕到前線,狐幺幺也趁亂潛出了太子府。
她依著那日的記憶,先來到地牢,拿出這幾日準(zhǔn)備的一個熒光球,趁守衛(wèi)不注意扔進去,那球一路咕嚕嚕滾到地牢深處,突然開始發(fā)光尖叫,里面是狐幺幺夜里捉到的一只快成精的老鼠,幾個守衛(wèi)忙追過去查看,那熒光球?qū)z沒人的地方去,守衛(wèi)一接近它就跑。
狐幺幺趁亂接近伸著脖子往里瞅的門衛(wèi),將他敲暈,拖到暗處換上他的衣服。將鑰匙仔細(xì)拿好,壓低帽檐然后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地牢。
和上次看到的差不多,兩邊關(guān)押的都是些資質(zhì)平凡的小妖或者法力凈失的小仙。越往里走怨氣越深,關(guān)的妖魔層級也越高。
狐幺幺小心的查看每一個牢房里的小妖,沒有發(fā)現(xiàn)米樂的蹤跡。走到最后一間時,狐幺幺明顯的感到外面的結(jié)界深厚,她試著接觸一下,馬上被彈開,旁邊又過來守衛(wèi),看狐幺幺接近這間牢房忙不迭的拉住他。
“這位仁兄,新來的吧,這間房可不能進,里面關(guān)的那個大神都呆了好幾百年了。魔尊趕他走他也不走,這結(jié)界也是他自己設(shè)的,真是把我們這當(dāng)他閉關(guān)修行的地界了。”
“大神?”狐幺幺第一次聽說魔界還有這么一號人。
“是啊,聽說剛開始是被魔尊捉來的,可是后來人家就賴在這了。真是活得久了,啥樣的神人都能給咱見著?!澳鞘匦l(wèi)應(yīng)該年紀(jì)也不輕了,青色的面孔皺紋密布,瞇著眼仔細(xì)打量著狐幺幺的臉:“這位仁兄,怎么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你呢?”
“哦,我?我是新來的,今天第一天當(dāng)班。”狐幺幺將帽子又壓下來一些,盡量避開角落的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