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陽年陽月陽日之人
書高科當晚便求下了圣旨,竟然讓天下所有男子,今年十九的,于陽年陽月陽時陽時生的男子來揭告示,賞黃金百兩,紋銀千兩,這張告訴當晚便貼在了朝陽國所有顯眼的地方。
天界,風(fēng)華殿
人間已入夜,天界仍朝陽。
云墨拿著一封信走進風(fēng)月的書房。
“殿下,西部六族族長送來的信”
風(fēng)月掠了一下衣袖,文質(zhì)彬彬的把筆放在了硯臺上,接過了信。
片刻便將信看完。
“殿下,西部六族有事嗎?”
風(fēng)月把信遞給了他。
看完信的云墨一頭霧水,“請殿下去聚一聚,有好物件要獻給殿下?”
風(fēng)月唇角帶笑,“估計是又有了什么賭約”
他這么一說,云墨也想起來了,那西部六族的族長是個實在的老頑童,有個孫女,據(jù)說是什么花容月貌,沉魚落雁,云墨有幸見過,嘖,那是一個慘不忍睹啊,膀大腰粗的,那臉,比自己還大呢,鼻子比自己還塌呢,最主要的是,那老頭看自家殿下長得好看,竟還想把那孫女許配給自家殿下,還好自家殿下沒有為了那點權(quán)勢折腰,否則每天面對這樣的王妃,他自己都得寒顫死。
那老頑童喜歡打賭,比如說什么我認識天界三殿下,別人不信,得,打賭,編理由把三殿下騙去,這次估計也差不多。
“那殿下要去嗎?”
風(fēng)月又拿起那支筆,換了張紙作畫,“去吧,正好這段時間也沒什么事”
云墨看著他這樣一張張的畫,知道自家殿下的心思,也沒有多嘴,“那我去給殿下準備一下”
風(fēng)月看著畫上了女子,笑顏如花,可真實的她卻從未對他有過半分笑意,這樣看來,紙上的好像并不是她,卻連她半分都比不上。
裴沐一直拉著書九兒的手,直到破曉時分時看到旁邊的小芹似乎要醒了,才又偷偷摸摸的溜回去。
看見他回來,段生一臉八卦迎上去,“公子,您去哪了?去了一個晚上”
一晚上沒睡,裴沐難免有些睡意,打了個呵欠,道:“你不用管”
段生見他沒受傷就行,其他的也不重要,接著道:“公子,你知道現(xiàn)在街上都在聊什么嗎?”
裴沐隨手翻開一本書,“聊什么???”
見他一臉的無所謂,段生故意吊他胃口,“這個嘛,是有關(guān)尚書府小姐的”
果然,段生一猜即中,裴沐果然來了興趣,“九兒,聊她什么”
段生死豬不怕開水燙,“這個嘛!公子我感覺我這段時間可能是太累了,渾身都不舒服”
知道他在挑釁自己,裴沐隨口道,“讓你休息三天”
段生繼續(xù)得寸進尺,“可是我沒錢啊”
“一百兩夠嗎?”
段生本打算繼續(xù)得寸進尺,裴沐給他一個眼神只得憋回去。
“還不快說”
段生乖乖道,“昨晚你一晚未歸,作為您從小的好玩伴兼跟班的我肯定得去找您啊,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裴沐被他弄得失去了耐心,一腳給他踢去,“再不說就廢了你”
這下段生知道怕了,老實道:“我看見告示,滿街的告示”
裴沐猜到,告示肯定與書九兒有關(guān)。
“告示上寫了什么?”
回想起那滿街的告示,段生再次感到驚訝,真的是太多了啊,“告示上寫著,今,尚書府千金書九兒因病,得一神仙相助,需尋一男子,方年十九,于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取其指尖一滴血,賞黃金百兩,紋銀千亮……咦,不對啊,方年十九,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公子你不就是嗎?”
段生突然想起來這件事,自家公子之所以在民間這么出名,陽年陽月陽日陽時這八個字占一大半功勞,當時幾乎所有人都說此子的命貴不可言,結(jié)果呢,自家公子從小就體弱多病,后來依著與三皇子的緋聞,又活躍在了百姓口中,當然,多數(shù)是那些說書人口中,現(xiàn)在甚至又開始傳自家公子暗中助五皇子登位,這么多年的病是裝的,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現(xiàn)在五皇子要繼位了,所以病好了,真是什么都可以讓自家公子出名,當然,前者不是謠言。
在段生念完條件那一段時裴沐就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這些條件似乎是專門為自己定的一樣。
“公子,您打算怎么辦?”
“沐兒”裴沐還未說話便聽到的裴止的聲音。
“爹,你來了”
“參加老爺”
裴止一臉笑容,“沐兒,你們剛才是在講那書九兒的事吧?”
裴沐知道,自己這個爹可能是來者不善,正在斟酌用詞呢,段生就已經(jīng)答道:“是的,老爺,公子正好符合條件呢”
裴沐:“……”不怕虎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符合條件那也不能去”裴止平日都是一副慈父的模樣,從來不會板著個臉,此時不怒自威,還真有點嚇著段生。
裴沐無奈,“爹,不過是一點血,也不會疼”
裴止輕輕嘆息,“沐兒,你知道我說的不是疼不疼的問題,那書九兒來府中找過你,你也和她見過面,這些,我都知道,不過我知道,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也就沒過問,不過,這次的事你不能插手”
裴沐自然知道為什么,可他怎么可能看著書九兒出事,“父親……”
裴止伸手示意他不要講話,坐到了裴沐的位置,“我知道,你可能對她動了什么心思,但是,沐兒,目前丞相府的處境你是清楚的,五皇子已經(jīng)不是年少的的五皇子了,他如今羽翼已豐,對我們丞相府也是起了防范之心,畢竟是我們一手扶植起來的,忌憚我們也實屬正常,只希望他到時候看著心兒的分上,不要太為難我們,你也盡量不要和尚書府的人有接觸了”
五皇子和三皇子一母同胞,生母都是貴妃,貴妃裴心乃裴止的親生妹妹。
裴沐心下壓抑“父親,這些兒子都知道,只是……兒子不能看著她出事,還望父親諒解”
裴止望著眼前這個兒子,心下感慨“罷了,這樣吧,雖說陽年陽月陽日時生的難找,也不是沒有,三天,讓他們找三天,若沒有找到……你隱秘點,別讓五皇子發(fā)現(xiàn),抓住把柄”
“多謝父親”
告示已經(jīng)整整貼出一日,卻連一個符合條件的都沒有,書高科很是頭疼,正的沒有,冒牌貨倒是一大堆,關(guān)鍵是你冒牌就冒牌吧,你把個三歲嬰兒抱來是什么意思,行,我忍了,你告訴我他十九歲,真當我傻嗎?得,這些我也忍了,你一個大閨女你來干啥,扮男裝就扮男裝吧,你連耳環(huán)都不摘是什么意思,騙你自己嗎?行,也忍了,可您一個九十歲的大爺也來湊什么熱鬧啊
見書高科這樣勞累,尚書夫人十分心疼,便吩咐人去煮蓮子粥。
尚書夫人輕輕的繞到書高科身后為他按摩,這么多年的相處,書高科早就習(xí)慣了她的手法“多謝夫人”
“謝什么啊,辛苦你了”
書高科閉目養(yǎng)神,“不辛苦,九兒也是我閨女,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心里有點沒底,今天凈來了些奇葩”
尚書夫人嘆氣,“這也沒辦法啊,這么多錢誰不想要啊?”
“嗯,休息吧,明天早點起來,繼續(xù)看”
“我吩咐人煮了蓮子粥,喝了再睡吧”
書高科握住尚書夫人的手,“謝謝夫人”
兩人相視一笑。
丞相府
裴沐正在喝水,段生進來時一臉笑。
“怎么找到了”
段生滿臉笑,“沒有”
裴沐眉頭一皺,“那你高興什么”
“公子你知道今天去了些什么人嗎?”
裴沐淡定喝茶,“不就是些招搖撞騙的人嗎?”
段生終于憋不住笑,“哈哈哈,對,我盯了一天,三歲的孩童,十八歲的姑娘,六十歲的拐子,九十歲的老頭,哈哈哈”
雖然裴沐已經(jīng)猜到是些招搖撞騙的,卻沒料到居然招搖撞騙得這么明顯的,一口水憋不住就給噴了出來,正好噴在了段生臉上。
裴沐:“……”
段生:“……”為什么倒霉的總是我。
段生擦干臉上的水,默默來了句,“公子,您能別總是傷害我嗎?”
頻繁連累他,裴沐也覺得心下不忍,“回頭多放你一天假”
段生:“……”好吧,您盡情噴,不要客氣。
“這么說今天還沒找到?”
段生一臉理所當然“當然了,別說三天,就是三年也不一定能找到,陽年陽月陽日陽時,何其難???”
“那她怎么樣?”
“哦,您說九兒小姐???就那樣,有那個道姑看著,沒事”
裴沐放了點心,“那就好”
魔族
“噗”莫芹正在療傷,吐出了一口淤血。
深陽關(guān)心道:“首領(lǐng),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沒想到,那幻歌竟有如此功力”
深陽思索,“依您所說,這幻歌仙子乃是魔族之人”
“對,她那一身的魔氣不是假的,連我都受不住,想殺她,恐怕得費點力氣”
深陽出主意,“既然強行殺不了,那可不可以毒殺呢?”
莫擎搖頭,“不行,那風(fēng)月要我毀了她的仙……不,應(yīng)該是魔根”
深陽這才想起來,“還是首領(lǐng)思慮周全”
“噬魂噬魄的位置可找人接替了?”
“首領(lǐng)請放心,早就換成自己人了”
莫擎點頭,“你辦事,我放心,你先下去吧,我再療會傷”
“是”
文星自從凡間回來之后便沒出過東海,一直在練劍。
“姐,你別練了”此人正是文星的弟弟文夭,自己這個姐姐一直瘋狂的練劍,也不休息,他作為弟弟實在是心疼啊
看了他一眼,撿起被他扔在地上的劍,“你怎么來了”
文夭嘆氣,“姐,我知道你有心事,你有事跟弟弟說啊,你也可以來折騰我,干嘛這么折騰自己?。俊?p> 文星心里一酸,“我沒事,你回去吧!”
怎么會沒事呢?沒日沒夜的練劍,折騰自己,文夭坐了下來“姐,你肯定有心事,我們是你的親人,我們了解你,這幾日父親母親都沒有休息好,整日為你擔心”
這些文星倒是不知道,她的確沒有想太多“是我的錯,讓你們擔心了”
文夭拉住她的手,讓她坐下,“姐,從小你就去了蓮池,我們姐弟見面的時間不多,但血脈親情不是假的,你有什么事就告訴弟弟,我會幫你的,你別折騰自己了,我們心里難受”
文星又何嘗不難受呢?這么多年用盡全力去愛一人,可最后得到什么呢?
“小夭,我用幾千年的時間把自己變成了笑話,你說,姐姐可笑嗎?”
“姐,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不是笑話,還有別總叫我小夭”
文星苦澀一笑,“你還小,以后就會明白了,若是可以,姐姐希望你永遠不要像姐姐一樣”
文夭還未開口,九兒便進來了,手里拿著一封信。
“小夭,你先回去吧,姐姐的事姐姐會解決的”
文夭無言以對,點點頭走了,“以后別叫小夭了”
文星看著阿九手里的信,“誰的信?”
“小姐,這是你的信”
文星拿過信,打開,片刻道:“我去一趟天界”
文星這段時間總往天界走,阿九也習(xí)慣了。
風(fēng)華殿
風(fēng)月看著手里的鐲子,眼里是一種向往的神色。
“殿下,這是什么啊?”
“手鐲,西部六族七個族長聯(lián)手打造的,認主的,功法強大,遇險會自動形成屏障”
云墨有點驚訝,“沒想到這次這六族族長還真是有好東西給您您快戴上吧!正好保護您的安全”
風(fēng)月一笑,“我不需要”
“不需要”
“三殿下叫我來干嘛?”
看著迎面而來的文星,云墨就是再傻也明白了。
她對著自己永遠都是冷漠的,風(fēng)月有點難過,快速掩去眼里的笑,站了起來把手背在了背上,語氣平常的道,“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到了”
“東海到天界并不遠”
風(fēng)月點頭,身后的手細細摩挲那鐲子。
文星懶得聽他廢話,直截了當問,“殿下是有什么事讓我做嗎?”
“???對”
“什么事?殿下直說”
風(fēng)月想了一下,道“聽說你救了魔族首領(lǐng)”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