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瞧瞧,剛還一副過不下去的樣子,這會兒想得倒是遠(yuǎn)!要我說,你管好眼前就得了,管那么遠(yuǎn)干嘛?”
裴靜正色道:“當(dāng)然得想長遠(yuǎn)!一段婚姻的維持,短期靠愛情,中期靠親情,長期……就只能靠團(tuán)隊合作的契約精神。以他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我想,我們是沒法合作到最后的。”
說到這里,裴靜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一絲恍惚。
蘇美琪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啊你,還是這般,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p> “是啊,我就是這么個性子,我媽說我從小就擰。”
“但這世上,并不是所有事都能分個黑白分明。再說了,人是會變的,你怎么知道,路一航會一直這樣呢?”
“呵”,裴靜忍不住冷嗤一聲,“單看他爸現(xiàn)在這樣子,就能窺見他以后的模樣了!”
“咦,瞧這樣子,你對你公公意見也挺大?。 ?p> 高晴笑著揶揄道。
“你錯了,不是我對人家意見大,而是人家對我意見大!生完孩子回來當(dāng)天,人家就摔碗給我看。除了接送佳佳,家里活一概不沾,更別提幫忙照看一下昕昕。”
“正常,他們那一代,大多思想還停留在上個世紀(jì),大男子主義盛行,總覺得自己才是一家之主。”
高晴說完,裴靜輕嘲道:“不止如此,人家還怨我斷了他們路家的香火呢,你們說搞笑不?但是,我生女兒怎么了?生兒生女都是他們家路一航的種,他憑什么……”
裴靜話還沒說完,就聽大門傳來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
三人忙禁聲看向玄關(guān)處,不一會兒就見王玉梅拎著兩大袋菜回來了。
之前的話題自然終止,大家東拉西扯了一會兒,昕昕又醒了,高晴和蘇美琪便起身告辭。
王玉梅一再挽留,最終兩人還是沒有留下來吃晚飯。
日子如水。
但自那日后,裴靜便開始為自己的將來打算。
高晴說的對,自己不能一直窩在家里與世隔絕,反而失去了融入社會的勇氣。
只是到底該何去何從,她一時間還拿不定主意,直到……經(jīng)濟(jì)危機(jī)的出現(xiàn)。
伴隨著開學(xué),佳佳的興趣班也照樣在進(jìn)行,也是路家明接送。
只是沒過幾周,路家明接了孩子回來后就告訴裴靜,該續(xù)費了。
佳佳一共上了兩個培訓(xùn)班,舞蹈和美術(shù)。
舞蹈和美術(shù)是從幼兒園開始學(xué)的。
佳佳一直都很喜歡美術(shù),反倒是舞蹈練到后期太過枯燥,就有些想放棄。
但在裴靜的鼓勵和刻意引導(dǎo)下,還是讓她打消了放棄的念頭。
之所以讓她堅持跳舞,一是為了塑造形體,二就是因為舞蹈培訓(xùn)班每學(xué)期都有好幾次登臺表演,雖然是群演,但多登臺對佳佳膽小自卑的性格有很大的改善。
直到后來她竟敢主動競選學(xué)校升旗活動的小主持人,著實讓裴靜吃了一驚,也倍感欣慰。
不過眼下,交完培訓(xùn)費,再看看銀行卡剩下為數(shù)不多的存款,裴靜有些慌了。
而比她更慌的,是路一航。
“車馬上要買保險了,物管費也要交了,還有給媽的生活費……老婆,你那里還有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