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還是坐的秦總安排的車。
“要再喝一杯嗎？”徐佩新問出這句話是做過強(qiáng)烈心理斗爭的。
“不了?！蹦獔惡敛华q豫地說。
對于徐佩新來說，莫垚的拒絕像是深秋的雨，格外冰冷。
“但我想吃碗面，要一起嗎？”莫垚繼續(xù)說。
徐佩新點(diǎn)頭，心像過山車一樣起伏。徐佩新暗自自嘲，都快到不惑之年了，竟還能因?yàn)橐粋€小姑娘的話心思波動。
司機(jī)先送兩人去酒店寄存了行李，又把兩人送到了莫垚家附近。
莫垚帶徐佩新去了一家面館，老板是川省人。
莫垚要了一碗豌豆雜醬面，徐佩新要了一碗榨菜肉絲面。
“公司都好吧？”莫垚率先開口。
“沒什么變化，唯一的變化是錢昔和查哥總來抱怨，說你走了以后他們的活比以前多了不少，而且變得無趣?！毙炫逍抡f。
“就是，我這么優(yōu)秀?！?p> “是啊，大家都很喜歡你。”徐佩新說。
“我也挺喜歡我自己的。”莫垚覺得有點(diǎn)尷尬，跟徐佩新相處和跟錢昔相處的感覺不一樣，和錢昔從一開始就很隨意，但徐佩新是自己的前老板，說到底存在過雇傭關(guān)系，變成平等的朋友真的很難。
“你男朋友的比賽成績很好，替我恭喜他?！毙炫逍抡f。
“謝謝?！蹦獔愔皇堑卣f。
“有什么是我能幫上的嗎？”徐佩新繼續(xù)說。
“已經(jīng)麻煩你們很多了，王總幫忙介紹了些資源給書磊，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莫垚由衷的說，如果不是徐佩新，即使王晨陽再喜歡喝自己泡的茶，也不會幫那么大的忙。
“舉手之勞，你也別放在心上。”徐佩新遞給莫垚一張餐巾紙。
“換個話題吧，別說我了，還是說說您吧?！蹦獔愓f。
一個“您”字又把徐佩新無情推開。
“我能有什么可說的嗎？”徐佩新笑著反問。
“錢昔說我給您當(dāng)助理的時候，給您擋了不少桃花，我都走了快兩個月了，就沒什么故事？”莫垚扎著眼睛八卦著問。
“錢昔還說什么了？”
“您緊張什么呀？看來真有我不知道的故事呀！”莫垚笑得狡黠。
徐佩新喝了一口礦泉水，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說：“別聽他亂說。都是跟你學(xué)的?！?p> “這可真冤枉我了！我是那么八卦的人嗎？我在公司將近兩年，都不知道您傳說中的那位是哪位?！?p> “那再換個話題吧?！毙炫逍抡f。
“嗯哼。”莫垚示意讓徐佩新起頭。
“什么時候想回云睿海誠我都?xì)g迎，所有公司所有部門你挑?！毙炫逍抡f。
“今天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明白之前交接工作的時候您是擔(dān)心合作方對公司有什么不好的猜想才讓我說我要休假的。今天秦總問道，我隨口那么一說?！蹦獔惤忉屨f。
“云睿海誠是你的第一份工作?，F(xiàn)在回想，我是后悔把你牽扯進(jìn)來的。你的確很優(yōu)秀，云睿海誠并不想失去一位人才，既然留不住，那就當(dāng)是你的娘家，隨時歡迎你回來?！毙炫逍碌脑捰悬c(diǎn)感傷。
“謝謝老板。在云睿海誠的日子我很開心，除了沒幫上什么忙以外，其他都很好。我閨蜜前兩天還說我這叫人走茶未涼。”
“你走以后，我和陳律師有一次聊到你，有一點(diǎn)我們都認(rèn)同。如果沒有你出現(xiàn)，可能整件事情到現(xiàn)在都未必會了結(jié)?！毙炫逍抡f。
“所以呢？我就是那個攪屎棍？”莫垚皺著眉頭看著徐佩新。
徐佩新忍不住笑，說道：“你說你是攪屎棍我沒意見，但你映射我們都是屎就不太好了吧？”
“小點(diǎn)兒聲，旁邊的人還在吃飯呢！”莫垚嗔怪著說。
莫垚這樣的女孩子沒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自己尤甚，徐佩新想。
“對了，該記的我都記小本本上了，我不會賴賬。但是這個賬可能沒辦法算的太清楚，我想著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蓉城項(xiàng)目小熊總那邊有5個點(diǎn)的股份，是我當(dāng)時請他幫忙代持的，這幾天他會過來找你，之后有些手續(xù)你配合辦一下吧。”徐佩新說。
“有點(diǎn)兒亂?！蹦獔惗⒅炫逍隆?p> 徐佩新沒說話，以莫垚的腦子怎么可能連這么簡單的問題都搞不懂？莫垚不過是在等徐佩新解釋原因，但徐佩新并不想也不敢把自己在莫垚面前剖析得太清楚。
莫垚見徐佩新沒有解釋的意思，說道：“小本本不過是一句玩笑話。我在云睿海誠的待遇已經(jīng)很好了，全公司晉升最快的就是我。況且離開了云睿海誠，我還在享受著通過您帶來的便利和幫助?！?p> “這本來就是你該得的?！?p> “德不配位，必有災(zāi)殃。這句話最近總是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那種惶恐不安真的很難受?！蹦獔愄拱鬃约旱母惺堋?p> “你姑姑還真了解你。先把手續(xù)辦完吧，今年未必會分配利潤，等分配利潤再說，想做慈善或者投資都可以?！毙炫逍抡f。
“那還是先放您那寄存吧。等我什么時候混不下去了，再跟您要?！蹦獔愓f。
徐佩新不好強(qiáng)塞，說：“看小熊總有沒有本事讓你收下吧?！?p> “明天走嗎？”莫垚問。
“對。”
“有想過把茲佩接回來嗎？”
“她媽媽可能還需要些時間?！?p> 莫垚點(diǎn)點(diǎn)頭，沒再問下去。從羅艷事情之后，莫垚開始關(guān)注和思考原生家庭對一個人的影響，書看了不少，也從身邊的人和事進(jìn)行思考。三歲看老可能有些夸張，但多多少少可以從一個人身上看到他/她原生家庭的印記。所以提到茲佩，莫垚會有些擔(dān)心，一個從小在壓抑管束環(huán)境下長大的孩子會不會比較偏執(zhí)和極端呢？
已經(jīng)很晚了，徐佩新送莫垚回家，路上，莫垚突然問道：“對了，那個定窯白瓷瓶還在吧？”
“在，怎么了？”徐佩新問。
“送我吧！從小本本里扣出來。”
“好，等我回去給你寄過來。”
“不不不，我現(xiàn)在租的房子，以后搬家也麻煩，先寄存在您那，您別送人了就成?！蹦獔愓f。
“好，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再一口一個‘您’了？”
“我盡量吧。畢竟是前老板，不好改?！蹦獔悋@了口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