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神識朦朧間,白墨嘴里發(fā)出著低鳴,全身散布著一種痛且酥麻無力的感覺,腦袋昏昏沉沉,想動手也動不了。
吃力地扭頭睜眼,感受著晃動,白墨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車內,而在駕駛座上坐的,竟然是白樹離,副駕駛座則是貝利的小腦袋探出來。
“……就在前面,馬上就到了,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這時,白樹離正目視前方,嘴里碎碎念著什么。突然從后視鏡里注意到似是蘇醒的白墨,她立馬驚得回頭,
“白墨?!你醒了?!
太好了,別擔心,前面就是駐地,等下就到了,等一下就……
白墨!?。俊?p> “額……白樹…”
可是,在白樹離還沒能說上幾句時,白墨又一次疼痛沖腦,再一次昏迷過去。
見狀,白樹離不顧雪天的威脅,將油門踩到極致。
車燈照耀的前方,是一座擁有十米圍墻的駐地。
沒多久,白樹離來到駐地門口,也不多想就直接下了車,迎面便看到兩名持槍的人守在墻門邊上,顯然是這里的守衛(wèi),
“喂??!
你是什么人?!”
見著少女,兩名持槍的中年男子立刻舉槍警告,隨時都有開槍的可能。
白樹離沒有一點兒怠慢,大口喘氣地道,
“我這里有人受重傷了,求求你們幫我們一下,行嗎??
你可以拿槍指著我,我絕對不會有一點兒反抗,但我求求你們,幫我救救他吧!
我們不是什么壞人騙子……真的…!
幫幫我們吧?!”
白樹離急促地哀聲說道,眼眶中些許淚光泛出,雙手舉起。
圍墻上,兩名男子非常詫異,居然是一個獸人少女,也不清楚對方是什么情況,就敢貿然請求,不怕陷入狼窩?
而后,這兩名男子放下槍,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快進來?。 ?p> 說罷,墻門大開,車輛迅駛入。
原本寂靜的駐地被嘈雜聲打破,其中一名守衛(wèi)走來,領著白樹離道,
“很多人還在休息,我不希望吵到他們。
傷者在哪里?”
聞言,白樹離快去下車打開后門,白墨癱躺在后座上,一動也不動,面色發(fā)紫。
守衛(wèi)男子會意,幾個動作間抱起青年,
“你跟我來,我?guī)闳ヒ娽t(yī)生…”
“好,謝謝你們,謝謝…”
白樹離緊跟在守衛(wèi)男子身后,牽著貝利,一同小跑著。
………
一間整潔明亮的房屋內,白墨半裸上身靜躺在床上,結實緊湊的肌肉勾勒出完美的線條。
不過在其偉岸的胸肌面,圍繞一個小口子,正有道道紫色紋路緩緩擴散,看上去甚是恐怖。
“大夫,您的意思是,他是受到外力中毒的??”
床邊,白樹離目光焦急地看向身邊一名白衣婦女,在周圍,還有好幾名駐地內的守衛(wèi)站著,個個氣息都達到四品級。
白衣婦女目光向床上的青年瞥去,點頭嘆道,
“嗯,不過這種毒雖然看上去嚇人,它的毒性其實并不高,對神經(jīng)的影響不會很強烈。
但若是不趁早剔,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對體細胞造成侵蝕,等到弄出來后,恐怕未來的發(fā)展會有不小損失,你懂我的意思吧?”
聽到白衣婦女的話,白樹離眉頭微皺,急忙追問道,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
“很簡單,只需要把毒素吸出來就行。
我想……這對于你來說不會是什么難事吧……?”
聞言,白樹離雙瞳一睜,偏頭看向床上的青年,低頭思索著。
白衣婦女自然是把兩人的關系想歪了,白樹離也沒打算解釋什么,因為意義并不大。
她回想起青年說過的話。
他要回到華夏,他的路還很長很遠,盡管他的實力已經(jīng)很強,但他所需的力量應該還遠遠不夠,又怎么能半途而廢?
雖然,白樹離心里對于眼前這名青年,存在一種隔閡。
片刻的沉默后,白樹離忽然站起身子,朝白墨的面龐細細看去。
接著,她慢慢俯下上身,將自己的小嘴湊向白墨胸間的小口子上,開始大口吮吸起來。
旁邊,白衣婦女早已端來一個垃圾桶,用以接毒素。
“唔……”
每吸一次,白樹離都會強忍那種毒腥,對著垃圾桶狠狠吐上一口。
一番下來,白墨的眼皮漸漸跳動,意識有了些許的恢復,朦朧的意識中,他似是感覺到胸口處有一股溫軟之感。
周圍的其他人都以一種異樣的眼光打量著,十分驚嘆于白樹離與白墨的關系。
因為在他們的思緒中,獸人能與普通人類產(chǎn)生過深的情感,乃至感情,實在是無法想象的一件事。
沒多久,在白衣婦女的指示說明下,白樹離終于吸完白墨體內最嚴重的毒源,剩下的殘渣憑借主體的體質,可以自行排除。
白墨的身上,紫色毒紋也不再擴散,蒼白的臉色也回現(xiàn)出血色。
白樹離清洗過口腔,站在一旁,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向青年。
………
清晨,縷縷光線從窗外射入。
白墨雙眼微微睜開,昨夜身體的不適感消失殆盡。
陌生的周遭令他驚起身子,卻是注意到剛好迎門走進的白樹離,以及其手中牽著的貝利。
“你…終于醒了……
好多了吧?”
聞言,白墨對著少女打量一番,才回神應道,
“嗯,腦袋沒有那種疼痛感了。
我們這是在哪里?
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因為毒素對神經(jīng)的一些影響,白墨出現(xiàn)了短暫性的失憶。
白樹離目色平淡,放下手中的一碗熱粥,來到白墨身邊,一五一十地講述起昨晚到現(xiàn)在所有的經(jīng)歷。
聽到最后,白墨不禁心底生出愧意,原來,昨夜胸口的那種奇妙感覺,并非沒有原因啊。
白墨很不好意思,低下頭來,
“沒想到是這樣……我…
謝謝你……”
“不用謝我了,你不是也救了我的命么?就當扯平了吧?!?p> 白樹離回應地很快,語氣也十分平淡,夾雜著一種清冷感。
白墨仿佛察覺到了少女的不對勁,那是源自于情緒的波動。
“先把粥喝了吧,我在外面等你?!?p> 說罷,白樹離竟是牽起貝利,一同向外走去。
白墨沒有多發(fā)愣,趕緊穿好衣服,下到床邊,對著熱粥看了幾眼,才小口轉大口的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