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人呈半圓狀圍住白墨,臉上的笑容透出一絲詭異,令人很不舒服。
昆休兄弟倆已經(jīng)向一邊退開,一名留著長胡、挺著啤酒肚的大漢向白墨靠來,嗤聲笑道,
“小兄弟,看你的樣子…不是本地人吧?”
“嗯,我是華夏人。
聽說你們這里來了很多別的幸存者,也有很多病人,他們在哪兒?
還有一對黑人父子呢?”
白墨身體下意識緊繃起來,語氣中盡是焦急的意味。
胡子大漢聞言,笑得更狠了,
“哦!你說那個醫(yī)生啊,嗯……我知道,他就在里面呢,和他兒子一塊兒,幫病人看病呢?!?p> “好的,麻煩趕緊帶我去見見他們,我……”
“呲…!”
可就在白墨說話間,一道細微的風聲劃至耳根后,劇烈的酥麻無力感便充斥全身。
在恍惚的目光與恍然中,白墨重重向地面倒下……
“哈哈!又一個,我的兩個好兒子,你們干的不錯啊,值得表揚,哈哈……!”
見狀,胡子大漢斥聲笑道,背后一人剛放下手中的麻醉槍,臉上同樣掛著喜色。
昆休笑得也厲害,對著弟弟昆索使了個搖頭的動作,并拍了拍他的腦袋。
“嗚~汪!!汪…汪汪?。 ?p> 這時,貝利瘋狂吼叫起來,露出猙獰犬牙,對著拿槍的人撲咬過去,卻在下一刻被麻醉槍射倒。
“喲,這狗挺護主啊,到時訓訓給自己用算了。
大伙兒!把東西都收拾收拾,為今晚的盛宴作準備!”
“好嘞!”
“哈哈,沒想到,這個冬天能吃到這么多肉啊,多虧了昆休兄弟倆,干的不錯!”
……
聚居地內(nèi),歡呼聲傳遍四處。
昆休跑到胡子大漢身邊,
“爸,那外頭還有一具進化棕熊的尸體,我和昆索差點兒回不來了,不過…他救了我們?!?p> 聞言,胡子大漢朝地面癱躺的白墨瞥了幾眼,淡道,
“那他還是你們的救命恩人了?
嗯……換作以前,可能我會放了他,不過都到冬天了,末世嘛……總有些事兒勉強不得的,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子。
不是么?我的兩個乖兒子??”
“嗯,爸說的對?!?p> “知道就好。
行了,廢話不多說,去屋里看看你媽,提醒她今晚多放點兒料。
回頭你給我說說具體地點,我讓人去把那熊弄回來?!?p> “好的,我這就去?!?p> 兩人說罷,胡子大漢又是走向昆索,用自己粗糙的大手拍在其肩膀上,
“怎么了?跟你哥路上鬧矛盾了?
這回讓你們獨自出去是我不對,沒想到會有那么危險的情況,以后一定親自陪你們一起。
話說,那些牌子應該都在各處布置的差不多了,也許以后都不用頻繁外出。”
昆索沒有迅速回答,依舊一臉寒冰般的神情,片刻后,猛然抬頭對父親應道,聲音響徹整個聚居地,
“爸……
我們能不能…
能不能不要再做這種事了,他們……
他們都是人啊??!”
聽到昆索的話,周圍的人都將頭扭來,神情中包含各種色彩,有驚訝,也有突然而至的抑郁,五味陳雜。
但是,胡子大漢僅僅是噗嗤一聲,輕拍昆索的腦袋,
“原來是因為這事兒啊。
我問你,布袋里的東西,好吃么??”
聞聲,昆索的雙眼驟然微縮,雙手直顫抖,一言不發(fā)。
“哼……,看來,還是很不錯的嘛。
舊時代,人類肆意獵殺野生動物,吃它們的肉,喝它們的血。
要不是那時有一種叫做‘法律’的東西束縛著他們,恐怕那些動物都得被殺光吧?
現(xiàn)在幾百年過去了,
圍墻里可能存在制度,但在圍墻外邊,就是由強者說了算。
人類,動物,都一樣有家庭,同樣都是誰強誰能生存而已。
反正又沒什么‘法律’,我們選擇哪一者,難道不都是同一個道理么??
年紀不大,圣母的心倒不小,我們不這么做,你能活到現(xiàn)在?”
說罷,胡子大漢轉身離開,獨留下昆索一人呆滯在原地“反省”。
………
有些昏暗的廂房中,白墨從迷糊中蘇醒,渾身被五花大綁坐在地上,沒有任何借力物,破塵不在身邊,貝利也不知去向。
可是,在白墨抬頭后,瞬間驚聲,
“多羅克叔叔???!米丘!!
你們……?!”
白墨身前,一對黑人父子同樣被五花大著,面前一堆剩飯剩菜,模樣看上去極為狼狽,正是多羅克叔叔與米丘。
此時,米丘還處于一種昏迷狀態(tài),而多羅克已經(jīng)醒來,
“白墨?……你怎么也來這里了?”
多羅克說話時的眼神極為疲憊,閃過一抹絕望。
“你們那么久沒回去,我當然得來找你們!
可是…這…
該死的……”
言語間,白墨回想起被麻醉時眾人的表情,什么聚居地,根本就不是表面那么簡單,
“對了!多羅克叔叔,你不是有高等四品級的實力么?
他們最強的也就中等四品,我們現(xiàn)在就……
誒?!我…我的靈氣呢?!”
白墨邊說邊行動起來,準備與多羅克父子逃離此地,可是在渾身發(fā)力的一剎那,才發(fā)現(xiàn)體內(nèi)的靈氣一分也調(diào)不出來。
“白墨……不用試了,他們的麻醉劑里,有抑制靈氣使用的成分。
我……對不起…
對不起……米丘…
我希望他不要醒過來……我…”
“喂!
多羅克叔叔!說這些話做什么??。?p> 我們不是還活著嗎?現(xiàn)在我靠到你那邊去,你用牙齒幫我把繩子結頭弄松,然后我就能掙脫,接著就可……”
“嗵??!”
然而,正待白墨一番焦急的言語時,廂房大門突然被踹開,迎面走來幾名中年壯漢,兩人一個,直接把白墨三人抬出去。
“病人呢?!都是假的對吧?!
我明明救了你們的人,為什么這樣對我們?!
你們到底想做什么?!!
喂……?!”
過程中,無論白墨如何大聲斥叫,眾人只是回以各種癡笑聲,當中有男人,也有女人。
前方被清理干凈的空地上,三個石臺整整齊齊地擺放,幾把大刀放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