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半月手臂上血色的爪痕已經發(fā)黑了,這應該是他中毒的原因。
蘇曉曉身上帶著半月調制的解毒丸,只是不知道解得了姚斌的蛇毒,解不解得了半月的毒,現(xiàn)在她也只有死馬當作活馬醫(yī)了。
解毒丸還是有效果的,一個時辰的時間,君莫北的臉色青色褪去,只是和唇色一樣,毫無血色地蒼白。
半月的睫毛眨了眨,睜開眼睛,蘇曉曉問道:“你感覺怎么樣?”
“冷……”
半月在蘇曉曉的懷抱里蹭了蹭,蘇曉曉抱緊他。
等到天亮,半月的性命無憂,但毒解得不干凈,人沒什么精神,非常虛弱。
蘇曉曉想去查看無頭村的那道石門,手被半月抓住。
“別走,我害怕。”
“那你和我一塊去看看?”
半月點點頭,蘇曉曉架起半月的胳膊,攙扶半月來到了無頭村的石門前。
感覺……沒有那么恐怖驚悚了,寬闊的大道變成了小道,小道兩邊用石頭堆砌出了兩米高的墻面。
蘇曉曉撿起一塊石頭,丟進去,石頭沒有消失一切似乎又恢復了正常。
蘇曉曉:“我們進去看看?!?p> 半月:“好?!?p> 蘇曉曉和半月踏進石門,什么都發(fā)生,一切如常,只是道路兩邊的石墻非常遮擋視線,蘇曉曉讓半月靠著墻撐一會,自己爬到石墻上查看。
印入眼簾的景象讓人驚嘆,原來石墻不知兩道,有很多道,無頭村的石門后面竟然有一道迷宮在阻擋,還好她留個心眼,提前爬上去觀察。
蘇曉曉扶著半月,緩慢前行,遇到分叉口,就爬到墻上觀察,總算是進了無頭村,但她一點也不高興,因為石墻移動,她們進來的通道被封了。
蘇曉曉:“你會爬墻嗎?”
半月:“沒用的,迷宮里有很多機關,進來容易出去難?!?p> 蘇曉曉:“你進來過?”
半月:“我來過,但是不記得我是怎么出去的?!?p> 蘇曉曉:“為什么?”
半月:“這要問你啊,當年我是走著進來躺著出去的,帶我出去的人就是你啊?!?p> 蘇曉曉:“問我干什么,去問蘇大強去?!?p> 蘇曉曉沒好氣地撇開關系,如果是這樣,至少證明是有方法可以出去的。
半月體力不支,險些摔倒,蘇曉曉干脆把人背了起來,就近進了一戶人家。
院子里堆著很多木材,木材很新,院子里還零零散散地擺著一些木質的成品,蘇曉曉猜屋主人應該是個木匠。
蘇曉曉背著半月來到門口,讓他敲門,門沒有關,半月輕輕一敲,門就開了。
屋里還殘留著一股紫檀木的香味,布置地壓制溫馨,蘇曉曉在臥房發(fā)現(xiàn)了一張工藝精巧的木質輪椅。
蘇曉曉:“你留在這里休息還是跟我去看看其他村戶的情況?”
半月:“我和你走,別留我一個人?!?p> 蘇曉曉把半月放在輪椅上,推著他到其他村戶家查看。
第二戶人家應該是個大夫,家里擺著各種各種的藥材和器具,同樣殘留著紫檀木的香味。
蘇曉曉:“用這些藥材能清理你體內余毒的嗎?”
半月:“要調配,還要熬煮,需要一些時間?!?p> 蘇曉曉:“你先調配,我回來幫你煮藥?!?p> 半月不依,堅持要跟她呆在一起,蘇曉曉推著半月出了院子,一家一戶地進門看。
村民們的家普遍整潔干凈,不像是久無人居的樣子,但屋主人卻不見蹤影,每家每戶里都有紫檀木的香味。
紫檀木的造價不菲,何以在無頭村成了尋常之物?
走到最后一家,陰森破敗的感覺和其他人家格格不入,蘇曉曉問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半月對這味道非常敏感,捂著鼻子眉頭緊鎖。
“奸夫淫婦”四個血紅的大字寫滿了墻壁,蘇曉曉推開門,就見到屋里掛這一個個血淋淋的動物尸體。
蘇曉曉:“這會不會就是午夜屠夫的家?”
半月:“應該是吧?!?p> 按照傳說,屠夫的妻子和人通奸,屠夫怒殺了全村了人,砍下了他們的頭顱,何以屠夫家外面的墻壁上會寫滿了“奸夫淫婦”的字樣。
蘇曉曉:“午夜屠夫的傳說你知道嗎?”
半月:“知道啊,你還編了個后傳,你說屠夫其實是搶了別人的妻子,這個女人在兩個男人之間搖擺不定,才造就了這樣的悲劇?!?p> 蘇大強真的是個高深莫測的存在,蘇曉曉對這個人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她就像是在走蘇大強的老路,而對方像是有意要留給她關鍵的提示。
蘇曉曉:“我還說過什么?”
半月:“你最常說的一句話是‘我將不是我,但我從來都是我?!?p> 蘇曉曉:“什么意思?”
半月:“我哪知道,不過自你撞過頭后,情況和這句話很貼切。”
蘇曉曉:“為什么?”
半月:“剛開始你裝矜持,我還以為你變了,后來發(fā)現(xiàn),你依舊是那個大強,就是腦子沒有以前好使了?!?p> 蘇曉曉:“我們以前很熟嗎?”
半月:“不熟,你跟君莫北比較熟?!?p> 蘇曉曉:“我也覺得是這樣?!?p> 半月:“你現(xiàn)在打不過他,他為什么沒砍死你?!?p> 蘇曉曉:“他砍我也得先認出我是誰?!?p> 半月:“他做夢也不會想到,你會變成女人?!?p> 蘇曉曉糾正:“不是變,是恢復?!?p> 半月:“隨便啦,你開心就好?!?p> 這句話,蘇曉曉猜,半月是和她學到的,然后又會送給她。
所有的人家都逛了一邊,村名們不知道在哪里躲著,蘇曉曉推著半月來到堆放藥材的那戶人家。
半月調配了藥,蘇曉曉煮好,看著半月喝完,半天的時間過去了。
太陽快落山時,半月的氣力恢復了不少,獨自搗鼓藥材,不知道在配置什么了不得的毒藥。
蘇曉曉原本坐在一邊看著他,不知什么時候,開始犯困,眼皮越來越重,睡了過去。
熙熙攘攘的人聲吵醒了蘇曉曉,她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被人移動,已經不再白天的屋子里,而是在一家雅致的客棧里。
打開窗戶,外面車水馬龍,熱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