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顧離說話,傅央年又緩緩道:“江沉傾說你已經(jīng)死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現(xiàn)在你就坐在我面前,好好的,說真的,讓我覺得有些不真實?!?p> 捧在掌心的水杯,水是溫?zé)岬?,可顧離的雙手依舊冰冷徹骨。
顧離是生活在黑暗下的人,所以在整個江城,很少有人知道她這號人物的存在。
她是江沉傾的心腹,也是少數(shù)人知曉的,江沉傾唯一承認(rèn)的戀人。
所以對于江沉傾說的話,傅央年不會去懷疑什么,江沉傾說她是出任務(wù)死了,憑他以假亂真的本事,那她就是死了。
所以看到她,傅央年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
可是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她是死在那個叫江沉傾男人的手里,被他一刀刀,凌遲而死……
斂去所有的思緒,顧離看向他,“那你是怎么判斷出,我就是你認(rèn)識的那個顧離的?”
“顧離每次來找我,敲門都習(xí)慣性敲四下?!备笛肽昕粗f。
“有嗎?”關(guān)于這一點,她還真沒有注意。
“就憑這一點?”
傅央年笑笑,眉眼間盡是溫和,“你說,在這個世界上,有一樣的名字,長得像的人很多,可我并沒有事先說過,你們長得像!”
顧離眉梢輕挑,“那看來,是我自己把自己給出賣了!”
“只是……”傅央年對上她的視線,她的眼睛很美,干凈澄澈,璀璨如星辰,只一眼,便能讓人失了心神。
只是終究與他認(rèn)識的顧離有些不同,先前的顧離,給人的感覺是深沉的,透著生人勿近的冰冷,而此刻的顧離,眉眼帶笑,透露著狡黠的光芒,這樣的她,很親和。
一個人的轉(zhuǎn)變,不可能是一下子的事,這幾天,她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這也是他,沒能在第一眼就將她確定下來的最大原因。
傅央抿了下唇角,聲音沉了幾分,帶著懇切:“阿離,可以告訴我為什么嗎?”
傅央年的眼神太過犀利,就像是要穿透她,直看到她的心底。
顧離有些微怔,傅央年是了解她的。
兩人結(jié)識這些年來,早已對彼此熟悉,養(yǎng)成了極大默契,很多時候,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讀懂對方的意思。
所以盡管一樣的外表,一樣的聲音,傅央年還是看出了異樣。
顧離沉默了下,還是將一切都告訴了他。
不過她對傅央年說的,自己是死在那個任務(wù)里。
她暫時還做不到,親口說出自己是怎么死在江沉傾手里的……
“江沉傾”三個字,是她的噩耗,她的夢魘,而她要做的,就是將其鏟除!
有朝一日,也讓他嘗嘗,那種求死不能的感覺,究竟有多令人絕望……
聽顧離說完,傅央年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顧離將他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平靜問:“覺得很荒唐,很扯是嗎?”
傅央年卻是搖頭,“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聲音不大,卻毋庸置疑。
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顧離只感覺一股暖意鉆進(jìn)心間,終日冰冷麻木的心,終于有了一點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