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一十一月份,葉舒兒和江銘恩參加德語一個資格證考試后回學校的地鐵上,一塊的還有葉舒兒的兩個室友還有另外一個同班的男生。
“小哥哥——”
江銘恩轉過頭,看到一個短發(fā)女孩,娃娃臉正在看著自己。
“叫——叫我嗎?”江銘恩向周圍看了看。
“嗯?!蹦莻€女生有點害羞地說道,她的朋友站在一邊也是滿臉羞澀。
“小哥哥,你有女朋友嗎?是哪個學校的?。俊?p> 江銘恩沒有猶豫說道:“沒有,中關村應用文理學院?!?p> “啊?”那個女孩愣了一下,和小姐妹竊竊私語,心里想這是個什么野雞大學??礃幼邮桥赃吥硞€高校的大一新生或者是研一的女生。
葉舒兒和舍友聽到這句話都在旁邊努力憋笑。
“我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嗎?”那個女生迷茫了一下后又問道。
江銘恩熟練地報出來了一串電話號碼:“139xxxxxxxx?!?p> 那個女生本來以為可能會被拒絕,看到江銘恩毫不猶豫地說出電話號碼,有點高興壞了。
地鐵報站后,葉舒兒他們便打算下車了,那個女孩抬頭看了看地鐵站和旁邊的女孩說:“附近應該只有Z大吧,沒聽說過這個文理學院。”
“你搜一下吧?!彼耐瑢W說。
江銘恩下車的時候,那個女生還特別高興地朝他揮手。
“誒,他說的就是Z大?!蹦莻€女生搜到后才反應過來,“好帥啊,人還這么幽默?!?p> “江銘恩,怎么又雙叒讓女生加我微信了?是不是你又在外面沾花惹草了。”下了車,沒過幾分鐘江銘恩的舍友寧志明打來了電話,“伙計,你自己檢討檢討,這兩個月以來多少女生加了我的微信,我本來是很高興的,但是聊到最后,都把我刪了,我招誰惹誰了?!?p> “哈哈哈——”葉舒兒和他的舍友、同學都笑出了聲。
“你不是喜歡德語那個——”電話那邊的聲音還沒說完,江銘恩果斷掛了電話。
“中關村應用文理學院,虧你說得那么一本正經?!比~舒兒的舍友笑道,“看樣子是身經百戰(zhàn)了?!?p> “對了,咱們一會去吃火鍋唄,剛好今天把這愁人的資格證考完?!比~舒兒的舍友說道,“你們都有別的事嗎?”
“嗯,好呀,沒有?!比~舒兒說道。
其他人也都沒有,江銘恩看了一眼葉舒兒,今天是葉舒兒的生日,但是她大學四年從來都不過,也沒有和舍友說過。
江銘恩問她為什么不過的時候,她說只是因為又老了一歲,所以不想過。
“那咱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一會見。”
江銘恩回了宿舍,寧志明從自己的房間跑了過來:“你竟然掛我電話,過分了啊。”
“她剛剛就在旁邊,你再說下去,場面就尷尬了?!?p> “噢,對,我忘了。”寧志明拍了拍腦袋說道,“你趕快表白吧,大家都是二十多歲的人了,喜歡有什么不敢說的,你別跟我說你沒談過戀愛?!?p> “談過。”江銘恩實話實說,“大一的時候和我的高中同學在一塊過,但是葉舒兒和她完全不一樣,我對葉舒兒的感覺也不一樣?!?p> “不就是喜歡人嘛,能有什么不一樣的。”
“那個女生高中的時候就對我很好,她人也挺好,大一我就答應了。但是真的在一起后,我感覺我心里并沒有那種戀愛的喜悅,只是覺得我好像欠她很多,就稀里糊涂地在一起了,我也不會主動關心她,后來就和她坦白,她最后也原諒我了,就分開了,整個過程不到三個月??墒?,葉舒兒,我看到她會緊張,看不到會擔心,這種感覺和之前完全不一樣?!?p> 寧志明聽得一臉迷茫:“戀愛中的人最麻煩了,反正你就是喜歡她嘛,那就去追呀。你扭捏,我害羞,以后怎么生小孩?”
“說啥呢你?”江銘恩朝著寧志明就是一頓揍。
“信不信我拿小刀,刀刀砍你,刀刀不致命?!睂幹久髡舻?,“今天不是她的生日么,你得把握這個機會,不然又要等一年,萬一這一年里人家葉舒兒有男朋友了,你可別握著手術刀哭?!?p> “可是我覺得她——”江銘恩欲言又止。
“你覺得她對你沒有那種感情?”
“嗯?!苯懚鼽c了點頭。
“說實話,我見了她幾次,還有那次看她比賽以及回答問題,感覺這女孩活得很通透,而且感覺對男生絕緣,不是說羞澀扭捏,是感覺好像對這件事情就不感興趣?!睂幹久髡f出了自己的看法,“她是不是之前有什么感情經歷,被傷害過什么的。”
“應該沒有。之前閑聊,她舍友問她,她還沒有談過戀愛?!?p> “難道是有喜歡的人了?誒,你讓我看看她朋友圈?!睂幹久髂眠^江銘恩的手機。
“這朋友圈數(shù)量真少,除了比賽就是志愿,”寧志明一邊看一邊快速往下劃,突然看到一條,“誒,去年十月這條有點意思哈?!?p> “什么?”江銘恩拿過手機,“A dangerous disadvantage,這我當時也看到了,怎么了?”
“你看過神探夏洛克么?!?p> “看過一兩集,沒有都看完?!?p> “我那會對這劇迷得很,想搞清楚里面的邏輯,什么分析線索啊,尸體啊,每一句臺詞都不放過。她發(fā)的這個應該就是里面的一句臺詞——'love is a dangerous advantage.'”
“10月16號?!苯懚飨肓讼耄莿傉J識她的那幾天發(fā)的。
“我也是瞎猜的,興許她就是看了這個電影覺得臺詞好就發(fā)了。你還是抓緊點,別錯過了然后再后悔。”
江銘恩又想起了去年十月份的那次會議,他潛意識里總會逼自己忽略掉一個人。
葉舒兒發(fā)高燒的那天,他至今都記得清楚。前一天晚上三點多,他去衛(wèi)生間出來后聽到隔壁房間的門好像響了一下,便在貓眼上看了一眼,剛好看到葉舒兒披著一個外套從門口走過。
四點多的時候,江銘恩悄悄走樓梯到了一樓大廳,看到葉舒兒坐在大廳的沙發(fā),用手撐著頭點瞌睡。他便下去在另外一邊一直看著這里,畢竟是酒店,什么人都有,他怕葉舒兒出事,但是他不愿過去問她在這里等什么,他怕兩個人都尷尬。
直到5點多,江銘恩看到南靜遠他們下樓,南靜遠走后,葉舒兒和服務臺人員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他以為葉舒兒可能對那個人有好感,但是那個人要走了,不是嗎?他們這輩子都很難再見到了,只是認識一天,時間會沖淡很多東西。但是,江銘恩知道的,如果是葉舒兒那條朋友圈少打的那個字,就算時間也是沖不淡的。
“我以為——她會忘了的?!苯懚鬣馈?p>