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太緊迫,其他的人也都到了附近,容術只來得及粗略檢查了一遍小傻子的情況,見她身上沒有明顯外傷,臉色稍緩:“我們先回軍營。”
沈喬不敢瞞他:“殷未離撿到了我的一片護甲。”
容術往她臉上抹黃色的汁液,掩住她原本膚色,道:“護甲是軍隊統(tǒng)一發(fā)放的,上面沒有署名也沒有任何可以標記,這個不要擔心?!?p> 沈喬這才安心,可是很快又擔憂了起來:“我還能回去軍營嗎?容術,會不會連累到你?”
少年手上動作不停,同時不忘安慰她:“傻豆豆別怕,有我在,你不會出事的?!?p> 現(xiàn)在不回軍營才是最大的危險,殷未離這在大規(guī)模點兵,這個時候如果點不到她,就等于不打自招,到時候只會更加被動。
不等沈喬再說話,最近一批的士兵已經到達這里,見到容術和偽裝完畢的商豆豆,并沒有起疑,只是抱拳行禮:“容將軍?!?p> 容術嗯了聲:“這附近我搜查過了,沒有什么可疑人物,再去別的地方搜一搜?!?p> 幾個士兵應下:“是?!?p> 他們還未完全離開,容術也便喊著和沈喬一起離開了。
當天夜里,將近子時的時候,搜尋小隊毫無所獲,容術下令結束搜尋,回去軍營。
他匆匆安置好商豆豆,便趕去殷未離營帳復命。
聽說沒有找到人,太子的臉色十分難看——過去數(shù)個時辰里,他在新兵營里大規(guī)模點兵,同樣沒有找到那個女子。
手里捏著那片護甲,男人臉色陰沉,卻還控制著情緒,讓容術回去。
少年同樣盯著那片護甲,眸里飛快閃過暗芒。
——
殷未離延遲了回京的行程,沈喬每天心驚膽戰(zhàn)的。
軍營里同樣氣氛繃緊,風聲鶴唳……點兵并沒有結束,還在持續(xù),并且規(guī)模還是擴大,而搜尋行動也變成了抓捕行動,目標從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可疑人物變成了太子親手繪制的一副女子畫像。
并且范圍擴大到了附近城鎮(zhèn),抓捕令上賞金多得嚇人,但凡提供線索者,哪怕只是姓名,都重重有賞。
很顯然,殷未離對那個少女勢在必得。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女子是什么身份,姓甚名誰,可短短幾天功夫,那畫像就傳遍了附近城鎮(zhèn),幾乎可以說是人手一張。
沒人知道殷未離想做什么,只知道他對畫中女子的在乎程度實在超乎想象。
容術的臉色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越來越難看——在這樣下去,只怕小傻子就藏不住了!
好在一旬過后,有別的事情分散了大家對這件事的注意力。
當今圣上最疼愛的九公主,也是殷未離的胞妹,殷未雪,瞞著京中所有人,帶著幾個死士,千里迢迢來到漠北。
把差點被當做奸細扣押起來的九公主接到營帳的時候,殷未離整張臉都是青的:“胡鬧!”
殷未雪哪里會怕,她自小被父皇母后寵得無法無天,這才連偷跑來漠北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聽見兄長斥自己胡鬧,她不以為意的哼了一聲:“我再胡鬧也比你守規(guī)矩,太子哥哥,你呆在漠北不回京,就是為了找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子?父皇母后要是知道了,你猜他們會罵你胡鬧還是我胡鬧。”
殷未離有些頭疼的看著這個妹妹。
正無語的時候,外頭傳來稟報聲:“殿下,容將軍求見?!?p> “進來。”殷未離把九公主晾在一邊。
殷未雪哼了一聲,在營帳里隨意逛了起來,只是見慣了京城里的奢靡,漠北的這些粗獷玩意兒實在入不了她的眼。
正有些意興闌珊的回眸,少年美得烈焰荼蘼的臉映入九公主的眼簾,她呆了呆。
直到太子的聲音傳來:“小雪,還杵在那里做什么?”
少年抬眸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九公主被這一眼看得心跳加速,臉色通紅,只覺得驚如天人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