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率先繞出灌木叢朝宋柳怡剛剛所在的地方走去。
傅央年只好跟上。
顧離走到墓碑前停下腳步。
【愛妻顧離之墓】
顧離看著那幾個字,笑了,笑得諷刺,笑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顧離你算是如愿了,可惜你永遠不會知道的是,這有多么的虛假,多么的諷刺!’
她終于知道,剛剛宋柳怡為什么會這么說了。
是啊,這是多么虛假,多么的諷刺!
江沉傾這個人,內(nèi)心是多么的黑暗,連她死了都還要再利用她最后一把。
是要告訴別人他有多么癡情嗎?
如果真是這樣,跟宋柳怡每天睡一張床上,又是什么意思?
她還在笑著,可是眼淚卻如同決堤的洪水,吧嗒吧嗒往下砸,到了最后,都已經(jīng)分不清,她要笑還是要哭了。
什么時候,傅央年見過她這樣將脆弱毫不保留的展現(xiàn)在人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的樣子。
傅央年心,震痛。
走過去,將她輕輕擁進懷里。
長指擦著她臉上的淚珠,聲音很低,雙眸滿是愧疚,“別哭了,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多么罪孽深重,我不該帶你來的?!?p> 顧離抬手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淚珠,退出他的懷抱,“對不起!”
隨即轉(zhuǎn)過身去快速擦干臉上的眼淚。
看著她單薄纖細的背影,傅央年薄唇用力一抿,鏡片內(nèi)側(cè)的雙眸閃過復(fù)雜。
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顧離這才轉(zhuǎn)過身來,“走吧。”
傅央年邁出闊步,來到她跟前,視線直直鎖住她的臉,“為什么哭?我知道你不是感動?!?p> 感動?說出這種話來,傅央年自己都覺得好笑!
這是不管怎么樣,她不該哭的!
顧離垂在身側(cè)袖子里的手緊攥成拳,再度看向那塊墓碑,“真心錯付,還錯得這么徹底,被自己愚蠢到哭了。”
傅央年薄唇緊抿,他知道,這不是她的真心話。
“天冷,回去吧?!彪S即邁出大長腿,率先走在前面。
顧離暗自深吸一口氣,她知道傅央年并沒有相惜,而她確也沒說實話。
她只是……恨現(xiàn)在的自己不夠強大,無法手刃仇人。
從來沒有這么一刻,是這么的絕望……
意識到傅央年已經(jīng)走遠,顧離強行壓下心間的翻騰,趕快追了上去。
下午,黑沉沉的天空,壓得很低,像是隨時都要塌下來一樣,寒風(fēng)更加囂張,席卷著每一個角落。
慕輕言身穿黑色大衣,雙手抄在口袋里,緩緩上前走著。
“總裁,我們?yōu)槭裁磥磉@里?”身后俞齊抱著一束百合花,小心翼翼的問。
慕輕言妖嬈的臉上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緋唇輕啟,“算是見……故人吧?!?p> 算是?身后的俞齊皺眉,但只是疑惑,不敢再多問。
慕輕言終于在一處墓碑前停下了腳步,視線,落在墓碑上。魅惑的雙眸,平靜無波,泛不起一絲的漣漪。
令人讀不懂他的真實情緒。
“總裁,是這里了嗎?”俞齊輕出聲問。
慕輕言淡淡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